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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道大會的第一日,幾乎所有來到領秀派的玄門弟子,都前往領秀派的天一殿門前,準備觀看比賽了。
各個門派相互寒暄,可謂格外熱鬧。
要知道,第一場比試的話題點可謂滿滿。
雖說鳳凰山莊的現任莊主湯敏敏跟領秀派的掌門劉岫多年前曾是同窗,可自從昨日顧重紫在衆目睽睽之下搶走了第一位的小球之後,兩人當年在天學殿就不和的消息就悄悄地傳播開來了。
再加上,不知是哪位有心人傳的,說兩個門派的徒弟們之間也是有過摩擦、顧重紫的修為又低于陳知那麼多,一時之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場比賽上。
其中不乏想要看鳳凰山莊笑話的人。譬如風靈派的長老,林靈。
“呵,要我說啊,這鳳凰山莊還不如早些降了算了,省得一會兒被人家領秀派的大弟子揍得滿地找牙唷!在玄門面前丢盡了臉面!”
林靈不知道用了什麼秘藥,臉上的傷口竟然一夜之間就恢複了,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
此時她正斜坐在下人們搬來的椅子上,手裡一把團扇輕輕地掃,尖牙利嘴,毫不留情:“這湯敏敏是什麼人,沒有比我再清楚的,當年她克死了自己一整個師門,現在還能帶出什麼好徒弟來?”
站在林靈身旁身後的徒弟們各個英俊,看着倒也養眼。
隻是他們的臉上都挂着谄媚的笑容,有的人負責給她捶肩捏腿,還有的人将剝好了皮的葡萄送到她嘴邊,喂着她吃下。
好不快活。
這話同樣也是說給路過前方的鳳凰山莊聽的。此時,湯敏敏正拿着芒種劍,帶領三個徒弟前往天一殿前。
聽見林靈好死不死的話,湯敏敏這邊還沒開罵,倒是塗山清越先坐不住,冷冷斜了眼過去:“也是,論教導徒弟,咱們誰也比不上風靈派的林長老。”
林靈已經做好反唇相譏的準備了,可是聽見塗山清越這麼說,她反倒來了興緻:“哦?這位小兄弟倒是挺有眼光。”
“是啊,能把這師門搞得像賣男色的窯子,放眼整個玄門也就您林長老獨一份了。”塗山清越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咱們都比不上林長老啊,整得像一媽媽桑,哦不知道您聽懂了沒,媽媽桑就是老鸨啊!原來咱們林長老是個風韻猶存的老鸨!”
“砰”的一聲,林靈一掌拍在了扶手上,這一掌她用了内力,可憐的扶手直接炸開!
“你說什……”
尖銳的劍鳴聲響起,林靈這火還沒發作出來,湯敏敏就已經抽出了芒種劍,指向了她!
芒種的劍鳴就像是某種信号一般,金鸾和顧重紫也分别抽出了她們的降魔杵與長劍對準了風靈派的人。
對面自然不甘示弱,長劍紛紛祭出,兩廂對峙。
一時之間,局勢變得緊張了起來。
“哎哎哎,諸位道友,這是在做什麼嘛?”
鳳凰山莊和風靈派自然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甚至驚動了劉岫。
他挺着個大肚子,球一樣地颠過來:“論道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各位道友想要舞刀弄槍的,不妨留着力氣上台再打。”
湯敏敏根本就沒有聽他的。
當年劉岫是個什麼樣子,她自然沒有忘記。現在也就是因為論道大會是在領秀派舉辦,他不想砸了自己的場,這才充當和事老。
這要是在别的門派,劉岫拱火絕對拱得比誰都歡。
劉岫見湯敏敏沒動,他急忙趕到她身邊,将湯敏敏的劍往下壓了壓:“湯莊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罷了。
湯敏敏橫了劉岫一眼,這才将劍收了回去。一看師父都收劍了,金鸾和顧重紫也都收好了武器。
眼看着兩邊終于都安靜下來,劉岫朝兩位點點頭,帶着顧重紫往天一殿前方的場地去了:“顧小友,請吧。”
顧重紫回頭看了一眼湯敏敏,見湯敏敏的眼神堅定,顧重紫才應了一聲,而後跟在劉岫身後離開了。
塗山清越朝林靈比了個中指:“繼續叫。”
“行了,也都别為了渣滓壞了心情。”湯敏敏用力拍拍塗山清越的肩膀,她沖金鸾揚揚下巴,“走,我們去找個好位置看小紫比試去。”
“……成吧。”
“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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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員皆已到齊,此刻還停留在場上的,就隻剩下顧重紫和陳知。
兩人站在場地的兩頭,遙遙相望。
陳知拔出手中的劍,劍鳴銳利,氣沖雲霄。他頭上的蛾雲冠高聳,身上的灰色道袍無風自起,看着就像尋常百姓認知中的真正的道士。
雖說手中的長劍并非兵器譜上前百強的名兵,可這把劍握在陳知的手中,就能讓人隐隐聽見風聲。
反觀顧重紫這邊——她手中的佩劍隻是一把普通的劍,并沒有什麼需要關注的地方。
自然,陳知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其實他搶奪小球,原本是要挑選面前這孩子的二師姐作為對手的。大家同為築基末期,實力相當,再加上都是自家孩子惹的事,跟金鸾打一場,處理起來也更為簡單。
可是陳知沒有想到,最後拿到小球的,竟然會是鳳凰山莊那個最不起眼的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