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封鎖了,生活也得繼續。
趙财背着個鼓鼓囊囊的黑包出了門,她離開時藍新仔細嗅了嗅,她的香氣消失了。
吳辰聲稱自己是無償醫生,所以她要在家補覺,拒絕上班:“再傻的人也不會和武裝人員正面幹架吧,最近她們都會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啦~沒人受傷我還上什麼班嘞~”
藍新在大吃一頓之後總覺得自己漲的厲害,睡了一覺都沒怎麼消化,于是她也選擇暫時歇了覓食的想法,在家多長些肉,多學些戰鬥技巧,之後再去抓幾個通緝犯還錢抵債。
說真的,欠趙财幾百塊錢的時候,藍新總有一種還錢的緊迫感;現在欠了好幾萬,她卻懈怠了。
——我堕落了,藍新猛幹三管營養液,攤在地闆上想到。
至于兩人那空蕩蕩的卧室,藍新和孟淮都沒什麼裝修布置的欲望,默契地沒有提起。
房間嘛!有個地兒睡覺就行了,空地多都省的擔心床下有鬼、櫃裡有人;而且打架比試也方便。反倒是吳辰看不下去,免費給她們一人定了張床,又整了個櫃子,惹得孟淮臉蛋兒紅紅。
除此之外,藍新發現自己也快要成狂戰士了。她能怎麼辦呢,她隻是一個可憐無辜的饕餮而已,她隻是想變得更厲害然後在下次遇見怪的時候多殺幾隻,多吃幾口。
明明是人人自危,四處蔓延着灰色恐怖的時候,藍新卻覺得這是穿越以來最舒坦的一段時間了——就是沒吃的渾身刺撓得慌。
“你說他們從哪裡整來這麼多自願在外城巡邏的高等人,那群人不是一貫避我們如蛇蠍嗎?”
吳辰肉疼地看着藍新大吃特吃,自我欺騙般移開了視線,決定說些正經事來轉移自己注意力。
這時候三人正坐在一樓的落地窗前,透過單向玻璃能看到六七個全副武裝的女男列隊從别墅的鐵欄杆前走過。
孟淮下意識捏緊了水杯。其實……她覺得這群人壓根不是高等人。昨天她在巡邏隊裡見到過她的軍校同學。
于是她自然以為是軍校生輔助高等人進行安保工作,但緊接着她又看到許多青壯年人——他們總不可能也是軍校生吧?
而且孟淮的直覺告訴她這些人也并非來自内城。高等人身上總有一種讓她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氣質。說不上讨厭,可确實讓她沒法安下心。
但是……孟淮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藍新奇怪了——因為從藍新的身上她感覺不到這種氣質。
所以之前果然是錯覺吧,一定是她對高等人的敬畏使她産生了那種錯誤的感覺。
一定是這樣。
孟淮很想反駁吳辰對高等人的“诋毀”,但又擔心自己的行為會讓卧底的藍新暴露,于是隻好閉緊了嘴裝啞巴。
菇菇長官為了完成任務刻意讓自己瘦成這樣,也就是最近這些天才養回來一點。為了任務能混在低等人之間卧底的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你要是好奇我就把她們抓來問問”,藍新自認為很有道德,她吃了吳辰那麼多營養液,幫忙問個話還不是小事一樁嘛。
不愧是厲害的高等人前輩,故意順着對方的話說,這樣她就沒法繼續诋毀高等人了。孟淮表面穩如泰山,内心泛起成噸的崇拜泡泡。
吳辰哽住,絕望地捂着自己的臉,不知道自己是幸運地遇上一個傻子,還是不幸地又遇見一個瘋子。
終端恰好在這時候亮起,吳辰沒放在心上,淡淡瞥了一眼,然後騰得從地上跳了起來。
“這傻子,瘋了吧?!”
“怎麼了?”
“洪宇,那呆子居然在這時候和高等人起了沖突!”吳辰煩躁地揪着自己的髒辮,急得團團轉。
“受傷了嗎?人在哪裡?”藍新握住她的手臂不讓她繼續揪自己頭發,“别着急,既然還能給你發消息就還沒事。”
“爹的蠢貨”,被藍新組織了自虐行為後,吳辰居然真的感覺沒那麼煩躁了,她不解氣地又罵了一聲,“是組織裡其他人聯系的我,他也沒說得清楚,就說洪宇帶着幾個人沖上去質問巡邏隊的憑什麼突然封鎖。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蠢呢?”
确實不像是洪宇會幹出來的事情。藍新也皺起眉頭,洪宇這人雖然經常過于狂熱,但他的目的就隻有一個:砸牆,為了這個最終目的他很能忍,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惹怒,暴露自己。
孟淮:“隻是在巡邏隊面前打架而已,算是普通糾紛,應該不會有事的。”
吳辰臉色鐵青,顯然是因為孟淮為巡邏隊說話而不滿:“被抓走了。”
藍新:“那和他起沖突的呢?是什麼人?也被抓走了?”
對她們而言,巡邏隊是完全陌生的,所以最好的突破口還是這場沖突的雙方。
“我問問。”
不問還好,這一問吳辰的表情更難看,偏偏還扯起了嘴角,孟淮莫名想到教近身格鬥的顧老師,每次有人犯了她強調多次的錯誤,她就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有點可怕。
“好小子……好小子,說是看到有人反對封鎖,他上去幫腔。結果人家沒抓别人,偏偏抓了他。”
“嗯……”
吳辰:“你也覺得有問題?”
“洪宇不是那麼沖動的人,就算幫腔他也絕對不會過火,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