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單手抓住雷伊的手,低沉的嗓音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壓:“親愛的,你是不是在像我一樣,期待些更激烈的東西?”
“稍,稍等一下!”雷伊雙手用力推着西澤爾的胸膛,避免他貼上來開啟第二輪親吻。
西澤爾并沒有停下,反而振振有詞:“還有比我們相愛更重要的事?”
雷伊不得不提高聲音:“先停下,我有話要說!”他快速補充,“我保證,之後随你處置!”
西澤爾果然停了下來,看得出來,雷伊“随你處置”的承諾對他充滿了吸引力。但他臉上依然挂着不情不願的表情。
西澤爾靠在牆上,抱着手臂,望向雷伊的眼中出現了久違的哀怨,仿佛做出了極大的犧牲。
雷伊以最快速度,将事情經過簡述了一遍。
一開始,西澤爾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随着雷伊的講述,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他站起身,放下雙手。
雷伊詢問西澤爾的觀點:“你怎麼看?”
西澤爾伸出手:“給我看看那個羽毛。”
雷伊迅速将羽毛遞了過去,西澤爾眯起一隻眼,在燭光下觀察這枚平平無奇的渡鴉羽毛。
雷伊看着西澤爾不停翻看着羽毛,還湊上去聞了聞,他的心也随之緊張起來。
大約一分鐘後,西澤爾放下羽毛,吐出一口氣,神情嚴肅:“婆婆判斷得沒錯,這就是來自黑暗世界的法術。”
雷伊連忙追問:“能追蹤他的去向,或者預料到他下一步的行動嗎?”
西澤爾徹底收起剛才輕佻的表情。他雙手交叉抵着下巴,垂眸看着桌上的漆黑羽毛,一縷金發從他的耳邊滑落。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雷伊忍不住将視線停留在西澤爾的身上,靜靜欣賞戀人專注思考的畫面。
雖然他也喜歡西澤爾熱情的一面,但他總是不由自主被他沉靜的姿态所打動。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就在雷伊默默為西澤爾顴骨上淡淡的雀斑命名時,西澤突然爾擡起頭。
雷伊心虛地移開視線。
西澤爾捏住羽毛:“我不确定,隻能試試看。那個秃子術士看起來掌握了高階的暗黑法術。最麻煩的是他生性狡詐,擅長隐藏行蹤。傭兵團那件事過去那麼久,即使已經在南方所有城鎮和鄉間張貼了懸懸賞令,依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西澤爾搖搖頭,發出沉悶的哼聲:“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隐蔽了行蹤。”
将漆黑的羽毛夾在食指與中指間,西澤爾若有所思:“不過,換個角度來思考,也許他已經離開人類社會,潛藏于暗黑世界之中。或許可以試着聯絡一些術士的地下結社,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說完,西澤爾歎了口氣,苦笑着搖頭:“我希望能将全部時間與精力投入在愛情上。然而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當你選擇承擔責任的那一個瞬間,無窮無盡的爛攤子就開始接二連三找上你。”
說完,西澤爾向着雷伊張開雙臂。
雷伊一愣,他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立刻走過去抱住了西澤爾。
“不過,别擔心,”西澤爾輕聲安慰着雷伊,“當我們攜手時,再棘手的問題也會迎刃而解;隻要你在我身邊,再枯燥的事情也能變得輕松愉快。”
令雷伊意外的是,他本以為西澤爾會趁機抱怨幾句,沒想到他竟然在安慰自己。
雷伊不得不承認,西澤爾的承諾像被施了什麼神奇魔咒,總能第一時間驅散他心中的不安。
西澤爾松開雙手,用無辜的眼神望着雷伊:“所以,你打算怎麼獎勵我的勤勉?”
雷伊伸出一根手指:“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
西澤爾露出無奈的眼神。
“最後一件事,我保證是最後一件!”
西澤爾苦笑着點點頭。
雷伊快速說出自己的疑問:“婆婆說我是‘傳教士式的無趣男人’,究竟什麼是傳教士式?修士或者聖殿騎士用的劍法嗎?”
雷伊在西澤爾眼中看到了震驚,他下巴後縮,雙手死死抓住雷伊的雙肩,聲音緊張極了:“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雷伊将河邊談話的前因後果告知對方。
伴随着雷伊的解釋,西澤爾眼中的震驚漸漸平息下去。最後,他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膛:“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還好,還好。”
“所以那究竟代表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