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輕飄飄的薔薇色氣氛裹挾着,錢币仿佛明天就要腐爛,或者不花錢會被判有罪一樣,年輕人們迫不及待地花掉口袋裡的每一枚硬币。
“森林的攤位應該在最後面。”西澤爾指着一眼看不到頭的人群,對雷伊說。
然而雷伊無論多麼努力都隻能看到人頭。他們不得不慢慢向目标挪動着。
西澤爾看上去心情很好,他沖着雷伊眨眨眼:“除了找他們,我還有幾件其他的事情。我特地預定了幾份禮物,今天一起去驗驗貨。”
“禮物?最近有人過生日嗎,還是有什麼重要節日?”
西澤爾笑出聲:“真是可愛的答案。很快你就知道了。”
西澤爾緊緊抓住雷伊的手,艱難地穿過人群。
今天的西澤爾一改常态,他衣着樸素,還将他的臉隐藏在風帽下,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依然有眼尖的攤主認出了他。攤主脫帽緻意時,西澤爾立刻出聲制止。
就這樣緩慢地移動了十數米,他們終于挪到了珠寶匠的攤前。西澤爾壓低聲音:“老闆,我來取上次說好的首飾。”
珠寶匠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他直接跳過寒暄環節,将攤子交給學徒,随後将兩人引到攤子旁的馬車上,取出一個木盒。
打開木盒後,珠寶匠簡單地介紹着:“這是我按照您的要求挑選的,适合年輕女孩的首飾。”
雷伊湊上去,他看到的是十幾樣款式簡單的首飾,主要是珍珠、琥珀、水晶鑲嵌的項鍊、戒指與胸針之類的小首飾。
雷伊不得不承認,起初他有些失望:他以為西澤爾和珠寶匠看上去神秘兮兮的,還故意選了個不起眼的木盒,如此低調如此反常,盒子裡必定是什麼稀世珍寶。
出人意料的是,樸素的木盒不過是幾樣制作精良的常見首飾,雖然這幾件首飾确實适合年輕女孩。
也許是雷伊已經在西澤爾的地下金庫裡接受過一次靈魂洗禮,現在尋常的首飾已經無法引發他來自内心的震顫,都是如此索然無味。
西澤爾滿意地點點頭,示意珠寶匠收起來後,從見面沉默到現在的珠寶匠終于開口了:“少爺打算送給心上人的嗎?需要在裡面加封情書嗎?”
西澤爾笑着搖搖頭,他看着身邊的雷伊:“是專門用來道謝的禮物。感謝瑪麗阿姨和她的女兒們,如果沒有她們的全力配合,我想我們的計劃不會進展得那麼順利。”
在西澤爾的提醒下,雷伊立刻想起他們從瑪麗阿姨那裡借來的首飾、服裝與馬車。他拍着額頭:“你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我都忘記這件事了!”
雷伊立刻感到了一種愧疚感,他立刻掏出錢袋:“老闆,一共多少錢?這次的賬一定要算我的。”
珠寶匠困惑地看着雷伊:“這些小東西算不了什麼。夫人與少爺多年來一直很照顧我的生意,這些小東西就當是對老主顧的謝禮了。
西澤爾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他取出木盒中一對銀鑲嵌的珍珠耳環,放在眼前端詳。
雷伊好奇地看着被西澤爾捏在手中的珍珠耳環:“這對耳環有什麼特别的?”
說完,雷伊還向西澤爾的耳朵瞥了一眼,并沒有發現耳洞。
西澤爾又露出了那神秘莫測的笑容,将耳環放到口袋裡:“又不是一定要戴在耳朵上的。”
每當西澤爾露出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容時,雷伊仿佛能看到西澤爾大腦裡那口神秘的坩埚正高速運轉着,随時可能吐出詭異而危險的東西來。
随後,兩人又以同樣理由挪到了布料商的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