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新一點不困了。

從睡袋裡鑽出來去找另外三人。

怎麼突然被封鎖了？之前的禁區是因為有怪物，現在這裡又沒有，藍新一點香味也沒聞見。

孟淮有早起訓練的習慣，房間裡沒人；下樓梯時藍新不出意料地碰見了穿着家居服頂着一頭亂發的趙财和吳辰。

“你那個髒辮是假發啊？”藍新看着吳辰柔軟的短發，關注點偏移。

“說正事”，趙财兇巴巴，精神比昨天好多了。

“藍新，您……你怎麼下來了？不再休息一會了嗎？”

直呼長官的名字讓孟淮有些不适應，稍稍紅了臉。昨天長官那麼辛苦，今天還早起，真厲害呀。

孟淮隔着濾鏡看人，在她眼裡藍新幹啥都是頂頂好的。要知道，孟淮她自己就是模拟作戰斷腿斷胳膊第二天也不會耽誤了訓練。

以前還有小學弟羞澀地關心她，被她耿直但真誠地回複：“菜就多練，你應該比我更努力才是。”

然後小學弟怒跑五千米。

孟淮這才覺得學弟還有些上進心，勉強沒丢了軍校的臉；盡管有人瞎傳，說什麼小學弟遇見渣女，受了情傷。孟淮才不信，要是真有什麼傷能讓人體力暴增，孟淮願意每天都受傷。

反正就一句話：别人壞，長官好。

“你沒收到消息？”

“我的終端丢了。”

明明是被扔了，藍新為自己欺騙了一位實心眼的好人忏悔三秒鐘。

院子外面恰好有機器人通過，死闆的機械音循環播放着封鎖規則。

這才六點出頭啊！

孟淮悟了：難怪菇菇的表現那麼奇怪，就是因為這裡出了大事——你看，現在一次性封了這麼多區，肯定就是為了配合菇菇的行動！

“有什麼頭緒沒有？以前從沒有過一次性封鎖幾個區的情況出現吧？”

趙财一口氣喝完冰鎮汽水，慢慢捏扁了易拉罐：“這次的事情沒有頭緒，但以前也有過。”

孟淮條件反射般搶答：“五年前，213區至217區。”

“沒錯，也是突然封鎖，這幾個區直到前年才解封”，還有半句話趙财沒說：解封時那幾個區沒有一個活人。

“你懷疑這兩件事情有共同點？”吳辰卧在木地闆上，胳膊肘撐着地面，把頭擱在手心，眼睛一錯不錯盯着趙财。

“猜測而已。”

吳辰嗤笑，忽然道：“你們就不好奇嗎？為什麼要建這麼多的牆？本來每個區之間就隻有幾個門可以進出，現在連門都封了，真的有必要嗎？

你們說，要是把牆炸了會怎麼樣？”

孟淮一邊聽着她們讨論，一邊裝作很忙的樣子不停喝水——她知道自己不擅長僞裝和言語交鋒。

但是——炸牆？

孟淮不小心嗆住了，連練咳嗽。

她還沒緩過勁兒來，仍漲紅着臉就又開口：“牆……咳咳……牆一直都在啊……咳……就隻是用來分隔不同區域的而已，而且，它們存在很久，很難炸掉。”

這是絕大多數人的認知。

從啟蒙開始，所有的老師、書本都是這樣解釋的，教育讓他們把這當作真相。當你身邊所有人都告訴你棉麻可以做衣服、隻能做衣服，又有幾個人會突發奇想地拿它制作書寫的紙張呢？

趙财和吳辰交換了一個眼神——得，三個砸牆的二五仔裡面混進一個乖寶寶。

趙财的終端響了一聲，她查看了信息，臉上浮現起一絲愉悅。站起身道：“最近我有事情要忙，可能不會回來，你們自便。”

“别給房子炸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