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選擇說謊或者隐瞞,那樣,我也可以選擇把你趕出我的屋子和魚塘。”
鳄魚聽了使勁搖頭。
“昨晚你離開之前遇到了小偷?”
他點頭。
“你跟着那個人跑出去是因為對方偷了東西?”
他遲疑地點頭。
她察覺到了鳄魚的那點猶豫,稍微修改一下措辭又問:“隻是因為偷了東西?”
她在“隻”這個字眼上加了重音,鳄魚聽出她的意思忙搖頭。
“你之前就認識那人。”
再次點頭。
“你有以前的記憶?”
他搖搖頭,看着慕笙的眼睛又點點頭。
慕笙又開始沉思,鳄魚這個反應可以有多種解釋,可能性最大的有兩種——有以前的記憶但是遺忘了一部分,或者是失憶後又想起一部分。
聯想到安分的鳄魚昨晚突然“越獄”,她想到一個可能。
“見到那個小偷後你想起了一些東西,是不是?”她問。
點頭。
“很重要?”
他看着她點頭,雖然無法說話,但是她在他的眼眸中看出了幾分鄭重。
慕笙與他對視兩秒,忽然在腦海裡呼喚起了旁白。
【我不能告訴你那人的信息。】意料之外,旁白拒絕了她。
是劇本裡的角色?
【不是。】
那就是與劇中角色有關,會牽扯到我接下來劇情?慕笙猜測,不然旁白沒必要緘口不言。
【這是你的猜測,我什麼都沒說。】
慕笙點了點頭,比起這個,她更關心鳄魚的事情。
鳄魚也是劇本角色?
【不算,他隻在背景故事裡出現。】但不是毫無關系。
慕笙聽懂了未盡之意。
她俯視靠近鳄魚脖子,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固定住他瑟縮的腦袋,鼻尖輕嗅,得出結論,魔法留下的痕迹不明顯但是存在。
【你跟他待那麼久一直沒發現不對?】
時間應該過去很久了,痕迹被消磨得很淡,除非我趴在他身上聞——誰家好人沒事趴在一條鳄魚身上聞來聞去。
慕笙沒好氣地回道,手底下鳄魚的尾巴越甩越快,纏在尾巴上的小鳄魚挂墜叮叮咚咚,她聽聲往下一瞥,才發現對方的窘迫。
她當時沒在意這點小細節。
在與她交談後不久,旁白響起,沉寂許久的劇情突然更新。劇情占據了她大半注意力,鳄魚不在劇情裡,她分不出過多的心神思考鳄魚的問題。
直到某天——
慕笙拿着刷子敲了敲浴缸,鳄魚不論怎麼喊也不願意過去。他爪子扒在門框上,浴袍死死裹住身體,全身上下寫滿了抗拒。
她疑惑地打量他一會,終于得出結論,她家鳄魚長大了。
她了然,把刷子遞給他,側身要出去,卻又被他攔下。
慕笙:“?”
他紅着耳朵尖走進去,尾巴搭在她的手腕,尖端微微收攏像藤蔓纏繞在上面。她指尖動了動,有點癢。
慕笙視線從尾巴轉移到他身上,他開始背對她脫下那身浴袍,從她的角度,尾巴把浴袍掀起一角,底下是一小塊陰影區域,在浴袍和尾巴的遮掩下顯得欲蓋彌彰。
“……”
鳄魚繁殖期幾月份來着?
慕笙還在考慮從哪再找一條長鳄魚尾的人類,旁白出聲打斷她。
【你真把他當寵物養啊?】
慕笙回想旁白當初使勁慫恿她的模樣,質疑道,不是你讓我撿他當寵物養的?
【我也沒說是寵物……】說到這,旁白聲音小了很多,可它還是不服氣,【我明明問的是要不要試試養條鳄魚,你說“好啊”,我才帶你找他。】
你也沒告訴我他會變成人啊。
【我沒想到會這麼快,按計劃還得好幾個月。】
……早幾個月還是晚幾個月知道有差嗎?
慕笙與旁白你來我往,看着還能大戰三百回合,沒注意到那邊背對她的鳄魚尾人類,臉色在漫長的等待中從羞澀期待變成了别的情緒。
她在驚愕中被拉進浴缸,水流嘩嘩的溢出,全身濕了大半,後背靠在浴缸壁支撐身體。
鳄魚俯身上來跪在缸底,面對面跨坐在她身上,剛剛的羞怯飛沒影了。
他居高臨下把尾巴遞給她,讓她就這個姿勢幫他刷尾巴。
慕笙:“?”
她的鳄魚好像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