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有話想說?”兔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眼蔣邵宇的背影。
“不知道。”那安攤攤手回道,她确實不知道。
不過就算真的有什麼也肯定是和羅嘉有關的事。
“等下你至少保證在水面上浮十秒。”柒業沒有和她糾結蔣邵宇的事,而是話鋒一轉的悠悠開口道。
“什麼意思?”那安下意識的問道。
不過她并沒有等到回複,因為在走出船艙的一瞬間,世界便整個灰暗了下來,身邊的柒業也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戰鬥服。緊接着一道并不算粗的水柱從船前方不遠處的海面噴射而出,兩隻巨大白色有兩人抱粗的觸手就向他們狠狠砸來。
那安來不及多想,換上戰鬥服的一瞬便蓄力跳開,然後已經躍到了空中的她就看到了一件令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柒業不僅沒有躲開,而且向後一劍沿着結界邊沿将船劈成了兩半,這時兩隻巨大的觸手也拍打到了船上。
那安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一半在結界外一半在結界裡的物體,結界裡的這部分船,被斬開之後在巨大觸手的拍擊下迅速沉入海中,而在結界外的那一部分卻紋絲不動,仿佛被斬下沉入水中的部分原本就不屬于它一樣。
很快,在小半邊船沉下去的不遠處,一個白色的巨大身影從海裡浮出,顯得有些慌亂,似乎是被什麼力量逼出來一般。巨大白色頭部的正中間,一顆閃耀着光芒的紅色水晶格外的顯眼。而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躍入到空中的柒業,見到白色巨物浮現出來之後,便用力将劍投了出去,直擊那顆紅色的水晶。
清脆的碎裂聲傳來,但同時那安也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輕微的一聲啧舌。那安像柒業的方向撇了一眼,不假思索的迅速拉開弓對準了被長劍貫穿的水晶。
水晶已經完全破碎,正漸漸消失。好在之前自己急情之下的蓄力跳似乎是有些用力過猛,身體在空中剩下的停滞時間已經足夠那安将蓄上足夠力量的一箭射入白色巨物水晶之下的皮膚。
又是一聲碎裂響,不過比起之前那顯得格外大的碎裂聲,如果不是仔細分辨,甚至不會覺得這是擊碎了一顆水晶的聲響。
這是那安開始下落前最後的念頭,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在失重感傳到全身前,那安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準備迎接自己這次出行的第一次入水。
不過入水聲和濕潤感最後也沒有如那安所料般的出現。
“你跳的夠高啊?”有些無奈的吐槽聲從頭頂傳來,那安終于松了一口氣般的歎了一聲。
她算是知道為什麼柒業問她會不會遊泳,還要她盡量在水面上浮十秒了。大概在他的預計中,十秒之内就會解決這隻虛影。
不過從劈開船到他投劍擊碎虛影的水晶也不過就三四秒的功夫,應該他也早就知道這一劍無法完全将虛影擊敗吧。隻是最後的解決方案一定和他原本所設想的不一樣就是了。
柒業抱着那安穩穩的落在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修複如初的船尾。投出的長劍倒是并不需要回收,隻要武器的本體在進入結界之前在他們的本體身上,結界解除之後,武器便也會歸回原位,下次戰鬥依舊可以用本體幻化出武器。
看着結界的特有的灰幕漸漸消失漸漸,那安有些不敢相信的對着自己肩頭問道:“他一開始就能肯定水晶在哪?”
畢竟武器脫手攻擊這種方式,對于柒業這種用單手劍的人來說就是一次性攻擊,如果不是及其有把握的情況下,這種做法和自殺也沒有什麼區别了。
“我隻說了這個四成是個白色的軟軟的虛影。”兔的聲音從那安耳邊響起:“看你的反應,這次打得挺輕松?”
“大概已經不是輕松可以形容的了···”那安嘀咕着,從進入結界算起,前後加起來隻有十秒左右的戰鬥,甚至不能稱之為戰鬥了,但是對面可是隻四成虛影啊。
“不過這種事可不是随便一個研究人員都可以做到的,好好珍惜吧。”兔也沒繼續追問結界内的戰鬥情況,直接鑽入那安披散的長發下不再說話了。
那安随即也穿過船艙回到了開始的甲闆處,準備認真享受一下這來之不易的乘船時光。
“你終于回來了,快來看看我拍的照片!”結果還沒徹底走出船艙呢,一個如釋重負的聲音傳來,連帶着又一次将她拉回了船艙。
“怎麼了?”看着羅嘉有些警惕的望向身後的目光,那安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去船尾。”羅嘉最後看了一眼甲闆的方向便拉着那安回到了船尾。
“剛剛你不是和柒業走了嗎,邵宇馬上就來問我在拍什麼,他那麼近看着我,我話都說不利索了,就随便說在拍海面。然後我不就一直想看你什麼時候回來救救我呀,就一直看着船艙門那邊。”羅嘉說到這又有些躊躇的看了一眼甲闆的方向。
“你不是跟柒業走的嗎,我當時看到柒業走回來了就很開心,結果你怎麼不在後面!”羅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略帶怨念的問道:“害我白開心了!”
“我···看了下風景···”自己和兔聊了幾句自然是不能說的。
“你猜當時邵宇和我說什麼!”羅嘉有些好氣,又些可惜的問道。
“說什麼?”
“他···他問我要不要合影!”說完這句話,羅嘉突然面色有些绯紅。
“那和我有沒有跟在柒業後面出現有什麼關系?”那安還是有些不解。
“當然有,你要是當時出來了,我不就可以順其自然的說,哎呀,要不我們一起拍一張之類的!這我不就可以有一張和邵宇的合影了嗎!可是,可是你當時沒在,我滿腦子都是想你怎麼不在,人呢,也沒有回複他,就這麼愣了好久,等你出來的時候,都已經過了最佳的回答時間了!”羅嘉有些痛惜的按住那安的雙肩說道。
“呃,你不會青梅竹馬這麼久,連張和蔣邵宇的合影都沒有吧?”那安這次是真的有些疑惑了起來。
“我···我們上初中之後就再也沒有一起拍過照了!”羅嘉将額頭抵到那安肩頭有些帶着哭腔的回道。
看到羅嘉這副樣子,那安倒真是稍微有些不忍起來安慰道:“好啦好啦,既然這次出來旅行了,回去之前我一定想辦法讓你們至少合一張影。”
“真的嗎!”剛剛還似乎要哭出來的羅嘉一聽這話頓時就興奮了起來:“你最好了!”
那安有些無奈的輕歎一聲,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确實被這位閨蜜拿捏得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