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伽在極度焦慮中迎來了正式會面的那一天。在開場的一刻前,他還在柱子後一絲不苟的念着發言稿。
這是他與歌鳥的雄蟲們第一次正式會晤,他應該給自己的子民呈現出最好的一面。
“希爾伽,你不必這麼緊張,就算出了一點小差錯,他們也不會在意的。” 萊因哈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想希爾伽一定是為了這件事緊張過了頭。
希爾伽瞥向他,臉上卻絲毫沒有緊張的神色,反而愉悅的眯起了眼:“萊因,我永遠也不可能失誤,收起你那不必要的憐惜,你隻要看着我就好了。”
金色的冠冕在他的發間熠熠生輝,襯托着他的面容越發明豔。蝶翅舒展在身後,鱗粉在光下折射出一片斑斓。
萊因哈特安慰的話就這麼卡了殼,他愣了片刻,便自知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看吧,高傲的蟲母永遠都不會低下他的頭顱。
——
這場會晤進行的格外順利,蟲母的露面幾乎讓整個蟲巢都陷入了狂喜的浪潮中。
每隻蟲子都是那麼的清楚:
這是一位年幼的蟲母,
這是他們慈愛的“母親”,
這是歌鳥絕對的執政者。
他們會應蟲母所求,開疆拓土,所向披靡。
——
希爾伽應允了每隻雄蟲想來觐見的請求。在王蟲們虎視耽耽的注視下,仍然有些蟲子提出希望摸一摸未出世的蟲卵們。頂着一行王蟲銳利的目光,希爾伽感覺如芒在背,卻還是點頭同意了。
于是他就這樣在王座上坐了一天,重複着被握起手,行親吻禮的流程。
饒是強悍如希爾伽,到日光漸頹時也略顯疲态了。
阿拜蒙蒂斯及時出面結束了這次會晤,準備把不聽話的蟲母帶回去休息。
在回到内巢的路上,希爾伽依然情緒高漲。“我很開心能見到他們,我也很高興他們很喜歡我。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呢?”
“好了殿下,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您應該去休息了,勞累過度的話,蟲卵會鬧騰的。”吃味的阿拜蒙蒂斯果斷選擇轉移話題。
“這件事過後是不是就沒有什麼重大的要事了?我想我需要放松一段時間。”趴伏在寬大的浴池邊的希爾伽揉了揉自己的腰,他确實有點累了,既然沒有什麼要緊事了,他想休息幾個周期。
阿拜蒙蒂斯替他绾好頭發,步入池中開始幫他按摩腰身。
“是的殿下,您可以給自己放個假,等蟲卵生下來再處理政務也不遲。”阿拜蒙蒂斯湊近道,察覺到蟲母的呼吸聲有些淺了,便放輕了聲音。
“甜心——我來找你啦!今天的滋潤精華還沒塗哦。”
“約裡亞特!噓!殿下睡着了。”
但是這隻冒失的虎甲已經跳進了池中,濺起來的水花把淺眠中的希爾伽吓了一跳,連他绾好的長發也沒能幸免,全被淋的濕漉漉的。
無奈之下他們又延長了沐浴時間,等到一切都完成的時候,希爾伽已經睡的不省人事了。
阿拜蒙蒂斯輕手輕腳的把睡熟的蟲母抱到了床上,他囑咐等候在一旁的約裡亞特:“動作輕點,不要驚擾了殿下的安眠,他今天已經很累了。”
約裡亞特敷衍的點點頭,實在是不願意聽從這位同僚的說教,手上的動作卻是細緻的不能再細緻。
他掀開蟲母的衣袍,露出被蟲卵撐的鼓起的腹部,瑩白溫潤,像他很久以前在冰川下的海域裡摸到的貝珠。
但現在這顆“白潤”的貝珠卻依稀可見幾絲紋路,平故破壞了些美感。
這些紋路目前還很隐蔽,希爾伽看不見它們,但日日肌膚相親的王蟲們卻早已察覺了。
那是在幾天前,蟲母被腹圍暴漲的事實打擊到,崩潰大哭的時候。
——
阿拜蒙蒂斯哄了好久,才問出蟲母難過的緣由。
“殿下認為我們不和他交?配,是因為我們嫌棄他現在的身體。”阿拜蒙蒂斯将原話轉述給其他幾隻王蟲。
“哈?!他怎麼會這麼想?拜托!他肚子裡有小蟲子了,萬一碰壞了怎麼辦!!”萊因哈特瞬間就大叫了起來。
别說是萊因哈特,另幾隻王蟲也表示被扣了這麼大的一頂鍋真的蠻震驚的。
蟲母在上,這麼大的罪責他們可擔待不起!
天知道他們有多想交?配!
殿下那柔軟又富有力量感的身體,那纖細的腰身,那隆起的小腹……
非蟲的形态是母性的化身。
當祂垂下眼睫,那陷入酣睡時的恬靜神态;
當祂撫摸腹部,那露出慈愛笑容的柔和面龐;
當祂哼起安神曲,就好像母蟲的雙手在撫慰每隻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