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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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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俏雖然打趣珍珠像個小土包子,她沒見過的東西比珍珠還要多呢。

倆人都很饞,不一會手上就拎滿了吃食,滋啦啦冒着熱乎氣的胡餅,可以打發時間的幹果.......

但凡是沒有見過的東西,珍珠都想買,春俏随着她去。多虧帶了兩個護院一起出門,光靠春俏和珍珠,絕對拎不動這麼多東西。

在沒有行人光顧的角落,有個瘦弱的女人抱着個小孩在擺攤,珍珠眼尖看見那小孩眼珠是灰蒙蒙的霧色。

她牽着春俏的手,就要過去。

春俏看見那對母子的情況,就知道這死丫頭又聖母病發作了。

簡陋的小攤上擺着一些繡品,有手絹還有荷包,珍珠邊挑選繡品,邊跟女人搭話,“小孩眼睛怎麼了?”

“天生看不見。”

攤主話音落下,珍珠已經挑出來十幾個荷包以及十多個手帕,“這些可以送給院子裡的姐姐們。”

她似是征求春俏的意見。

春俏無所謂,“銀子在你手上,你說了算。”

珍珠嘿嘿笑了兩下,掏出一錠銀子扔給攤主,“不用找了。”

攤主家就在不遠處,她做完家裡的活兒就會來街上擺攤,一邊擺攤一邊繡花,有時路過的行人會看她可憐,丢下幾個銅闆。也有客人像這位小娘子說不用找了,但從來沒有人直接扔下一錠十兩的銀子,就是把她整個攤上的繡品都買下,都綽綽有餘了。

她吓得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收下吧,給孩子買點好吃的。”

兩人雖都打扮的富貴,還是能一眼看出春俏是主人,見她這樣說,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

“日子不會一直苦,向前看。”

因珍珠翻找,一些壓在下面的繡品荷包被翻了出來,春俏看見一個繡着牡丹花的荷包,“這個荷包多少錢?”

攤主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這荷包是我大女兒練手繡的,繡工不是很好,客人您看看其他的吧。”

春俏搖搖頭說無礙,“我喜歡你女兒質樸的繡花,還有别的款式嗎?”

攤主又翻出了幾個荷包,都是她女兒繡的,她帶過來本打算把荷包上的花紋拆掉,她重新繡花,不成想竟被貴人看中了。

能看出來,攤主女兒很勤快,繡了不少荷包和繡片,雖然繡的都有些歪歪扭扭。

春俏從中挑揀出兩個繡着“壽”字紋的荷包,并幾個花開富貴紋樣的荷包,“這些都要了。”

她又扔下一塊碎銀,将選好的荷包一并帶走。

被春俏牽着離開小攤時,珍珠雙眼亮晶晶的,“還說我心腸軟,你不也是,看小孩可憐,特意把賣不出去的荷包手帕都買走。”

這還真是天大的誤會,有些話不好在外面說,春俏隻好說,“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珍珠被賣成丫鬟以後,就一直在主人家裡做事,沒有休息的時間,更遑論到街上見世面了。

不管看什麼她都覺得新鮮,就鬥蛐蛐的攤位,也拉着春俏的胳膊不舍得離開。

看她興緻勃勃的樣子,春俏塞給她一些銅闆,“想投注就去吧。”

這攤位賣蛐蛐隻是其次,更賺錢的是下注,就像後世賭球一般。

作為莊家,老闆絕對穩賺不賠。

沒見過世面的小土才看了一局,就被已經激動不已。

籠子裡厮殺的蛐蛐,周圍尖叫呐喊的人群,都刺激着腎上腺素分泌。

珍珠把春俏剛塞給她的銅錢分了一半給她,“你也試試,看咱們倆誰先把今晚花出去的銀子賺回來。”

今天花了二十多兩銀子,兩人吃吃喝喝沒花多少錢,在那個繡品的攤主那裡就花掉了二十兩銀子。

想要靠幾十個銅闆赢回二十兩銀子,不知道該說她天真,還是該說她想象力豐富。

很想告訴她,十賭九輸,但看她興緻勃勃的樣子,隻好将話咽了回去。

春俏:做不掃興的家長.jpg

這小妮子有心眼但不多,她指着一個灰衣中年人,小聲同春俏說,“女郎,我們跟着他下注。”

灰衣中年人在兩人眼皮子底下赢了兩局,還都是逆風翻盤,周圍大多數人跟珍珠一樣,随着灰衣中年人下注。

春俏根據自己的習慣,不能将雞蛋放進同一個籃子裡,選擇了跟珍珠完全不同的選擇。

連着赢了幾局的灰衣人,在這次有很多人随着他下注後,他選擇的蛐蛐卻不敵對手,落下陣來。

珍珠跟那些随着灰衣人下注的其他人一樣的反應,大叫一聲,“啊,好可惜。”

她跟在春俏耳朵後面碎碎念,“我剛才就覺得那個大叔不能一直赢,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來,就中了。”

春俏下注了十個銅闆,一轉眼的功夫淨賺五個銅闆,收益率百分之五十,怪不得那麼多人習慣賭博。

這次兩人去到另一個籠子前,春俏把剛到手的銅闆連同本金分給珍珠一半。

春俏總是選擇跟珍珠不同的蛐蛐下注,然後非常巧合的,珍珠每次都沒有壓中,血本無歸。

連着輸了幾次,珍珠失了自己親身下注的念頭,轉而誇春俏運氣好,讓她下注。

春俏忍不住搖頭,“賭博就是這樣,沒有人能一直赢,除非你是莊家。”

珍珠雙眼亮晶晶的看她,“你就是一直在赢啊。”

這還說不通了,“巧合,巧合。”

然而越想證明她能赢都是巧合,她越是赢。

珍珠看她的眼神都有點不太對勁了,仿佛在說,看吧我沒說錯。

差點汗流浃背了。

除了珍珠外,開設賭場的莊家眼神也有點不對勁,這女郎顯然不是他們自己的托,連着赢錢不是沒有作弊的可能性。

雖然鬥蛐蛐跟擲骰子推牌九不同,賭徒下手的空間很小,但不是沒有。

也就是倆人穿的富貴,身後還貼身跟着護衛,莊家不敢撕破臉。

春俏比較敏感,察覺到對方眼神不對,拉着珍珠的手擠出人群,“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莺歌要擔心了。”

珍珠吃一塹長一智,“我的運氣不好,我以後不會賭博的。”

春俏老懷安慰,也算是目的達成。

正想要再教育她兩句,就聽她說,“不過你的運道好,你可以去。”

春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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