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鑰匙
“每一個都是一把鑰匙,開啟某一個特定人的鑰匙。然而,并不是每把鑰匙都有機會找到屬于自己的鎖孔。”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畫上是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子的背影,女子在月色下追逐影子,而她的身後是一個少年,少年手中握着一把鑰匙。
畫面的下方,則是上面那段關于鑰匙的話。
…
陶子璇手中握着畫稿,目光冷然的看向現在會議大廳裡的人。
“我說過了,我們會很快見面,沒想到時間這樣的快,你說是不是?”楚離黎笑着站在陶子璇身前。
“她是誰?”蘇木溪皺眉,她和陶子璇來參加上次那個關于“等待”設計稿的招标會,最後對方聲稱留下了兩方人 。
一方當然是她和陶子璇,另外的人則是她從沒見過面的楚離黎。
“你好,我叫楚離黎,我是你的競争對手。”楚離黎伸出手來,望向蘇木溪。
“你好,我叫蘇木溪。”蘇木溪琥珀色的眼眸看了一旁不動聲色的陶子璇一眼,卻并未伸手出來與楚離黎相握。
“至于你能不能成為我的競争對手,現在說還為時過早。”蘇木溪的目光落向陶子璇手中的畫稿,眼中的冷意清晰可見。
“喜歡我的畫嗎?這次的主題,等待,你覺得如何?”楚離黎并不介意蘇木溪的态度,她靠近陶子璇,手指指向畫面,微笑說道:“這副畫像不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蘇木溪蓦然回頭,她如果剛開始覺得楚離黎看不順眼,那現在則是完全讨厭了。
自作主張,浮誇,更重要的是,她從楚離黎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好奇,那種眼神,是她無比熟悉的神情。
好奇,又想探究的心情。猶如她初見陶子璇的時候,她也是如此,如此的不可抗拒的陷入其中。
“畫風簡潔,故事也有新意,不過,你覺得拿着鑰匙的少年,就是等待了嗎?”陶子璇放下畫稿,目光清澈的看向楚離黎。
蘇木溪的心口忽然一緊,她忽然想起了一幅畫,在展館看到的那一副非賣品。
同樣的是月色下女子的背影,那幅畫,是不是也是在等待?
莫可名狀的煩躁湧上心頭,蘇木溪握緊了手中的畫筆,她讨厭被這樣不可知的情緒。
“不然等待,那你覺得是什麼?”楚離黎笑着擡頭,黑色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向陶子璇。
“這是你的等待,卻不不是我的。”陶子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玻璃鏡片後的面孔看不出喜怒。
“你的等待,是什麼?”蘇木溪忽然擰頭看向陶子璇,問道。
陶子璇的目光落到蘇木溪的眼底,是深不見底的黑,像是波瀾不驚的潭水,看不到任何的生氣。
“我的等待?”陶子璇嘲諷的勾起一抹笑容,好看的眉眼裡是刺骨的寒意。
“我的等待,是抹殺。”陶子璇展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可惜,她的嘴角雖然彎起的微微弧度,笑卻未達眼底。
十三抹殺
抹殺,代表的是消散,還是從來都不存在過?陶子璇的眼神冰冷,讓蘇木溪的心底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
“你的提議倒是很有心意,等待的抹殺。我是不是需要把我的畫稿加上你的建議?”楚離黎擡起手指了指陶子璇手中的畫稿,笑着說道。
蘇木溪站在陶子璇身畔不遠的地方,眉頭皺起。她,不喜歡那個人的随意,随意地好像很久前就認識陶子璇的模樣。當然,她更不喜歡的陶子璇的态度,她發現陶子璇似乎對這個人的态度和往日有些不同。比如,現在,陶子璇像是在思考楚離黎的提議,而這樣的情況在以往是不會發生。
“浮生歡歌少,能值得等待的事又有多少?與其癡癡等待,不若抹殺一切,不去記起。” 陶子璇的眼底冰冷一片,嘴角淺淡的微笑像是嘲諷,又像是無謂。
陶子璇和楚離黎的對話讓蘇木溪的黝黑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若等待對陶子璇是抹殺,那她的等待還有意義嗎?
這是在暗示她放棄,還是不着痕迹的拒絕?
蘇木溪的眼眸微沉,心像是蒙上了一層寒霜,咫尺之遙,她和她卻像是在兩個世界。
“抹殺?若是可以,倒是一了百了。”楚離黎笑着說道,她望向陶子璇的眸子似有所思。
蘇木溪的不愉快是那樣的明顯,心底湧上的苦澀情緒莫名的讓她失去往日的從容。
胃疼。她的手緊了緊,清秀的眉梢微微皺起。
“你怎麼了?臉色不好?”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陶子璇的手探過來,輕柔的放在了她的額頭。
柔軟的指尖帶着些許寒涼,蘇木溪愣愣地望着陶子璇,這是長久以來陶子璇第一次表現出對她的關心。
“怎麼不說話,很難受嗎?”陶子璇冰冷的表情有了一起裂縫,多了幾分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