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宛如澄藍藍上空的痣。
渡厄星君見殷漱從河邊回來,也沒問去由,兩人縱雲回到西荒的路上吵了。
情況是這樣的,渡厄星君占據最好的雲頭,回身道:“一路規勸你回去,你就這麼回去的,你舌台空乏,身體勞疲嗎?還有沒有失望遺憾了很久,沒有去成的地?”
殷漱側頭瞥一眼,疾轉脖子,譏諷我,有沒有修養,自己還不是到我祭了舌靈出現奮發殺敵,那時,被那些臭臭的聞床怪暴纏而丢臉的又不是你?拜托,你目前還沒有代姑訊問我的資格,好嗎?
心頭氣焰難揮霍,心量變化翻天地,她立時掐訣,取懸空劃出一排炫光的字:你是有力氣的男子,打掃個小小都城,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隻看你是否去攫取妖怪的命呗!
“舉手之勞?”渡厄星君道:“諸仙的仙途不同,你若想通曉歡都,勤于算賬,就不該回來。”
事非急物,不與他計較。
那竹神靡靡打理西荒的事務多年了,對各大仙洲的情況非常清楚。
此時,靡靡已站在巍峨的離荒門的門口,一掃對方的仙袍,心中就明白對方的身份。
于是,渡厄星君還沒自我介紹,竹神靡靡已經上前搭讪問:“這位想必就是神族的渡厄星君,我們月漓神女的未婚夫婿吧,渡厄星君的威名,早有耳聞。”
渡厄星君微微點頭。
殷漱一臉“我師父呢?”的問法。
靡靡很有眼力勁:“隔壁大洲的洲主,傳布命令,喊上神浮厝一起去聚會商量事情了,你不用擔心了。”
殷漱松了一口氣,已經頭大,真是遭不住啊!
竹神靡靡看着渡厄星君清湛湛的樣子,眼底已是眼波閃閃。
細看諸處好啊!
西荒跟神族也有點淵源,西荒中出現過數位得道的仙人。先不論仙階的高低,也就是看一把皓腕凝香雪的渡厄星君,也算全了貪顔之想。
竹神靡靡心想,東裡殷漱跟渡厄星君同坐一雲回來,他們已然相互認識了,那月漓神女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這樣最好。
渡厄星君見她口舌不便,遂把殷漱的事情,交代給竹神靡靡,竹神靡靡擔憂的往她的身側一站,捏着她的下巴,要看她的舌頭,怎麼出去好好的,回來竟成了一個啞巴!
有一隻碩鼠在離荒門的門柱探頭,饑渴地偷聽她去歡都的私生活,小碩鼠的眼風之後,跟來一隻重明鳥,重明鳥扛着一把長祋,都想長聲叫喚了:“小殿下,你終于願意回來啦?你知不知道浮厝主子的憤怒會把我埋進墳墓裡去的,咦,這位仙君,不知怎麼稱呼啊?”
那一隻小碩鼠捂着鼠嘴竊笑,還記恨着殷漱揪它小尾巴的事情,她可真是一個賤仙,又勾搭了一個小白臉回來,好像就是上次竹林掃雪見過的小白臉,她就等着被收拾吧!
“你莫非是……月漓神女的未來老公?”重明鳥相着他的面相,一般長得白的,骨子裡都是黑的。
竹神靡靡猛地點頭,還拽着他的袖子,要他注意别叫錯了。
重明鳥相完面相,不是很滿意的:“小殿下…你遲遲不回,去哪兒遊耍了啊?你都不帶我去。”
渡厄星君聞見,隻出一句:“神女一跬步,皆關乎蒼生,西荒斷不可忽也。”
殷漱眉動頰承,口台上火。這怎麼還上升到蒼生了呢?殷漱一聽,真想用圈風把他圈到八百裡外,左手拟出一片帛,右手化錘為筆,鄭重其事地把歡都發生的事情寫給重明鳥看。
渡厄星君目光一捷,微微一視,視而發言:“用自己有準備的去伐對方的無準備,才能取勝,似你這般,莽撞行事,隻會橫生不知其端的烈罪。”
渡厄星君立在眼前,殷漱仿佛看見“嚴肅”一詞的具象化。
“哦!小殿下!……你在火光中,戰了七八十個回合啊!你打這麼久啊!”重明鳥眼色飽含同情,哈哈哈哈,殷子,你也有今天啊!
靡靡一字一句酥酥地道:“上古神女建樹有大徳的,必須有大手筆的臣子來頌揚記載,月漓殿下,這一回你幹的不錯,前人臣子,你有夫婿啊。”
殷漱道:“……”
靡靡笑道:“小殿下…這渡厄星君駕臨西荒,你理應打髻上妝,怎麼還這麼一副乞丐樣,你這一件小破貂都穿了幾百年了,你穿不馊,我們都聞馊了。”
殷漱瞪一眼小碩鼠,它連忙跑開去别處打劫了!
靡靡道:“小殿下,西荒忽然回暖,一會兒又冷了,很難安排相談的時辰,都别站着了,快點進去吧!”
重明鳥不想招待當渡厄星君,判他是個麻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