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持續一段時間的“老毛病”了,卻始終無法纾解,因為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幼蟲需要哺喂。
“情況如何了?”狩獵回來的約裡亞特扔下獵物,便急匆匆的趕過來查看狀況。
阿拜蒙蒂斯搖搖頭,不再多說一句。
“吸出來也不行嗎?”希爾伽求助似的望向他們。
“可是你總是喊疼,你一喊疼我們哪裡敢繼續啊?”萊因哈特抹了一把臉。
“這次我保證不會喊的,真的。幫幫我吧,萊因,我真的好難受。”希爾伽爬到了萊因哈特懷裡,給他展示自己的r現在有多可憐,腫的像個小桃一般。
萊因哈特摟住懷裡明顯清瘦了很多的人形,心中那點憐惜更是泛濫了。
“希爾伽,你受苦了。”他低下頭,親了親希爾伽的發旋。
食物和香料的味道飄到了這裡,讓希爾伽一時間食欲大開,連難受都顧不上了。
“我做了肉湯和烤肉,還有一些淋了瓊花蜜的雪團,約裡亞特帶回來的鈍齒獸成色很好,肉質應該比較鮮嫩……”
尤裡安一一介紹道,末了還有些惋惜冰原食材不夠,沒辦法做出更多菜色。
殊不知對于希爾伽來說,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下還能吃頓熱乎的簡直要感動哭了,這可比萊因哈特做的烤肉好吃多了!
希爾伽怒吃三碟,最後心滿意足的躺下了。
萊因哈特的毛毛讓他很暖和,頭頂上尤裡安的透明薄翼接住了一層薄雪,但這并不妨礙他透過這層薄翼看到漆黑昏暗的夜空,和大片墜落的凝着冰晶的雪花。
王蟲們還處于警戒狀态,他們會在這裡守夜,徹夜不眠。
希爾伽迷離的雙眼掃過每一隻王蟲,每隻蟲子的神情都是如此肅穆,卻又在觸碰到他視線的那一刻變的柔情。
“安心睡吧,我們在這裡,
願母神的庇護與妳同在,
噩夢永不侵襲。”
他聽見阿拜蒙蒂斯說道,那雙手靜靜地覆在他的眼上,伴随着晦澀的古語送他入眠。
——
暴雪下的蟲巢格外騷動,R體與R體的碰撞才能讓彼此的靈魂交融。
希爾伽恍惚間想起來,當初他也是在萊因哈特的懷裡,在飛行的旅程中交h。
“萊因……”他不由自主地喚道,卻換來了更猛烈的沖撞。
約裡亞特好像快氣炸了,“不是他,那隻蛾子不知道去哪了,現在艹你的是我!”
于是他便又在這起伏中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希爾伽發現他們已經走出了冰原。
陽光刺的他雙眼有些睜不開,和煦的暖風撫過他的軀體,喚醒了他的意識。
萊因哈特還是不在,真奇怪。
“他剛剛才離開,估計過幾個時刻就會回來。”身下的熊蜂回答道。
希爾伽懶洋洋的應了聲,有些不大願意動彈。
尤裡安過來和他交換了一個吻,問他想不想吃點東西。
“快到綠洲了,我們在這裡豢養了一些物種,培育了新品種的蜜,也許你會喜歡。”
也正如尤裡安所言,希爾伽聽到了水流的聲音,有太多生命的聲音,或喧嚣、或安靜……
這是一片綠洲。
湖泊是這裡的生命之源,萬千物種在此繁衍生息。
希爾伽有些愣神了,他從阿拜蒙蒂斯的身上跳下來,裸足踏在柔軟又溫暖的草上還有點不敢置信。
“萊因哈特說當初他來過這給你采果子和花蜜,我們看了看,确實是個好地方,就開始按尤裡安的辦法改造這裡。你知道的,有時候他看的那些人類的書确實有點作用。”阿拜蒙蒂斯解釋道。
希爾伽感覺自己的心神在這個空間猛然放空了,他閉上眼睛,傾聽着風帶給他的訊息。
陽光毫不吝啬給予他長久的停留,覆在他身上像鍍了一層金輝,他在湖泊邊靜默,安谧如神明。
——
夜色将至,他們在湖邊相擁而眠。
哈文幫着打理他的長發,取下他下午在林間嬉戲沾上的枯葉。
他的長袍晾在樹幹上,還在往下淌着水。
“你不應該跳到水裡和那群魚玩的。如果你想沐浴,應該讓我們把湖水濾出來給你用。”
阿拜蒙蒂斯皺着眉提醒道。
“我知道的。”希爾伽敷衍道,他盯着森林深處,有些擔憂。
好半天見那裡有些動靜,尤裡安從裡面跨出來他才開心的擁了上去。
“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啊?那是一隻什麼呢?人類的兵器嗎?”他緊張的對尤裡安上下其手。
尤裡安搖搖頭:“我沒有受傷。那隻生物看上去像是人類制造的,不過沒關系,它已經失去生命迹象了。”
這下王蟲們到齊了,希爾伽才感覺心安了一點。
這是他們待在這裡的最後一個夜晚。這段旅程是極為短暫的,又是極為甜蜜的。
“我想永遠待在這裡,和你們一起。”沒有生育蟲嗣的煩惱,也不用管什麼基因的優劣。
“如果你想,我們會陪着你。殿下,你在哪裡,我們就會在哪裡。”他的王蟲們這樣說。
“會一直陪我嗎?”
“當然是至死不渝。”
——
希爾伽喜歡和自己的王蟲們待在一起,但同時他又是那麼的懼怕事實。
這個“心病”已經折磨了他太久,讓他變成了一個懦弱的瘋子。
但現在他看着這些親吻自己的王蟲們,他突然就有勇氣了。
“如果…如果……”他小心翼翼的斟酌着措辭。
阿拜蒙蒂斯和哈文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都開始屏息靜聽。
“如果有一天我不是蟲母了,你們還會陪着我嗎?”他們的蟲母聲音有些哽咽,還有些惶恐。
約裡亞特率先反應過來:“當然會啦,我們愛的是你啊,如果有一天你不是蟲母了,要去其他地方了,我也會跟随你的。”
“王蟲的誓約永不變更。”
“可是我們都走了,蟲巢怎麼辦了?”希爾伽弱弱發問。
一向“事業狂”的首相這時候卻不以大局為重了,阿拜蒙蒂斯回答的幹脆利落:“那是年輕一代小蟲子的事了,而我們隻屬于你。”
隻有哈文一開始沒有出聲。
他那5%的理智告訴他:
“不,我們侍奉的唯一真主從來都隻是王巢蟲母,王巢蟲母才是蟲群的中心。”
但還好他還有那95%的感情告誡他:
“不要在這種場合講如此敗興的話。”
因此他左右看了看流淚的蟲母和憐惜的王蟲們,最終也沒有把反駁的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