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羅嘉适時的止住了話頭,轉移話題道:“最好還是我們可以分到一個班,還有柒業,他不知道會分去哪呢,也會和我們一樣看成績分班嗎?”
那安輕輕搖頭:“他從沒有提過這件事。”
“要是都在一起就好了,不過就算不在一起,我們也可以經常約出來玩呀,反正都在一棟樓。”羅嘉輕輕握住那安的手露出笑容。
似乎是從羅嘉的話語中感受到了力量,那安也不自覺的露出微笑應道:“是啊,還能經常一起。”
兩人的背影在不算太明亮的星空下顯得單薄,卻又溫暖堅定。
第二天吃午飯時,那安就成功見到了從羅嘉将詢問柒業生日這件事交給蔣邵宇,到蔣邵宇“順其自然”的詢問柒業生日日期的全過程。
羅嘉直接非常簡單粗暴的在開飯之前對蔣邵宇說:“诶,你知道嗎,那安昨晚告訴我柒業也是處女座哦。”
然後蔣邵宇一個轉頭就直接向柒業驚喜叫到:“真的嗎,好巧啊!那你是哪天生日呀,我9月20号。”
柒業狀似随意的瞄了那安一眼,不在意的答到:“9月9。”
正在一旁擺碗筷的那安自然也聽到了這個回答。不過···這種明明什麼也沒做卻好像做錯事一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那安強迫自己忽略柒業似無意投來的視線,向羅嘉靠了幾步,招呼大家開始吃飯。
不過不管怎麼說,目的還是達成了,那安偷偷記下這個日期。
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晚聊到了分班的話題,聊着聊着,羅嘉突然轉向蔣邵宇問道他們學校的分班情況。
“我就是體育班,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還是那些人咯。”蔣邵宇邊扒飯邊随意答到。
羅嘉卻認真的有些羨慕起蔣邵宇來,感慨着不用分班的好處。那安倒是沒想到羅嘉對分班也會有諸多意見,畢竟她真的很善于交際。
感慨了一陣後,羅嘉又稍微打起來些精神說道:“不過分班也有好處,至少暑假作業全年級統一了,沒有各科老師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聽到這,蔣邵宇也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接到:“拖分班的福,我們作業也少了。”
羅嘉無奈看了蔣邵宇一樣吐槽道:“你們本來作業也不多吧?”
“少一點是一點。”蔣邵宇很認真的答到。
那安對作業多少倒不是很在意,她秉承的放假理論是:早死早超生。所以通常作業一發下來就會抓緊解決,通常寒暑假才過十多天,作業就已經清空。在有了柒業幫助之後,這個過程隻會變得更為迅捷。
“所以你們作業寫完了嗎?”
以那安的習慣,作業自然是早就完成了,這個問題她也隻是順口一提,并沒有多想。
但一聽到這個問題,羅嘉和蔣邵宇的笑容幾乎是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見他們這樣子,那安頓時也有些無語:“還沒寫完?”
蔣邵宇和羅嘉面露尴尬的沉默了許久,才幾乎異口同聲的答到:“還沒開始。”
這下不隻是那安,連柒業也略微頓了頓後才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
羅嘉臉上有些挂不住,強扯出笑容說道:“沒事,還有一周呢,不急。”
蔣邵宇也适時插嘴到:“暑假作業就是要最後一天寫才有實感嘛。”
那安則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回應二人了,隻好敷衍了一句:你們開心就好,然後繼續吃飯。
羅嘉其實也覺得他們二人的行為有些過分,但這幾天每天都和蔣邵宇呆在一起,她确實沒有心思寫作業。這個山莊内似乎有數不完的趣事可以幹,每天随便挖挖竹筍,聊聊天,做個飯就直接過去了。蔣邵宇還有晨跑和夜跑的習慣,羅嘉甚至感覺每天時間都不夠用,更不要說抽時間寫作業了。
抱着一絲希望,羅嘉看向那安問道:“難道你寫完了。”
“寫完了。”那安的作業在巡山之前就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一些早也在陪柒業養傷的過程中全部解決了。
聽到那安已經寫完,羅嘉頓時雙眼一亮問道:“借我抄?”
