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鸾連忙從腰間抽出水壺，她來到湯敏敏身邊，貼心地幫她拍着後背：“師父，沒事的，沒事的，我幫你順順氣。”
“小、嘔…小鸾……”
湯敏敏吐得眼圈都紅了，金鸾看着心疼，卻幫不上什麼忙，隻能緊緊地握住湯敏敏的另一隻手，企圖用這種方式來給湯敏敏一些力量。
而清越則是忍着惡心來到屍體旁邊，他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才上手摸了摸無頭屍的身上，看看能不能搜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都說能從NPC身上拾取掉落的，但他再怎麼說也隻是個普通男大而已。
摸屍體這種事，實在是太超過了。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湯敏敏才漸漸停下了嘔吐。她接過金鸾遞來的水壺漱口，整個人虛弱得不行。
金鸾扶住她，這才繼續詢問：“方才發生什麼事了，師父？”
金鸾猶豫了一下：“…明聖女呢？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也是這時，塗山清越在無頭屍的腰間搜出了一塊黑色的玉。
他從沒在現代看見過這種顔色的玉，除此之外，屍體渾身上下再沒有什麼特别的東西。
清越掂量了下這塊玉，并沒有從裡面感受到什麼特殊的真元波動——或者說這塊玉就像是“死”了，除了沉寂，還是沉寂。
拿起黑玉，塗山清越同樣走到湯敏敏的身邊。
聽到金鸾的話，湯敏敏慘淡地看了她一眼。湯敏敏遲疑了會兒，才說道：“…在客棧時，我與明棠發覺有人在窗外，便追了出來。”
“隻是沒有想到，那個控制了全城百姓意識的人，竟然是曾經齊天道的‘玉子’，也是我天學殿内的前輩，李淮。”
“明棠殺了他，卻被叫回了齊天道……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湯敏敏的面色慘白，一看就知道狀态不佳。
塗山清越關注點全在明棠身上，一聽湯敏敏說明棠被叫回齊天道，雙眼頓時一亮。
他剛想跟湯敏敏說些什麼，卻被識人眼色的金鸾輕輕踢了一腳。
清越不滿地看過去，就看到金鸾對他搖了搖頭。
她扶住湯敏敏，關切道：“師父，我們回去再說。”
…
二人陪伴着湯敏敏回到客棧，可金鸾再次詢問湯敏敏今夜的情況時，湯敏敏便什麼都不願意說了。
她隻是叫清越把從李淮身上找到的黑玉收好，再就告訴她們自己無事，讓她們各自休息。
金鸾守了湯敏敏許久，見湯敏敏執意不想多言，隻告訴她們二人明日啟程繼續前往領秀派，也沒有辦法，隻得讓湯敏敏一個人好好休息。
剛關上湯敏敏的房門，塗山清越就喜笑顔開：“太好了二師姐，那個鳥人終于走了。”
金鸾無奈地搖搖頭：“真是個逆徒……師父都這樣了，你還拍手叫好？”
“那不算什麼，師父隻不過是暫時失戀了而已，等過幾天到了論道大會上，看見那麼多的玄門新秀，師父就不會把精力都放在明棠身上了。”
塗山清越頭頭是道：“那個時候，師父關注的就是咱們能拿什麼名次，實在不行再給她找個什麼大門派的掌門長老，她喜歡女的就給她找女的。哪兒還有功夫想那個鳥人？”
“……但願如此吧。”
金鸾歎了口氣：“隻是我總感覺事情應當沒有那麼簡單。齊天道既然能夠大滅晴蕪宗，内裡一定有我們不清楚的事。”
“還有師父說的那個什麼‘玉子’……再問她，她卻不說了。”
聽到金鸾這麼說，塗山清越同樣陷入了沉思之中：“是這麼個事。”
忽然，金鸾想起了什麼：“對了，小紫呢？師父回來了，她應當能夠感知到啊，怎麼沒見到她人？”
“可能是睡着了吧。”清越沒當個事，“對了師姐，明天我們……”
塗山清越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客棧樓梯上就響起了腳步聲。
哒。哒。
同時伴随着老舊木頭的吱呀聲響。
大晚上的配上這個聲音，塗山清越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他甚至往金鸾身邊退了一步，瞪着眼睛看向走廊的盡頭。
“師、師姐……”
清越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清湯大老爺，不會是他把那個無頭屍體的東西給拿走了，大晚上的這玩意兒過來索命了吧？？不會這麼靈異吧？？
這不是修真世界觀嗎？？
金鸾還沒說話，就看見顧重紫的臉從樓梯處慢慢露了出來。
“小紫？”金鸾疑惑地叫了一聲，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倆人的房間，門是緊閉的。
看來顧重紫剛才是出門了。
“什麼啊，原來是小紫。”塗山清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從金鸾身後蹦出來，“這麼晚了不睡覺在外面幹什麼呢？”
顧重紫的臉色有些發白，她抿着嘴唇走上來，愣愣地看着塗山清越和金鸾，沒什麼反應。
塗山清越：“？”
“我……嗯，師父她回來了嗎？”顧重紫終于開口。
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嗯，已經回來了。今晚要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要啟程去領秀派了。”
金鸾來到顧重紫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頭發：“小紫剛才是出去了嗎？不是讓你在屋子裡好好等着，怎麼出去找我們了。”
夜深露重，顧重紫的發絲上還帶着一絲寒氣。
“……”
顧重紫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金鸾隻當是她太過擔心湯敏敏和她們，便沒再多問什麼，隻是要牽起顧重紫的右手：“那我們早些回去歇……”
“知道了師姐！”
誰知顧重紫的反應卻相當大，她猛地向後退了一步躲開金鸾的手，而後緊緊地抓住佩劍：“我、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罷，便噔噔噔地走開。
金鸾看着顧重紫的背影，有些疑惑地與塗山清越對視一眼。
清越撓撓腦殼：“小姑娘怎麼了這是，來大姨媽了？”
“……”
金鸾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