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顫抖的指尖撫摸着心口深藍色的花體字母。
也許是完成的時間還不夠久,刺青周圍的皮膚微微泛紅。
觸摸着微微凸起的字母時,雷伊甚至能感覺到西澤爾心髒沉穩而有力的跳動聲。
如果雷伊沒記錯,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觸摸西澤爾赤裸的肌膚。
雷伊曾以為,正處在生長期的西澤爾是個高挑但稍顯瘦弱的男孩。
當西澤爾向他毫無保留地袒露身體時,雷伊才發現他錯了:西澤爾像極了被天神們眷顧偏愛的美少年,擁有古典雕塑般兼具美感與力量的體型。
雷伊曾親身體驗過,這具肌肉線條流暢的完美軀體下蘊藏的爆發性力量。
腦海裡瞬間浮現昨晚的種種,雷伊的耳朵都在發燙——他不得不感謝此時昏暗的光線。
西澤爾擡起頭,輕聲詢問雷伊:“喜歡嗎?”
沉浸在胡思亂想中的雷伊愣住了:他并不确定西澤爾指的是這具完美的□□,還是他的新紋身。
雷伊擡頭,對上了西澤爾那雙溢滿柔情的雙眼,那雙眼睛正全神貫注地凝視着他。
雷伊突然想起某首歌謠:戀人的眼睛就像璀璨的銀河。
哦,原來這不是吟遊詩人誇張的修辭手法。
雷伊低下頭,即使對視已經終止,腦海中依然殘留柔情萬種的雙眼和完美的軀體。
雷伊小聲說:“你,你無需為我這麼做……”
西澤爾抓住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掌心,聲音如同眼神般溫柔:“當然值得。我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除了你,還有誰值得我這麼做。”
雷伊忍不住問:“疼嗎?”
“實話說,有一點。不過,還好最終效果看起來不錯。”西澤爾低下頭,輕輕撫摸着胸口的紋身。
“我本來以為,這個紋身需要很長時間才會實現,沒想到——”
西澤爾再次抓住雷伊的手按在胸口,将戀人的掌心、他的紋身及心髒再度貼在一起。
“從現在開始,你會永遠留在我心口的位置,距離我的心髒隻有幾厘米。這就意味着,從今天之後,你和我的命運将永遠交錯在一起。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嗎?”
西澤爾以驕傲而滿足的口吻宣告着他的愛意。仿佛世界的一切都凝結在此時愛的訴說中。在他眼中,愛是宇宙颠撲不破的真理,是整個宇宙的主宰。
俯身将雷伊攬入中後,他閉上雙眼,喃喃自語着:“我很開心,你将我的夢想變為現實。”
雷伊心底湧出一個奇異的想法:世界上會不會存在鐵石心腸的人,面對這樣深情雙眸時還能無動于衷?
也許有,但雷伊确信他不是這類人。
也許是夜晚的人更感性、更容易被觸動,也許是西澤爾眼中柔情之海令人心甘情願沉溺。無論如何,在這個溫暖的夏夜,雷伊心中生出了某種沖動,那是一種急切回應對方愛意的沖動。
在這種急切的沖動之下,雷伊擡起頭,直視着西澤爾的雙眼:“我也想把你的名字紋在我的身上。”
西澤爾瞬間睜大雙眼,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雷伊。直到反複确認對方是認真的,他才吞吞吐吐地說:“可是,你,你不是不喜歡紋身嗎?”
“準确來說,是完全中立,不喜歡也不讨厭,”雷伊溫和地糾正西澤爾,“我應當付出我得到的同等的愛。”
“也許,現在的我暫時無法給予你希望的熾熱的愛。但我保證,我永遠會在能力範圍内盡最大努力。”
“哦——”西澤爾與其說是感動,不如說他不敢相雷伊的提議是真的,“我的摯愛,我的永恒之火,你真的沒有必要這麼做。”
雷伊打斷了他:“接下來,你是不是打算用‘有點疼’作為理由勸阻我?”
西澤爾笑着點頭。
雷伊牽起西澤爾的手:“走吧,我們這就去找刺青師小姐,聊聊我的刺青計劃。”
西澤爾感到意外:“現在就去嗎?”
“對,現在時間剛好,還能趕上晚飯時間。”
在與自然漫長的抗争中,森林族群形成了緊密聯系的關系。因此,不打招呼就拜訪朋友家,順便吃頓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于是,兩人牽着手來到刺青師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