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西卡模仿雷伊說話的口吻:“‘睡在一起也沒什麼。在讨伐怪獸的路上,英雄們風餐露宿是難免的,所以睡在一起也很正常。‘”
“現在,他開始自欺欺人,陷入了幻覺之中,試圖合理化一些朋友間絕不會發生的行為。”
德西卡雙手交叉,眯起眼看着雷伊:“對天發誓,我可從未對任何同性朋友做過這種事。”
“或者,雷伊有着獨特的朋友分類準則:比如我們是‘不可以接吻上床的朋友’,而西澤爾少爺是‘可以接吻和上床的朋友’;我們被他列入‘禁止上床的朋友’那一欄,那一欄的名單很長,我們的同伴很多;而’歡迎上床的朋友‘那一欄,隻有西澤爾少爺一個人。”
三個人立刻爆發出大笑聲,這笑聲持續了很久。
笑出眼淚的費費連忙說:“不如我們開個盤,賭雷伊多久會說‘朋友之間偶爾上床也是正常的’或者‘朋友間天天上床也是合理的’。我賭一月之内。”費費掏出一個弗洛林。
林德随手扔出一個弗洛林:“按他們的速度,我賭一周之内。”
雷伊突然有些後悔:他開始後悔在西澤爾面前談及費費要離開這件事。現在在費費的反應突然讓他産生“有時候分别不見得是件壞事”的認知,費費此時不讨人喜歡的行為不值得他昨晚的付出。
沒有參與賭博的德西卡眼神凝重:“面對現實吧,我’禁止上床‘的朋友雷。他已經順利融入你的生活,成為你生活重要的一部分,而你也已經離不開他了。”
就在這時,帳門又被掀開。雷伊目前最不想見到的人站在門口。
西澤爾露出他那迷人的笑容,向雷伊伸出雙臂:“親愛的,我們不是說好,晚一點一起去集市嗎?你怎麼突然不告而别,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這是對我昨晚太激烈的懲罰嗎?”
不知道誰突然吹了個口哨。
雷伊憤怒地轉頭,發現三個人同時扭頭望着别的方向,根本抓不住肇事者。
雷伊揮了揮拳頭,放了句“你們等着”的狠話後,抓着西澤爾的袖口走出帳篷。
帳篷又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不知道誰捏着嗓子喊:“再見,雷伊和他‘歡迎上床’的朋友、我們三個人恰好都不認識的朋友。”
就在這時,西澤爾眨着眼睛,好奇地問:“什麼叫歡迎上床的朋友呀,是在說我嗎?”
雷伊很想将剛才沒來得及發洩的怒火聚集在一拳中,揮向西澤爾。
當雷伊看到西澤爾好看的臉和無辜的綠眼睛時,他心中有個聲音說“算了吧兄弟”。
雷伊随口編了個理由:“他們昨晚去森林裡撿蘑菇了。大概是撿到一堆毒蘑菇,藥效現在還沒過去,還都沉浸在幻覺裡。”
西澤爾疑惑地點點頭:“對了,我昨晚還沒來得及說出計劃,你——”
雷伊伸出手,打斷了西澤爾:“我突然覺得分别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畢竟成長總是喜憂參半的,一帆風順、泡在蜜糖裡的人生稍顯枯燥。你說對吧?”
西澤爾沉默片刻:“是嗎?那太遺憾了,我覺得這是一個絕妙的計劃呢。”
西澤爾的話勾起了雷伊的好奇心,他用眼神示意西澤爾繼續說下去。
西澤爾心領神會地繼續:“如果我沒有猜錯,費費的全名應該是費爾南多,來自于三棵橡樹為家徽的那個家族。”
雷伊驚訝地看着西澤爾。雷伊并不知道三棵橡樹家徽代表的家族。但他的确曾在費費的手冊裡看到過三棵橡樹的圖案。
雷伊隐約知道費費是某個小領主無法繼承家業的兒子,但他沒想到西澤爾竟然會精準地指出他來自哪個家族。
“你是怎麼猜到——”
西澤爾很滿意雷伊的反應,他繼續解釋:“說起來,他的家族與我的家族也有些淵源。他的祖先以博學著稱,曾經擔任過母親家族的紋章官,以他卓越的表現獲得了封地。”
“他的家族與其他領主有所不同。一般來說,無法繼承封地的孩子會被送給其他領主當養子,成為一名騎士;或者被送到教會,成為神職人員。”
“在費費的家族中,無法繼承領地的子嗣大多會在王室和其他貴族領地中供職,憑借其豐富的知識成為紋章官。“
“需要我為你詳細講解紋章官的職責嗎,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