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胎蟲卵要比上一胎顯懷的慢一點,後續發育的速度卻快上許多。希爾伽搞不清楚這些幼崽是誰的,大概是在巢裡留守那幾天懷上的,他允許了每隻王蟲S進他的生歹直腔,前後的間隔太短了。
這批瘋長的蟲卵讓決心要藏好它們的蟲母尤為頭疼,希爾伽開始換上一些束腰的袍子,用腰封将隆起一點的腹部束起來,以限制蟲卵的生長空間。
他覺得自己掩飾的還挺好的,殊不知他的反常早就被哈文盡收眼底了。
——
今天的晚餐很不合希爾伽胃口,腥味的獸肉和發黏的血,幾乎是挂在他的喉管上,怎麼都咽不下去。
他臉色難看的勉強吃了一點,就開始一直犯惡心。
終于忍到了夜深人靜蟲子們都呼呼打鼾的時候,他悄悄離開了蟲群,找了個偏僻處吐了個幹淨。
哪知剛回頭就碰上了哈文,不知道已經在這裡待多久了。
哈文才不會蠢到跟他大眼瞪小眼,而是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
“殿下,雖然我是同意你随軍的,但就目前來看,你的身體狀況并不适應戰場。那些蟲卵并不聽話,不是嗎?”
他推推自己的眼鏡,說出自己的判斷。
希爾伽悻悻然扭過了頭:“你都知道了。”
他着急的為自己辯解:“我事先并不知道它們的存在,我不是有意要帶着蟲卵來冒險的。但是你不能告訴阿拜蒙蒂斯,你知道的,他會動用大量兵力把我送回去,那我們的戰争怎麼辦?我們會前功盡棄功虧一篑,歌鳥蟲巢承受不了這麼大的代價。”
他揪住雄蟲的袖子,極力陳述着這其中的利害,他明白這番解釋隻是徒勞,沒有雄蟲會将任何利益放在有孕的蟲母之前,更不論說是這隻木頭腦袋。
他簡直已經能想象到戰争後續的發展了,他的存在會分散雄蟲的注意力,蟲子們根本無心與異種戰鬥,而是前仆後繼的用血肉築起護他安産的城牆。
想到這裡,他急的眼眶都泛了紅,連哭腔都出來了:“你不能讓阿拜蒙蒂斯知道,他永遠不聽我的話。我不是故意帶着蟲卵逃出來拖累你們的,天哪,為什麼每次我的決定都會釀成大錯,這太不公平了!”
他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可以跟着收容小隊偷偷回巢,我會好好留在巢裡生小蟲的,不要因為我做無謂的犧牲。”
眼見着蟲母可憐兮兮的樣子,哈文還是那副面癱表情,不知道是同意了還是壓根就沒聽進去。
“任何一隻腦子正常的雄蟲都不會冒這個險,即将誕育子嗣的蟲母的安危永遠是優先級最高的。”
他開口道,
希爾伽怔怔的看着他,神色已有些慘淡了。
“但是,”面前這隻雄蟲頓了頓,指了指自己腦袋:“我的蟲腦在冰河戰役中受了傷,喪失了一部分情感功能,還有大部分控制面部神經的能力,因此,”
他攤開手道:
“我永遠無法對妳——我高貴的蟲母殿下,付以100%的感情沖動,我永遠保有5%的理智。這件事情,理性看待的話,我們确實不應該把大部分兵力花在殿下身上,當然,保險起見,還是得委屈殿下跟着收容小隊偷偷回巢了。”
希爾伽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哈文這是同意替他保密了。
他喜極而泣的湊上去,吻了吻哈文的面頰:“你比阿拜蒙蒂斯聽話多了!”
哈文殘缺的大腦因為這一親密舉動陷入了短暫過載,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幹正事。
“咳咳,現在我得确認一下蟲卵的發育情況。”他面色嚴肅下來,一手摸上了希爾伽的腹部。
一片平坦。
……
希爾伽心虛的低下了頭,默默松開了腰封。
袍子被撩起來,那一團弧度較之剛開始時還是大了不少,像是一個倒扣的西瓜,圓潤的挺着,隻是上面一層紅色的勒痕,讓哈文這個醫師臉色愈發難看。
“您真是太亂來了,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