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是倪若除了創作外,學會的第二種技能。她當初騙得沈素去山崖,用的就是催眠。适當的迷香,加上恰當的暗示,就可以。
親手推沈素下山崖,倪若的心底有種近乎變态的被釋放快樂。隻可惜,她的快樂并未持久,就被突然出現的楚漓打斷。
倪若本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殺了楚漓,可她沒有這樣做。而是用迷香迷倒楚漓後,用催眠術将楚漓帶回來囚禁起來。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倪若自己都不懂。或許,她寂寞的太久,想要找一個人陪伴,也或許她想找一個人訴說。
早就準備好等些日子就殺了楚漓,讓她徹底消失。随知道,她最後竟然貪念楚漓給她的溫柔,貪心不足的不想放手。
若不是方柔的出現,倪若想,她或許還生活在自己幻象裡。
至于楚漓對她愛,倪若想,應該是一種病。在于被束縛在一個狹小隔離空間裡,延伸出來的病症。
倪若的手緩緩撫摸過楚漓的臉頰,濕熱的淚悄然滑落。
“楚漓,我喜歡你。即使,這是你在我囚徒之城裡堆砌出的幻境。”倪若閉上眼睛,柔聲道:“如今,我不再束縛你,給你自由。”
一年後。
“楚漓,你看,我今天買了一本小說,挺有意思的。”方柔甜蜜地扶在楚漓身上,一本月牙白封皮的小說放到她眼前,壓在她正在開處方的手上。
“《囚徒之城》?”楚漓望着小說的名字瞬間的恍惚,似乎有誰耳畔說過這個名字。
“故事的女主愛上了囚禁她的人,最後又被愛上的人剝奪了相愛的記憶。”方柔攬着楚漓的搖,将頭放在她肩膀上,遺憾的說道:“忘記自己愛的人,好傷感啊。”
“不過,我是不會忘了你的。”方柔又甜甜的補充一句。
方柔說完蹦跳着跑來了。楚漓握着書的手卻在微微顫抖。失去的記憶像是不可控制般奔襲瀉而出,心髒仿若被一隻巨大的手掌握住,無法跳動。
翻開書頁,扉頁上寫道:
世間最重要的,是得不到的,還是失去的?或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然,過去已經回不去,得不到和失去的早已追不回。與其固執地沉溺過去的人事,不若,珍惜眼前。
有些人,一輩子注定錯過,有些人一輩子注定隻能緬懷。不是不愛,隻是相遇太早或太晚。
願,遠方的人,一切安好。
書從楚漓手中滑落。她踉跄的沖出房門,院子裡的方柔詫異的望着她,疑惑的問:“楚漓,你怎麼了?”
楚漓一愣,她走上前,忽然用力抱緊方柔:“沒事。讓我抱抱你,抱抱就好……”
“嘻嘻。”楚漓耳邊是方柔甜蜜的笑聲,思緒卻飄蕩到很久以前,曾經,有一個女子,她用盡心機也想她這樣開心的微笑。
踏不出的腳步,即使知道你身在何處。楚漓明白了扉頁話的含義。
珍惜現在人。
不是不想再見,而是無法再見。無法真的放下,怎麼能坦然相見?聰明如楚漓,智慧如倪若,她們何嘗不明白其中道理?
願,遠方的人,一切安好。這是她們彼此最後可以給予的祝福。
楚漓閉上眼睛,心底默默叨念,任嘴角的苦澀蔓延。
也許,幸福的方式,不止一種。在心囚深處的圍城裡,始終有你的影子,便好。
全文完
後記:
一個蛇精病主題的故事,不知為何又寫成了略微傷感的故事。也許,不太适合寫歡樂文。笑~~
好了,故事勉強算是個幸福的結尾,雖然這樣幸福的定義未必适合所有人。
末了,祝願大家一切順利,開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