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
吳語笙這個剛醒沒多久的病号被抓壯丁了,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擡頭,包括自己老弟在内的訓練生不管男女都整齊的比她高出一個或半個腦袋。
他們食堂飯多少有點說法。
“那啥,老岑出差,陸隊說讓我暫時代代課,教什麼都行。”她雙手插兜,擡高下巴:“賢陽你過來,我給他們做個示範。”
吳賢陽:!!!
我艹,别搞啊,他姐是真能把他往死裡揍!他很想跑卻跑不掉,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好兄弟們”連拖帶拽的送到了親姐面前。
“笙姐,您是真會挑,賢陽這小子賊皮實,耐打。”其中一個小夥笑得賤兮兮的,吳語笙微笑着鉗住吳賢陽的後頸,壓身,一個掃堂腿把他撂翻。
“很多異端,或者被異端影響的人類在大多時候會限制我們的行動,這時候就可以嘗試偷襲。”漂亮的女孩一本正經的解說着,還不忘反手接住吳賢陽朝她揮來的拳頭,并迅速反扣住他的手臂使他暫時無法動彈:“但很顯然,人類和異端這種怪物之間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例如現在,請你們想個辦法讓吳賢陽同志順利逃脫。”
被鎖的吳賢陽欲哭無淚:“姐,你讓他們想那能不能先把我松開,我胳膊真的要斷了!我可是你親弟!血濃于水啊!”
“可真上場人家異端跟你非親非故你能靠攀親戚讓它少打你兩下?”吳語笙挑眉,但手上還是松了些力道,吳賢陽眼神瞬間變得淩厲,掙開了她的桎梏正想反擊卻被親姐一個高位踢再次掀翻。
“苦肉計也是計,起碼腦子沒壞。”
吳賢陽:……
就當是在誇他了。
上午的課程小訓練生們基本上都是在被揍中度過的,最開始是看在吳賢陽姐姐和病人這兩層身份上他們不敢使勁,但後面發現吳語笙是真的能遊刃有餘的一打十勝負心上來了,都使出渾身解數想赢她一局。
盡管他們連她半片衣角都沒沾到。
“還有誰要試試嗎?”吳語笙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和腳踝:“你們真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早上沒吃飯嗎?這麼大個人形異端站在你們面前是想靠撓癢癢癢死她嗎?”
太侮辱人了!
包括吳賢陽在内的所有人終于意識到了各打各的沒辦法傷她分毫,于是申請中場休息躲到邊上開始嘀咕,吳語笙雙手環胸,靠着鐵絲網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年輕真好,總是活力無限,跌倒了還能再爬起來。
未來可期。
煙霧彈在場中央炸開,她的發絲和外套被風吹的呼呼響,灰白色的迷霧中,幾顆顔料彈朝她襲來,吳語笙輕巧的轉身,那些顔料沒沾她分毫,統統都打在了想偷襲她的訓練生身上。
“中彈的下場,不能耍賴,十幾個欺負一個有些太缺德了。”她拍了拍手,聲控的大功率排風扇不僅吹散了場上的霧還暫時限制了他們的行動,而吳語笙穩穩當當的站在原地,不曾挪動一下。
這特麼就是人形異端的恐怖嗎?
“好了,到飯點了,下午見各位。”
排風扇關閉,他們毫無形象的累癱在地上,吳賢陽掙紮着爬起來,攆着吳語笙遠去的背影呐喊:“姐!咱媽說讓你少吃辣!诶你站那!别裝聾子!你聽見了沒!”
“姐!!”
*
下午,吳語笙沒代課,反而被方點薅走出外勤了。
“點姐,黑奴也不是我這麼當的吧?給點休息時間好伐?”她想逃卻逃不掉,現在目測距地面起碼千米高,直升飛機的螺旋槳産生的噪音讓她隻能扯着嗓子和其他人對話。
白柳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往她懷裡丢了個降噪耳機:“有工資,幹不幹?”
“多少?”
白柳:……
果然财迷屬性沒改,他無奈的笑了笑,伸出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吳語笙的眼睛噌一下亮了,眼裡仿佛出現了人民币的圖樣:“真假,别騙小孩。”
“騙你沒成就感。”
吳語笙:……
艹,說的是人話嗎?
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回位置上,扯開袖口的魔術貼又往前粘了大概半圈才圍住自己的手腕,在她腳邊,還有個被上了三層保險的黑色長箱子,裡面裝着她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