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帶着劉二去聞鼓村找秦爺定面料,回來的路上,沈虞想了想,還是再問問劉二,關于那封信的事。
“劉二,遼城時你給我的那封信,我想再問問你。”
劉二心頭一緊,他答應過辛懷,不将她說出來。
“大小姐,我答應過人家,名字不能說。”
“好。我尊重你的做法。但我也不想冤枉好人,蘇小将軍那邊已經向全軍将士都詢問過了,未有你說之事,懷疑可是有人陷害蘇家軍?這,你怎麼看?”
“這是他們府兵私下說的,沒有張揚開去,應該不是為了陷害蘇家軍。”
“府兵?你是從府裡聽來的?”沈虞終于摸到了一點線索。
府裡的人會議論她的事,這不出為奇,但是府兵知道蘇家軍的事,這就有些蹊跷了。
“啊,不是我聽來的,是别人聽來的,告訴我的。”
劉二隻能說到這裡,沈虞問他,他不能不答。
先前沈虞隻是問他何人告知,劉二一直不肯說,沈虞亦便作罷。今日細問,原來消息是從蘇府傳出來的。
沈虞淡淡道:“府兵是不會和蘇家軍一起去雍城平叛的,他們何來知道此事。劉二,這說不通。”
劉二開始有些急了,他是斷然、全然相信辛懷的。
“或許是他們從軍中聽來的呢?”
沈虞搖搖頭:“此等事,誰敢說?人人都知小公子和我......他們自己說出來不怕小公子将他們逐出軍中嗎?真要是做了,隻會悄聲将真相埋起來。”
沈虞繼續說道:“你若不肯說便罷了,在蘇府想害我的人很多,我亦受過不少陷害,此事,有待斟酌。并不能單憑一個聽說二字便将蘇家軍定罪。”
沈虞想到了辛懷。
劉二亦想到了辛懷。辛懷會是那個害沈虞的人嗎?劉二開始有些拿不準。
“那......大小姐,害你的人,是府兵嗎?還是......丫鬟?”
“府兵有什麼害我的,不過是女人之間的嫉妒罷了。”
劉二心裡一涼,不會是......
他慌亂的抽了馬一鞭子,掩飾了自己的慌張。可是他未再說話,或許他真的有那麼一點私心。
劉二不想知道真相。他不想打破現在的狀态。
馬車飛馳在回雍城的路上,讓他想起他帶沈虞回雍城那日,充滿希望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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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博文在月裳坊等了一上午,帶着一盒好茶。
沈虞回來的時候已近晌午,她萬沒想到齊掌櫃會親自到她店裡來找她。
賬房先生見沈虞回來,松了一口氣:“沈掌櫃,你可總算回來了。齊掌櫃一直在後堂等着您呢。”
沈虞快步走進後堂,果真是齊掌櫃。今日相看,似是比那日要更加平易近人了許多。
“齊掌櫃,你怎麼來了?可是想要買些衣裳?”沈虞随口一問,
“哪裡哪裡,不過是過來給沈掌櫃送盒茶。”說着齊博文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那盒楓露茶,這是貴族們愛喝的茶。
齊博文繼續說道:“那日見沈掌櫃愛喝,想着一定給沈掌櫃送一盒過來。”
沈虞受寵若驚道:“齊掌櫃太客氣了,這等好茶豈是我能喝的起的,還是莫要浪費了。”
齊博文起身拱手:“齊某今日前來,是想邀沈掌櫃上茶樓小聚。”
沈虞趕忙也站了起來,這讓她有點摸不着頭腦。但還是随着道:“叫齊掌櫃久等了。”
二人走出了後堂,沈虞不好拒絕,隻好跟着齊博文去他的茶樓。雖然她不知道齊博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跟着他走了出去,上了他的馬車。
對面的蘇木站在門口看了許久。從玉靈說這個齊博文到店開始看着,一直又未見出,直到沈虞回來,如今二人雙雙上了馬車,這讓他有些着急。
“石頭,駕馬車來。”
“哎!小公子,這是要去哪裡?”
“你莫管。”
蘇木在後随着,跟着來到了清風樓。
今日齊博文沒有安排雅間,而是與沈虞坐在了窗邊小桌。孤男寡女獨坐雅間确實不合适,沈虞落座時懸着的心亦放了下來。
待夥計上好茶,沈虞注意到夥計的衣領有些破舊,雖然外面穿上了清風樓的小褂,但還是叫她看見了。
沈虞心想:這些夥計,白日裡在這麼高檔的茶樓做事,晚間回去又不知是怎樣的生活。
思緒缥缈之時,未覺蘇木已坐在了隔壁一桌。
齊博文打斷了她的思緒:“沈掌櫃,今日可是去給周小姐定了布料了?”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