這次的大家夥看上去很棘手,【本源】都從地底下取出來了,吳語笙正襟危坐,和對面翹二郎腿悠閑聽歌的白柳形成鮮明對比。
“别那麼緊張,又不是第一次打怪。”新邪神的手裡握着自己的骨鞭:“就當是,我們在刷副本的主線任務?”
“别這樣形容,我真要PTSD了,做個夢還在刷副本。”吳語笙嫌棄的揮揮手,窗外,深藍的海水包裹着沙島,它中央是空的,海水和紅色的漫上,濃郁的腥味令人作嘔。
“不兒,這玩意……”
“我猜和你有關,沒想到還真猜對了。”門被白柳打開,呼嘯的風像刀子一樣刮着她的臉,吳語笙打開箱子,【本源】仍然锃亮,她握在手中,率先從高空跳下。
“诶!你沒帶降落傘!”
講真,不需要,她張開雙臂,白色的線條在指尖流淌,背後的【本源】嗡嗡作響,吳語笙扔掉護目鏡,取下左眼裡的隐形眼鏡,握住劍柄狠狠刺進了那些卵的内部。
耀眼的藍光席卷而來,紅色的卵膨脹,變形,最後砰的一下炸開,在這片區域進行了“局部下雨”,似人似魚的胚胎從天而降,有些甚至落在了直升機的擋風玻璃上。
一條血紅的,鲸似的大魚猛的躍出水面,吳語笙險些被它甩飛,全靠握緊紮進它後背的劍才免于此難,白柳看準時機甩出鞭子,利落的絞斷了大魚的腦袋。
“老白,你說今晚能吃剁椒魚頭嗎?”
“陸驿站的刀要磨斷了還沒刮完魚鱗。”
吳語笙:……
真是服了。
*
傍晚,天氣晴轉多雲。
忙活了一下午但完全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忙這些的吳語笙在方點的辦公室裡看到了自己的老媽孫婳女士,吓得她差點從窗戶翻出去快速逃跑。
“你給我站那。”
血脈壓制,她闆正的站好,孫婳捧着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沒有什麼明顯外傷才松了口氣:“真是大忙人,想見你一面真難。”
“怎麼?怕我揍你?”
還真是,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幹的事畜牲。
孫婳女士沒搞煽情的那一套,她用力拍了兩下吳語笙的腦袋,語氣溫柔:“想幹什麼,想做什麼,就去吧,我不圈着你了。”
“對不起。”
“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
吳語笙挺想哭的,但她一滴淚也沒擠出來。她低下頭,很沉默的應聲:“我也該說聲抱歉的。”
“我愛你們。”
這次方點把孫婳叫過來還有件大事,吳語笙看着合同上的家長簽字陷入沉思。
“點姐,我覺得外快比正式工賺的多。”
“但我們也沒辦法任由你這個不定時炸彈在人類社會亂溜達,想來想去發現隻能收編了。”方點笑容燦爛:“努努力,十字審判軍可是很多隊員削尖腦袋都想進的。”
實在沒想到殺個魚比吳賢陽提前混上編制了,吳語笙坐在陽台邊上,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那枚徽章,仔細端詳,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自己這個标準的反派役還是被正派感化了。
算了,邪神和他那非人對象都有鐵飯碗,她也不是不行。
“聽舅媽說你有編制了?”王雅端着桶粉面菜蛋坐在她旁邊,吳語笙聞着味差點上手搶,可想起老媽的叮囑還是隻咽了口口水:“嗯,算點姐直屬,不屬于任何支隊,有大活才派我去,平常還得老實上學。”
“一想到你還得穿着那破校服去上學我就想笑,現代神也得老老實實的完成九年義務教育。”王雅調侃着:“算了,笑你幹嘛,我之前也沒上完初中。”
“但這次不一樣啦。”她笑着攬着吳語笙的肩膀,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你,我,我們都走出了那個夏天。”
“今年冬天想好怎麼過了嗎?”
“不管怎樣,我都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