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策策轉頭看向房梁,又繞走一圈,看見房梁上挂着五色的鈴铛,來到中央的展架,停下腳步。
張塘道:“那些盤子将會被放在這裡展示。”
上官策策看了看兩邊的花盆,這時看見殷漱,忙緻禮笑:“見郡主倚門而望,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殷漱讷讷搖頭,上官策策貌似魁星,待人有禮,言談不凡,有濟世者的風範,況且還是上官品品的弟弟,張塘格外優視上官策策。
須臾,殷漱見家奴引來向倓,張塘還要說話,門口進來的向倓連忙道:“張總管。”
張塘道:“向公子,你不是說後日才到嗎?”
向倓道:“家父風寒痊愈,故而不再拖行。說來湊巧,家父聽聞畢家搬來此地,家父也曾依傍音樂,年事上來,更想聽聽畢家公子的妙音,已遣人去往畢家拜訪,而我遇此盤展的機會,豈能錯過,豈不兩便?此次盤展所出盤器,我将為盤器修書立說,方可表盡我的鄙誠。”
張塘道:“多謝向公子,來,我來介紹,這位是上官大人,這位是王爺的妹妹。”
向倓道:“郡主竟是這麼标緻的女子,有諸位在,我就大可放心了。”
張塘笑了笑:“這位是向倓,向公子。”
殷漱心中驚訝,面看向倓時,昔日狩獵場上向倓的言談似在耳邊。
上官策策一面打恭,釋好于口,一面介紹着:“這位是我的手下周密,草率過來幫忙。”
“周士師,失敬,失敬,有你們在的話,想必我的盤骰不會有閃失了。”
周密信誓旦旦:“有我們司寇大人在,哪會有什麼閃失。”
張塘即忙請向倓入廳,向倓到得廳中,巡視盤架,張塘早就先整了整盤架,向倓至廳前檢看。況向倓正在查看盤架之上的油漆時,雖也為所惑,隻是不言。
張塘喊:“阿光,還不快奉茶,向公子,多謝您今日送來的盤骰啊。”
向倓端着客氣。
張塘笑着:“原來虢姊四季盤竟被向公子買走了。”
上官策策道:“向公子真夠膽量竟然把盤骰當作腳凳來避人耳目。”
向倓道:“你怎麼知道我把盤骰當作腳凳。”
上官策策道:“盤骰上還有你的腳印呢!”
向倓道:“我早聽人說,上官大人觀察入微,為人慧奇,名不虛傳!”
上官策策道:“微小目力,不值一提。”
向倓道:“我還聽說上官大人是狀元中的狀元,或許你能打開這個盤骰。”
上官策策道:“曾有無數的盤迷都打不開,我怎麼會有如此能耐打開盤骰呢?”
向倓道:“我曉得上官大人是個大豪傑,所以冒昧一問,望請上官大人多費心思破解盤骰之迷,我就受惠無窮了!”
門口進來蕭景堯笑道:“諸位,我乃蕭景蝶之兄,亦乃其至親。此盤也曾一見,今時居然落入向公子之手,向公子實為厲害之人也!”蕭景堯待上官策策的态度更不同,大有竭力協助他之意,他早就在司寇府輕輕謀了一個小小的職缺,還不到一個月。
向倓道:“我素知四公子的名氣,亦曾幾番尋覓盤骰,僥幸而得,特來求教盤骰之謎,若能解之,将永懷感激。”
蕭景堯笑着:“向公子,你這盤子可否讓我們先飽個眼福啊?”
向倓道:“二爺,我已發請帖公告大安,開盤當日,此盤現世,我不能食言于大安的盤迷!”
蕭景堯點了點頭:“行,我看上官大人忙了一天,渴得很呢!”
張塘道:“阿光…阿耀…還不上茶。”蕭景堯揖道:“張總管,你隻管照顧人,我就暫且失陪了。”張塘笑道:“諸位招呼不周,我家二爺素來不拘小節,諸位莫要見怪!”
周密面向上官策策,謹慎地道:“司寇,我已巡視過‘觀瀾院’的出入口,到時将率衆重點守護此大門,但後門另有一水池,不知其通往何方……”
張塘道:“那是通往西小院和東小院的的一個水池,自封不啟,無人居之的廢院。”
不多時,衆人穿過一徑,乃見一個“蝶院”的牌子,是園子設了假山水池。
周密對着上官策策道:“司寇大人,我會派人把守這裡。”
上官策策道:“你整備駐守之人時,勿驚擾蕭府後院的家眷。”
周密唯唯聽命,心中已有規劃。張塘笑道:“司寇大人辦事有序,大有祖父遺風。”向倓聽了,方信傳言,遂再次拜謝上官策策。
殷漱身體方愈,不能久待,相别回房,經過西小院的門口,徜徉東西,欲入西小院,忽有一小女孩攔住去路,殷漱對着她做一些手語,汀蘭搖頭:“你不能去,”更将殷漱攔阻。
殷漱手中一問:你說什麼呀?這時,阿光慌慌急急道:“郡主,你來的正好,這個汀蘭是四夫人所侍的侍女,其心有疾,還有夢遊症,若其有所不當,請郡主勿責之!”
阿光道:“郡主,你忘矣?此路通西小院及東小院,二院久已閉,王爺囑不可往。”
殷漱點頭時,隻見蕭景堯突然現身:“你們争什麼?我的郡主妹妹,你何至此?”
汀蘭微感懼,殷漱面帶微笑。
蕭景堯微笑道:“不意妹妹病愈後,竟變得如此紅潤白皙,實為一位貌美小夫人。”
蕭景堯瞧向殷漱身後的女孩子:“汀蘭,陪我下棋。”
汀蘭躲至殷漱的身後。
阿光道:“噢,二爺,王爺有令,命我陪您下棋。”
蕭景堯道:“王爺不在,你作何威風?”
蕭景堯推開阿光,猛扯汀蘭左臂:“來。”
張塘闆着面孔過來:“二爺來此處何事?”蕭景堯見張塘走來,眼神畏縮,連連搖頭,轉身而去。
張塘笑迎:“郡主,時近服藥,宜速往服矣!”
殷漱點頭,遂回房取笛子,趁着煎藥的秋香還沒回房,殷漱在冬葵陪同下街,聽路人說笑,忽見一些名士穿過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