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油鹽不進,那我也就不用再裝這父子戲碼了。阿蘭德翻了一個白眼。
“尤裡安,隻有你會這麼想,你未免太過天真。這些幼蟲可不會把你當父親,如果你幫不上忙,那我勸你也不要多管閑事。”
他威脅似的磨了磨發聲器官,與尤裡安劍拔弩張。
尤裡安還是很冷靜,隻是無聲的威壓讓他很忌憚。
“你還沒有挑戰我的能力,你是我唯一活着的孩子,我也不想殺你。阿蘭德,現在離開這裡,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希爾伽,他會難過。”
阿蘭德忍了好半晌,他看了看自己斷掉的一小段節肢,又憤恨又惱怒。
“随便你,反正它們已經提早破殼了。”
不僅破殼了,還反過來砍斷了自己一小段節肢。
是的,即使他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的。就算尤裡安沒有突然介入,這批幼蟲也沒法被他殺死。
早在尤裡安到之前他就成功催化了這批蟲卵,讓這些未發育完全的半透明的小蟲從泡沫一樣的卵殼裡掉了出來,徒勞的仰躺在地揮舞微小如針尖的鐮肢。
太弱小了,也許我可以直接把它們捏死。他不由得壞心眼的想到,當然,他也立馬把這個想法付諸行動了。
不過很快他就吃到教訓了。
他高估了自己軀體的強韌,又或許是他低估了這批幼蟲的能力,總之令他驚訝的是,那些小蟲看上去溫和孱弱的肉鐮竟然輕而易舉的割開了自己的血肉。
随後,尤裡安就到了,也果真如他所料般沒有接受和謀的意願。
扼殺幼蟲的計劃便就這樣不了了知了。
——
這批蟲卵當然是最倒黴的一代。它們的着床在蟲母的計劃之外、它們的生長伴随着一路動蕩不安的遷徙、它們的降臨則是在濕冷簡陋的據點裡。
這批蟲卵也無疑是最好運的一代。在它們之中,低階卵們數量衆多,破殼極快,幾乎是剛粘上岩壁,馬上就能撕開卵殼,成為蟲衛大軍中的一員。
高階卵則具有更為強悍的潛能,能完全免疫任何精神上的控制,更擁有不俗的伴身能力,其中不乏有未來惡名響徹星際的“鏡面雙子”——金環胡蜂卡瑞伊斯和白化銀環胡蜂塞彌涅。
它們是蜂類基因的返祖種,比之它們的雄父,它們的蟲型要更加适合戰争。
這對雙子的惡劣在幼年期便可見一斑,比如,剛破殼便切下了兄長的蟲肢。
——
祂的意志已經越來越清醒了,貼着每一隻蟲子的耳器絮絮低語:
“■我■即将醒來,
為我▼▼▼獻上……冠冕。”
祂的身體還在沉眠,屬于祂的意志卻早已召臨王蟲上前獻身。
希爾伽便在這半夢半醒前接受着王蟲們的血肉相飼和jy滋補。
于是等他真正醒來的時候,他便發現現場一片靡亂。
“你們搞什麼!啊~誰讓你們一起進了!嗚——”
約裡亞特舔舔他的耳器,繼續撩撥:“是你一直在說不夠的呀,所以我們就都上了。”
——
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充盈後,希爾伽就毫不猶豫把所有的王蟲都“踹”下了高台。
“你們每天都擠的我隻能睡你們懷裡,從今天開始我要一個人睡!”他叉着腰道,暗搓搓的安撫自己被撞的生疼的PG。
随即,希爾伽馬上想起了正事。
“蟲卵呢?”他攤開手問道。
阿拜蒙蒂斯出列回複道:“他們已經出去為您破開凍土層了,待他們返回的時候,我們也能動身前往地面了。”
與此同時,這批新生的蟲子也剛好完成了任務。
卡瑞伊斯黑色的羽甲還未完全褪去,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高台上的蟲母,自然而然的将頭埋進了蟲母的懷裡。
“媽媽,我已經打通出口了,好累,想要睡覺了。”
說完,他立馬就癱在希爾伽懷裡一動不動了。
塞彌涅像漂亮的小雲朵,他還沒有褪掉絨羽,顯得拟态也軟乎乎的,但是他遠沒有同胞兄弟那樣外放。
“媽媽,我回來了。”他打完招呼就不再言語了。
希爾伽抱着懷中duang大一個的幼蟲和王蟲們面面相觑。
“這是……我生的?”他有些懷疑眼睛了。
尤裡安點頭:“他們三天前剛破殼,今天是他們這隻隊伍執行任務的第三天。”
希爾伽持續震驚,他的目光移向巢内忙活個不停的肉乎乎的工蟲們。
“也是你生的,五天前剛下地就能幹活了。”約裡亞特笑着接話。
所有的蟲子們都注視着高台上的蟲母,等待着下一個指示。
希爾伽環顧四周,目光又定格到自己的腹部上了,他呆呆的怔了會,突然就臉紅了。
他能生出這麼多小蟲的嗎?莫名有一種羞恥感是怎麼回事?!
——
他的孩子們很聽話,也很懂事,長大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顧他。
“阿蘭德在哪裡?我們要走了,尤裡安,把他帶到我身邊來吧,不然一會走散了就不好了。”希爾伽在臨走前還牽挂着另一個孩子。
但令希爾伽奇怪的是,尤裡安的态度竟然異常平淡。
“他已經長大了,他知道怎麼做的。”
這幾天尤裡安和阿蘭德相處的氛圍也太奇怪了點,但是他們得忙着趕路,讓希爾伽一時也顧不上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