“沒帶。”這次那安同樣回答得很幹脆。
羅嘉有些洩氣,一旁的蔣邵宇卻悄悄松了一口氣,他視線轉向柒業剛準備說些什麼。
柒業便已語氣淡然的答到:“我不需要。”
聽他這麼一說,剩下三人也沒有絲毫意外,畢竟柒業研究員的身份擺在這,高中的暑假作業對他來說的确沒什麼意義。
不過這個事實,卻讓羅嘉和蔣邵宇感到更加局促,他們隐約覺得自己似乎該把暑假作業的事提上日程了。二人一合計,決定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就開始寫作業。
那安自然狠狠的鼓勵了二人一番,而她和柒業則因為羅嘉和蔣邵宇的這個安排變得更加清閑,連沒有午睡習慣的那安都難得中午小眯了一會才再次下樓去看看補作業二人組的情況。
還沒走近,那安就看到羅嘉和蔣邵宇二人愁容滿面的趴在作業堆裡。蔣邵宇的筆已經放下,羅嘉卻還在掙紮着問道:“剛剛那道題你真的沒有聽懂嗎?我感覺我講的還挺詳細的呀。”
蔣邵宇則似乎已經精力耗盡,有氣無力的答到:“真的沒有。”
那安好奇的湊上去詢問情況,得知是蔣邵宇完全不知道作業該怎麼寫,羅嘉好心放下自己的作業替他講解,結果就是幾個小時過去了,兩人的作業都幾乎沒有進展。
“要不你先寫自己的吧,我回頭等開學了再去抄别人的。”蔣邵宇嘗試建議道。
羅嘉則有些猶豫的看向那安:“要不那安試試,你還有别的事要做嗎?”
“倒是沒有···”話雖這麼說,可是那安卻沒有什麼教人的經驗。為數不多的幾次,最後結果也都是對方直接将作業拿去抄了。
不過看到羅嘉和蔣邵宇略顯期待的眼神之後,那安還是打算先試試。她翻開蔣邵宇的作業,發現前面都是一些概念性的題目,後面才是對前面概念總結應用的大題部分。
這種題目在那安看來一眼就能知道答案,可是要怎麼和蔣邵宇解釋卻是一個相當苦惱的事。畢竟,那安也隻是知道答案而已,這已經被長久的應試教育訓練成了本能,直到要和别人解釋這種概念性問題時那安才發現,自己其實也不清楚具體的概念是什麼。
糾結了半天之後,那安試圖調過概念問題直接解後面的應用題,卻又因為蔣邵宇對概念問題太生疏,而導緻應用部分更加無從下手。
篩選了半天之後,那安隻能跳過數理化生地,又因為她本人不太擅長政治和曆史而隻能放棄。篩選到英語時那安又發現自己對英語語法沒有一個系統的認識,全憑感覺做題,無法提供有效解法,到最後隻好和蔣邵宇一起翻到了語文部分。
這一番挑選讓那安和蔣邵宇都頗為尴尬,倒是羅嘉看着那安一副你終于懂我了的釋然表情。
好在語文都是一些需要硬性記憶的部分,這對那安來說沒有什麼難度,對蔣邵宇來說接受起來也很快。隻是這樣看來,那安在不在旁邊其實都一樣,畢竟這種硬性記憶部分無論是翻書還是上網搜索都能夠很快得到準确答案。
就在三人都開始覺得這樣的學習進行下去意義不大之時,柒業也休息完從樓上走下。看到三人齊齊盯過來的視線,他本能的就微皺眉頭想要轉身離開,但最後還是裝作無事的來到了三人面前。
看他過來,那安像看到救星一樣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趕緊将蔣邵宇的作業翻回前面的數理化部分一臉期待的看向他。
柒業下來本身看着無事,打算去附近随意轉轉散散步。但看到三人的樣子,隻好暫時打消了散步的想法,扯了張椅子在蔣邵宇旁邊坐了下來。
起初蔣邵宇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沒過多久,就連在一邊坐着自己作業的羅嘉也不自覺的湊過來聽柒業講解,還很配合的做着:原來是這樣啊,之類的感慨。
直到晚飯時間将近,蔣邵宇才急急忙忙的跑去做飯。見柒業重新轉回樓上去休息,羅嘉邊收拾桌子邊小聲對那安說道:“怪不得你成績提升這麼快,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啊?”
那安隻是笑笑,之前的說法隻能算是半真半假。真的是柒業确實有在教她學習。假的是,教她學習不是為了提升成績,而是為了騰出更多時間打虛影,并且起初二人都不算自願。
羅嘉倒不知道這些内情,隻是本能的開始回憶剛剛過去的那一個下午:“柒業其實挺适合教人的。”
這一點那安也很認同。
雖然柒業常常不能理解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題會有人想不明白,卻表現得非常有耐心,也不會輕易被他人帶動情緒。聽他講解,就像把題目完全拆碎攤開在面前,哪裡不懂就繼續拆分哪裡,直到聽懂為止。
那安看向柒業離開的方向,如果秦伊還在,現在的柒業大概會在周海銘先生和機構高層的期待中成為研究員導師,為機構研究院培養更多可以獨當一面的科研人員。而不是帶着傷痕累累的身體,苦苦在戰鬥人員行列中尋求一個去異界的機會。
想到這,那安内心又是一陣無由來的抽痛和堵塞。秦伊,她必須去弄清楚這個人當年失蹤的真相,隻有這樣,她才可以向他靠近,她才能知道,自己究竟該做出怎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