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前台有你快遞!”
頂着同事暧昧不明的眼神,白柳一向淡漠的臉都浮現出了絲淡淡的疑惑。
“诶呀,我就說以你這張帥臉是不可能沒有女朋友的,說說吧談多久了手機裡有弟妹照片沒讓我康康?”同事笑得一臉yd,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像個癡漢。
白柳:………
他默不作聲的與對方保持距離:“我不會做像談戀愛這種沒有性價比甚至還要倒貼錢的事情。”
但快遞他最近好像真的沒有買過。
先看看。
當粉藍色調的小禮盒落在他手中時,白柳承認這還真不怨同事胡思亂想。
這東西讓陸驿站看見都要喜極而泣說他終于找到對象了。
看标簽,明明白白寫的就是白柳收。
盒子是有些份量的,暗紅色的長絲帶系了個大大的蝴蝶結點綴,底端系着小鈴铛,輕輕晃動便會發出叮當作響的清脆鈴聲。
如果是個正處于春心萌動時期的腼腆少年,受到這份禮物肯定會臉紅到冒煙不知所措,以為愛神丘比特的金箭終于射中了他的心房。
可白柳是個成熟的社畜還是滿心滿眼都寫着“搞錢才是王道”的那種。他纖長的食指挑起絲帶,放在鼻下輕嗅氣味。
果然猜的沒錯。
作為恐怖遊戲設計師,血液幹涸的圖片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種暗紅泛棕的色澤跑不了。
但很奇怪的是,除了很淡很淡的血腥味之外還有股菌菇的氣味。
總之,是一份到處都透着古怪的禮物。
要拆開嗎?
裡面可能是一隻小動物的屍體。
也可能是一堆亮閃閃染着鮮血的刀片。
更可能是一些偷拍的照片。
等回到工位上,白柳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拆開了禮盒。
所有能想象到的壞結果都沒有匹配上。
入目是白色柔軟的棉花與鐳射紙包裝的水果糖,中間的位置上,兩隻安眠的玩偶娃娃正靜靜的躺在裡面。
玩偶娃娃隻有成年男性的巴掌大,一男一女,造型怪異。
女娃娃白發卷曲,上半身是精緻的小洋裝,下半身卻是破碎的魚尾,裸露在外的皮膚部分也是如同瓷器般碎裂,點點湛藍的晶石點綴在較大的裂口中。
男娃娃有着一頭金色的卷發,臉上畫着誇張的小醜妝容,猩紅的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身穿小醜服裝,身上幹掉的紅顔料似乎是在模仿血液飛濺的場景。
粉紅的信封被白柳開啟,純白的信紙上隻工整的寫了一行字。
【您要選擇誰?】
誰?
這兩個娃娃要二選一?
如果隻是一個單純的惡作劇的話,白柳認為這人肯定是個傻瓜,大費周章做出這麼精緻的娃娃免費送他隻是為了吓唬他那可真是錢太多沒地方花了。
可如果對方是認真的話,那麼這兩個娃娃究竟有什麼特殊含義?
兩個都選不行嗎?
這樣他就能捆綁到二手平台上買個好價錢。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他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女娃娃的臉。
小小的女孩乖巧的閉上眼睛,面部與自己分外相似的事實是無法刻意忽視掉的。
乍一看,還以為是幼年版本的他被迫穿上了女裝。
白柳又靜靜的看了一會,最終,骨節分明的手輕柔的拿起了女娃娃。
而它躺的地方,又是一張小小的紙條。
那人好像是懷揣着一種欣喜的心情來熟悉的,工整的字迹變得潦草,卻還是那辨認出來。
【我就知道!您肯定會選擇她!Far, jeg vil altid st? ved siden af dig urimelig!】
後面的外語學渣白柳并不認識,他蓋上了禮物盒,将它放進自己的抽屜裡。
*
晚上九點半,火鍋店。
紅油火鍋咕嘟咕嘟冒着泡,陸驿站捂着自己的錢包痛哭流涕:“白柳!你個不孝子!我今天剛發的工資啊!”
“我好像被變态跟蹤了。”
陸驿站:……!!!!!?
他瞬移到白柳身後,左瞧瞧右看看,就差把白柳整個拎起來檢查一番了。
當事人白某冷靜的揮開他作亂的手:“沒事,對方人挺好,還送了我兩個娃娃,但我現在隻帶了一個過來,陸警官是否能幫我這個受害者瞧瞧?”
當娃娃被白柳放在他面前的時候,陸驿站承認他慌了。
我靠這小變态怎麼找上門來了?!
這他媽的是我親自養大的小白菜可不是她那個無惡不作案底比個高的邪神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