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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塗山桃桃事件之後,鳳凰山莊終于短暫地平靜了一段時間。
尤其是清越,之前閑着沒事幹的時候就想着下山溜達溜達,現在見塗山派人來抓他了,立馬夾緊尾巴在山上龜縮一段時間。
湯敏敏先前那個新娘也不找了,明棠也不想着趕走了。
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再說。
并且,湯敏敏也不讓他們随便下山了。
一個是擔憂塗山桃桃去而複返,殺個回馬槍——那天明棠在,隻是把她給趕走了,湯敏敏不确定她們是不是還會再來。
另一個是,鳳凰山莊大門前的樹幾乎全都被掀了,這幾天她要帶着三位弟子還有山莊裡不怎麼忙的下人種樹!!
其實在第二日,湯敏敏又去找過一趟金鸾。
表面上金鸾還是十分乖巧的,可是湯敏敏感覺到,金鸾的情緒還是有些低沉。
她不想讓金鸾再想起什麼傷心事,于是隻叮囑金鸾好好休息。栽樹的事情,也沒有叫她。
這些時日,山莊的人基本都在外面。
清越隻幹了一會兒就捶着腰直喊着累。
在他嬌氣的時候,旁邊的顧重紫已經手腳利索地扶正了兩三棵被掀倒的大樹,然後讓寄居在山莊内的木系靈修們用靈力來滋養樹木,讓它們重新煥發生機。
“都不是我說你,清越,你還是個大老爺們。”湯敏敏無奈了,“你看看人家小紫,再看看你。”
今日,才重新栽了沒幾棵樹,清越就已經汗如雨下累得不行,跑到旁邊的樹蔭下歇着了。
聽聞湯敏敏教訓,清越扯着嗓子喊:“師父——天兒也太熱了,我真的要鼠了啊——”
“要鼠了?”湯敏敏疑惑。
“就是,要死了,的意思。”顧重紫抱着一棵小樹苗從湯敏敏身旁經過,說道,“是三師兄,的家鄉話。”
最近幾日,顧重紫一直都跟人呆在一起,說話也比從前流暢了許多。
湯敏敏很是欣慰。
一聽顧重紫翻譯,湯敏敏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可從來都沒聽說過塗山還有這種家鄉話!”她一抹頭上的汗,“你休息一會兒就快點起來,别偷懶!偷懶晚上不讓範叔給你做飯吃!”
清越一聽沒有飯吃,哀嚎一聲,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了,繼續苦哈哈地植樹。
正當湯敏敏想要将鳳凰山莊大門前最粗的那棵樹扶起時,她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一個純白的身影。
湯敏敏回過頭:“明棠!”
“嗯。”明棠今日仍然穿着純白的衣裙——她似乎有無數件白色的裙子,隻是每一條都很不一樣,制式也好,花紋也好。
今日這件,便是袖口裙擺繡了金邊,而火紅的海棠花是縫在衣袖上的。
明棠來到湯敏敏的身邊,她臉上一直都挂着溫柔的笑容:“辛苦了,敏敏。”
“啊?害,這有啥!再怎麼說也是給自己山莊幹活。”湯敏敏撓撓後腦勺,“今天太陽挺毒的,你趕快回去吧,别曬着你,你身體不好的。”
“無妨。”
說着話,湯敏敏的目光落到了明棠的手腕上。
那裡已經沒有亂七八糟的繃帶,隻剩下淺淺的一道疤痕。
在明棠被蛇類靈獸傷害的那一夜之後,湯敏敏帶着人把鳳凰山莊從上到下都搜了一遍,愣是沒有找到這個東西,甚至連一條蛇都沒有看到。
她隻能當是靈獸聰慧,眼見自己要被逮了,連夜出逃。
察覺到了湯敏敏的目光,明棠大方地擡起手來給她看:“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
在明棠面前,湯敏敏好像很容易就局促不安。
此刻她的臉就已經變得紅撲撲的了,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看見明棠害羞的。
明棠見她滿頭都是汗,甚至從袖中掏出了一張手絹來給湯敏敏擦汗。
“……!”
湯敏敏根本就沒想到明棠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她半張着嘴,大腦徹底成為一團漿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些都被不遠處的塗山清越收入眼中。
金鸾今天不在,他隻能氣哼哼地自言自語:“哼,師父不讓我下山,就沒辦法找她媳婦,哼,就讓你先在這快活兩天。”
誰知道下一秒,他身邊就傳來一個語速緩慢的動靜:“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塗山清越扭過頭。
顧重紫正站在他的身後,眨巴着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塗山清越就像是找到了新盟友那樣大喜。
他一把攬住顧重紫的肩膀,把她拽到自己身邊來:“對!沒錯!那個什麼聖女,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紫你記住,以後不管出現什麼情況,咱們都是統一戰線的!咱們是鳳凰山莊的徒弟,真心為了師父好的!”他憤憤道。
顧重紫懵懵懂懂地聽着,也不知到底聽沒聽懂,就迷糊着點了頭:“統一,戰線。”
“仙長……”
正當塗山清越給師妹灌輸扭曲思想時,他們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