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格努斯消失了!
本應囚禁他的鐵籠中此時隻剩下生死不明的盧卡諾。
伊達臉色難看極了。他快速打開籠子,一隻手抓住生死不明的盧卡諾,低聲咒罵着什麼。緊接着,他将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同父異母的兄弟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回蕩在漆黑的深淵裡,響亮到雷伊忍不住微微皺眉。
雷伊突然注意到,盧卡諾脖子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紅痕——他應該是被他的摯愛掐暈過去。
同為馬格努斯獸爪般兇狠大手的受害者,看到那道紅痕的瞬間,被馬格努斯扼住喉嚨的窒息感再度複蘇,雷伊忍不住對昏死過去的盧卡諾心生同情。
很快,盧卡諾的眼皮動了動。
緊接着,又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
吃了兩個耳光後,盧卡諾的臉頰顯然腫了起來。
終于,盧卡諾睜開一隻眼,發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尚未從窒息狀态恢複的他聲音嘶啞:“伊,伊達?為什麼你在這裡?“
伊達發出一聲冷笑,眼神中充滿對兄弟的不屑與冷酷。
盧卡諾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他倒抽一口冷氣,迅速站起身,環視着周圍的鐵籠。确認他最渴望的人消失後,盧卡諾抓住伊達的領口,大聲質問:“舅舅呢,你把舅舅藏在哪裡了?”
伊達再次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他緩緩抓住盧卡諾的手,第三個耳光如閃電一般甩了過來。
這一個耳光格外兇猛,前一秒還在用嘶啞聲音質問盧卡諾立刻跌倒在地,撞上堅硬的鐵欄杆。很快,一道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滑落。
“夠了!”雷伊終于看不下去了。他快步走過去,扶起受傷的盧卡諾。
伊達擡起下颌,用冰冷的眼神注視着他的兄弟:“無能的廢物。”
此時此刻,雷伊印象中那個總是面帶微笑、性情溫和的伊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這個嘴角挂着不屑冷笑的陌生人。
“廢物,”伊達再次重複,随後抓住盧卡諾的領口,将他狠狠推到鐵欄杆上,“會被愛情沖昏頭腦的都是廢物!”
在暗處觀察的西澤爾擡起頭,皺了皺眉。
“不,不可能的!”面色蒼白的盧卡諾用力搖頭,口中喃喃自語。
盧卡諾擡起頭,眼神驚恐:“舅舅已經愛上我,甚至主動吻了我!”他突然被自己的幻想說服了,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沒錯,他一定是被人藏起來了!”
盧卡諾深處顫抖的雙手,試圖抓住伊達的脖子:“他一定是被你藏起來了,對不對?是你企圖拆散我們!“
伊達甩開那雙無力的手,輕易扼住了盧卡諾的喉嚨,放聲嘲笑着:“如此可憐、如此可悲,你難道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騙你放松警惕的把戲?都是為了逃出去的伎倆!醒醒吧,快點從被愛的幻覺中醒來!”
雷伊抓住伊達的手臂,試圖分開這對失去理智的兄弟:“你們冷靜一點!現在互相指責毫無意義,難道我們不應該冷靜下來,一起努力想出解決問題的方法嗎?”
這時,沉默的西澤爾終于行動了。他走進鐵籠的一角,背對着三人:“首先,我贊同伊達先生的觀點,盧卡諾先生,這似乎是您一廂情願的幻想,我們狡猾的馬格努斯隻是把這個吻當成是幌子,借機掐暈你,最後成功逃生。”
盧卡諾睜大雙眼,手撫摸脖頸上的紅痕,震驚地注視着雷伊,蒼白的雙唇不停顫動:“不,不可能。窒息什麼的,難道不是情侶間經常玩的遊戲嗎?”
盧卡諾抓住雷伊的雙腕,用祈求的眼神注視着他,似乎在尋找一個肯定的答案。
可憐的眼神使雷伊心生同情。但是,他知道,對面前的少年而言,善意的謊言不過是慢性毒藥。于是他搖搖頭:“實際上,這種窒息遊戲在情侶之間并不常見,至少我們沒有嘗試過。”
盧卡諾松開雙手,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不,不可能,他明明是愛上我了,所以才會主動吻我,不可能,你們都在騙我!你們都是努力拆散我們的惡棍!”
雷伊歎了口氣,用同情的眼神注視着這位被虛假的幻象蒙蔽雙眼、不願面對殘酷現實的年輕人。
與雷伊視線交彙的一瞬間,被愛的幻象立刻被戳破,盧卡諾後退幾步,用力搖頭,捂住雙耳,發出歇斯底裡的尖叫。
絕望的尖叫聲劃破黑暗,在深不可測的深淵中不斷回響。
“閉嘴!”失去了一切耐心的伊達一拳打在盧卡諾的胃部。
伊達又一次用拳頭展示了被他隐藏的實力。盧卡諾立刻發出一聲慘叫,口吐白沫,緩緩跪倒在地。
伊達抓住他的銀發:“說,明明已經折斷了他的一條胳膊,為什麼他還會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