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我們确實是隻吃了家宴,其他什麼都未聊過。”
蘇老将軍壓着内心的怒火,還是給了周氏夫婦一顆定心丸,這二位将來更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隻是,小兒......今日這事......”
既然婚都退了,還是這麼配合的退了,那污蔑之事,是否便可撤銷了,蘇老将軍試探道,
“哎呀,今日這事我們也是一片茫然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們亦都是驚訝,木公子堂堂君子,怎會做如此之事啊!”
周老爺裝的一手好糊塗。
“是是是,當然當然。隻是蘇某能否懇請周老爺跟赢妃娘娘求個情,吾兒确實是冤枉啊!” 蘇老将軍放下身段,低聲懇求。
蘇母痛心難忍,眼淚吧嗒吧嗒的流着,隻望他們能見憐高擡貴手。
“蘇老将軍呐!您這個真是難為周某了,我那外甥女一介女流,哪敢幹政啊,她在皇上面前,隻不過是略受恩寵,自己亦是如履薄冰啊!”
他當然不能答應。答應了就是坐實了赢妃娘娘有幹政之嫌。
可這事,不是她赢妃出手,誰又能調動刑部。淳王爺可不會替他們周家來擦這個屁股。
“蘇老将軍,時候不早了,周某便不多打擾了。今日之事,便當是周某未曾來過如何?老将軍說的話,周某亦是未曾聽過。”
“是是是。周老爺周到。” 蘇老将軍點頭回應,
周夫人迅速起身,周老爺拱手告别,還是走的蘇府的側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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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沈虞心急如焚,本想着這兩日跟蘇木一起回趟雍城,而今卻出了這麼大的事。
“玉靈,這好好的,怎麼會有人告小公子貪污軍饷呢?我們蘇府在朝廷裡有什麼仇人嗎?” 沈虞急急的問,
“沒有啊,我們蘇府從來不過問朝政之事,向來亦是安分守己,聽從朝廷調令。唯一麼,就是近日與周氏聯姻之事,老爺夫人會常常論起一些朝事。”
“那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呢?”
玉靈思索一番,好像眼下也隻有這件事有些關聯,并且......
“對!昨日周氏剛從京城回來,我們老爺夫人今日正想上門下聘,這小公子就被抓了,這也太巧合了。”
她好像想明白了,這裡面肯定有關聯,不然怎會如此之巧。
沈虞雙手不停的攪着帕子,望着玉靈飛快的轉動着大腦,要說小公子貪污軍饷,那是斷不可能的,他那麼單純簡單,待士兵都是上等的好,絕不會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小公子更不是那貪銀之輩,他把銀錢看的特别的輕。
“玉靈,你快去跟石頭說,叫他這幾天去周府門口守着,看看那周氏平日裡都什麼時候出門,摸清楚了趕緊告訴我,我去找周氏。明天,玉靈,明天咱們去趟金滿堂,把金子都取出來。”
此刻的沈虞,像一隻慌亂的小馬,到處亂竄,想到任何機會都想死死的抓住它。
“什麼?你要給周氏送金子嗎?求她?不不不,這事保不齊就是他們幹的呢!”
玉靈不同意沈虞的做法,這太冒險了,什麼頭緒都沒有捋清楚,就冒然出手,這實在不是沈虞的風格。
“要不,咱還是先等等老爺夫人那邊吧!咱們自己先别輕舉妄動,萬一,萬一這麼做事情變的更糟糕了呢?那我們後悔都來不及了呀!”
這話似乎有些道理,沈虞想着自己可能是心急了亂想,才會想到直接去給周氏送金子這麼冒失的做法。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就這樣幹等着嗎?小公子今日便押解進京了!”
沈虞急的在屋裡來回轉,一會兒走到案前望着窗外,一會兒走到桌邊攥着玉靈的手,她的手心裡早已沁滿了汗。
“虞姐姐,你别急,我從來沒見你這麼急過。我們再等等,等等老爺夫人那邊的安排,好嗎?”
玉靈安慰着沈虞,希望此刻的她能冷靜下來,越是着急越想不到好的辦法,甚至會想出馊主意來,還會壞了大事。
“好,玉靈,你快去打聽打聽,老爺夫人那邊有什麼想法,準備怎麼做,我都想知道!”
玉靈望着沈虞,急的似是都要快哭出來。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隻有那些金子,她能想到的隻是用這些金子去辦事。可是,有些事,未必是金子的事。這個道理,她現在還不懂。
“我去,我去,虞姐姐,你别着急,我馬上就去打聽,同時我也讓石頭盯着周府,咱們兩手準備,好嗎?”
此刻的玉靈,變得像個姐姐般冷靜,而沈虞卻瞬間變成了一個無助的孩童。
“好,我等你消息。”
沈虞感覺自己已快支撐不住,癱坐在床邊。
自己苦難的時候,她都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她能冷靜的接受,她能堅強的面對,而當蘇木的苦難來臨,她卻是一分也不能承受。
原來,她是如此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