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葵茫然,腦海裡轉了幾圈,也想不起來關于他衣服的事。
她遲疑問:“什麼衣服?”
祁憑剛開口,拐角一個女人走進女廁,看到眼前場景,女人腳步蓦地一頓,表情一下警惕起來。
無他,祁憑這麼居高臨下睨着南葵,又面無表情,渾身的惡霸氣質無從遮掩,南葵縮在他鞋前,姿勢緊巴巴的,幾乎是被困在他身前,如同禁锢。
像是在敲詐勒索,威逼利誘面前的女生一樣。
一瞬間,女人腦海裡就自動給南葵加上了小可憐的濾鏡,正義感熊熊燃起。
“你幹什麼!”
幾乎是這一聲正義陳詞響起的瞬間,兩人齊齊轉頭看向聲源處,說時遲那時快,女人剛好脫下肩上背着的包,朝祁憑的方向直直扔出。
包包的鐵鍊在空中甩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清脆的碰撞聲響起,砸在祁憑臉上。
祁憑隻感覺到顴骨鼻梁頓頓的疼,他鼻梁高,首當其沖受到了最大傷害。
南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定在原地,呆若木雞的仰頭看他,短短的一瞬,祁憑臉已經黑的徹底。
還真有人能把臉黑出墨演繹得如此生動形象。
南葵小小的感歎了聲,還沒等她有什麼動作。
下一秒,包包從他的臉跪下來砸到她的頭上。
南葵:“?”
-
剛剛的動靜驚擾到離這不遠的服務員。
她來到女廁就看見有個女人局促的握着手裡的包包,連聲彎腰抱歉。
祁憑臭着一張臉站在旁邊,像被搖晃脹氣的汽水般,瀕臨到爆炸的臨界點,就差把瓶蓋打開噴薄而出。
南葵隻好和正義凜然的路人姐姐解釋,他們認識。
她費了不少口舌才将來龍去脈講清楚。
女人自知理虧,誤傷了他,連連抱歉。
隻不過心裡還在嘀咕,誰家朋友聊天能演成一副恃強淩弱的畫面的。
這麼想着,她不禁看了祁憑一眼。觸及到祁憑沉沉的目光,她後背不禁一涼,随即若無其事的移開。
她憐憫的看向面前的南葵,有這個朋友,你真是受苦了!
南葵對她的腹诽一無所知,和路人解釋完,她又給聞聲趕來的服務員解釋。
簡直是一波三折,送走兩人,南葵終于來得及問祁憑剛剛沒說出來的話。
祁憑鼻子遭受了暴擊,已經沒有心情開口,隻冷冷的瞥她一眼。
南葵笑嘻嘻的跟在他後頭,猜出了他的氣悶,她拍了拍腦袋:“我也被包撞了,說起來,我們還是共同受害人呢。”
“誰要和你當共同受害者。”
南葵睜着眼,理所當然:“你呀。”
祁憑不理她。
祁憑腿長,一步頂她好幾步,南葵幾乎把腳步邁的最快最急才來得及跟上他。
“你走慢點呀。”
祁憑腳步微不可察的一頓,刻薄道:“誰讓你的腿太短。”
南葵振振有詞:“身高是由父母基因提供的,你這麼說是在歧視我。”
對于她的回答,祁憑隻是冷冷的呵笑一聲。
走了一會,南葵發現自己和他的距離拉得越來越近的,她快步幾下,和他并行,問:“你鼻子還疼嗎?”
剛剛那個姐姐的包幾乎是把他的鼻梁骨當靶心似的,跌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南葵也感受到上面沉甸甸的重量,裡面應該裝了不少東西。
“……”
南葵繼續叨叨:“鼻子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斷吧,斷了是不是得去墊個假體。”
胡亂說些什麼呢?
祁憑忍無可忍,倏地轉身,把她的名字咬得很重:“南葵。”
南葵絲毫不懼,還得逞似的笑吟吟看向他:“你終于理我了。”
看她一副把他的反應預判到的模樣,祁憑覺得她就是故意激怒他,用激将法激他說話的。
他唇線抿得很直,眸光沉下去。
沒接收到他要吃人的目光,南葵忽然想起:“你知道我的姓名,我卻還不知道你的,這不公平吧,都說人的交往是有來有往,現在輪到你了。”
祁憑輕淡地哼了聲,覺得她說的話幼稚:“世界上哪有公平。”
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陰暗和戲劇,大家都是被命運戲弄的傻瓜。
“那就隻有我一個人吃虧了。”南葵撇着嘴:“我們之間本來沒有不公平,但是現在有了,是你創造的。”
小姑娘的話暗含指責。
祁憑懶得理她,自顧自往外走。
直到走到餐廳門口,南葵才想起來一開始遇見他時,他沒頭沒尾的話,她啪哒啪哒跟上去問:“所以你一開始在說什麼衣服啊?”
祁憑倒沒想到,好幾年不見,她的智商和記憶力,居然已經跌到了這個地步。
他掃她:“你沒發現?”
“發現什麼?”
“你的禮服和我的拿錯了,”祁憑難得大發善心,給她擴展了另一個思路:“如果你願意在開學典禮上穿,我也不介意。”
南葵想了想,記起在清湯寡水的校服裡還算特别的格子衣褲,她确實沒發現這回事,還以為男女的标配都是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