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可否一旁說話?”沈虞向周玉雯行了個福禮。
“無妨,便在此說吧。”周玉雯再次細細打量了一番沈虞,今日的她瞧着沒有那日清淡恬靜,似是愁雲滿面,且慌張了許多。
“周姑娘,奴婢是蘇府的沈虞,冒昧前來,有事相求。”
說着沈虞便示意石頭将那一箱金子朝周玉雯的丫鬟那邊遞,周玉雯又是一擺手:
“虞姑娘,使不得,玉雯不好這些。”
“是,奴婢唐突了。”說着沈虞便跪了下地:“還請周姑娘幫助蘇木将軍,還他一個清白。”
周玉雯忙将沈虞扶起:“虞姑娘,不必如此,快快請起。此事你怎會求到我這了,這軍中之事,玉雯着實不懂。”
兩行淚從沈虞的眼中湧出,站起身的沈虞滿眼懇求的望着周玉雯,她知道,周玉雯不會承認此事與他們周家有關,更加不會承認此事是赢妃娘娘所為,她沒有指望他們能承認,她隻是真心希望他們能高擡貴手一次。
她說不出了任何,隻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周玉雯。
“虞姑娘,玉雯早已聽說你與那蘇公子情投意合,像你這麼重情重義的女子,實在讓玉雯敬佩。隻可惜,此事玉雯真是愛莫能助,虞姑娘,不妨回去多等上幾日,蘇公子人品高潔,想必亦不是那貪污軍饷之輩,事情肯定會水落石出的。”
說着周玉雯輕柔的拍了拍沈虞的肩膀,轉身上了馬車。
玉靈扶着沈虞的肩,将她扶到了一旁,“虞姐姐,這周姑娘亦讓我們等。難道,真如老爺夫人那般,隻消等便可?”
一旁的石頭捧着那木箱子,雖說他亦是十分着急,但是他更加是一個想不出任何辦法的人,隻好跟着沈虞行事。
“去京城等。要等也是去京城等。”
沈虞那堅定的眼神,似是已經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石頭,你可願随我一同前往?這一路怕是有劫匪,我擔心我一人,到不了那京城。”
“去!隻要是為小公子的事,石頭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玉靈,你留在府裡等結果,我跟石頭明日便去京城尋小公子。”
“這......王媽她會答應嗎?”玉靈惶恐,
“不用她答應,我有銀子,我要想走,早就為自己贖身拿回那身契了。”
“這到也是。那......石頭呢?”玉靈還是擔憂。
石頭往前一站:“我不怕,虞姑娘的事,就是小公子的事。我肯定是陪虞姑娘去的,保護虞姑娘的安全,這樣才是對的起小公子。”
玉靈一聽,隻好作罷。希望他們此行能順利将小公子帶回來。
沈虞沒有回去金滿堂存錢,而是去金滿堂換了一部分銀子,用做零用。她準備将這些金子全部帶上,用作京城打點之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從未出過遼北地區的沈虞,隻能靠着這些金子傍身,這就是她和石頭在外的底氣。
翌日一早,沈虞和石頭便悄悄出府上了路,朝着那京城方向,朝着小公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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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虞姑娘和石頭去京城了?”
王媽震驚,雙眼緊緊的盯着玉靈,沒想到這沈虞,看着弱小,竟然有這麼大的毅力,這一路兇險,她自己難道不知道?不過還好,帶上了石頭。
玉靈低着頭,雙指不停搓着,低聲道:
“我們昨日去找過周氏了,周氏說讓我們等,所以,虞姐姐想着直接去京城等,等小公子出來了,直接和石頭将他接回遼城,一路好有個陪伴。”
王媽一聽,似有道理,沈虞确是有心之人,歎下一口氣道:“罷!我去跟老夫人說吧。”
全府的人都在焦心等待,卻沒有人提出去京城運作,哪怕是在京城候着接應,隻有沈虞想到了,這一次,王媽對沈虞的看法又多了一分敬佩。
小小弱女子,獨自承受了那許多苦難,卻從未埋怨。在暴風雨中,仍然如一棵勁野小草,不屈不撓。
正廳。
蘇母慚愧的擺擺頭,将那茶碗擱下:“我兒遇到了一個好姑娘,難得啊。虞姑娘,冰清玉潔,若不是這身份......”
“夫人,現在他們也挺好。就讓他們去吧。”王媽往茶碗裡添了添茶。
“嗯。往後,我便不再阻撓了,就由他們吧。現在就盼着石頭他們能早日将木兒接回來。還不知道這等,要等到幾時才有轉機。”
“夫人,放心吧,小公子沒做過的事,咱心中有數,肯定能回來的。”
王媽寬慰着蘇母,心想:若是此次小公子能平安歸來,對小公子和沈虞來說,亦是因禍得福的一件好事。他們的感情經過這次的經曆,會更加深厚,而今,又沒有了周氏的羁絆,應該無人再阻止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讓他們兩個良人,好好的在一起,一直是王媽心裡暗暗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