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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首相和蟲母商談了許久,出門後的首相一整個神清氣爽,殊不知門後的蟲母已經是累的爬都爬不起來。
兩天之後,王蟲騎士萊因哈特就被授命為蟲母的近身侍衛長。
隻不過這位侍衛長挺不樂意接受這個職位就是了。
眼見着首相日益得寵,上将的親衛們嫉妒的牙癢癢,一定要掰扯清楚首相和上将到底誰會先成為王蟲。
但很快,這種微妙的不平衡就被徹底打破了。
因為尤裡安上将,被蟲母永遠剝奪了□□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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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當天,母巢剛傳送過來一幅畫像,是王巢蟲母愛因的加冕像,應诏令要求,每個子巢都應該将這幅畫像挂在正殿裡,以顯示王巢蟲母身份的絕對主導權。
希爾伽理所當然的把這種行為當成明晃晃的挑釁。他都已經退讓至此,決定不再摻和任何母巢的事了,但是沒想到愛因連子巢的主導權都要來分一杯羹,可勁在他面前礙眼。
新仇舊恨,馬上就點燃了希爾伽的怒火。他氣沖沖的趕到正殿,尤裡安正在安排蟲子挂畫像。
“不準挂!聽到沒有!給我把這幅畫撕了扔外邊去!”他怒喝道。
蟲衛們舉着畫像,看看自家上将,又看看自家蟲母,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殿下,這是母巢的诏令……”尤裡安出聲打圓場。
“我就不準挂就是不準挂!你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希爾伽诘問他。
尤裡安并不明白為什麼自家蟲母的反應會這麼大,就算是耍小脾氣,他也無法放下立場去應和蟲母,畢竟無論怎麼說,王巢蟲母的命令高于一切,他向來秉持原則,從不例外。
“殿下,愛因殿下是王巢蟲母,按照律令,愛因殿下命令的優先度要高于您。”他恭敬的低下頭,已經做好了承受蟲母怒火的準備。
希爾伽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怒火,他的下屬,他的子民,未來也可能是他的王蟲,甚至也是那場災難的見證者,事到如今,卻這麼堅定的選擇了别人。
他的眼眶瞬間就淚濕了,卻還是執拗的不肯流出淚來,隻惡狠狠道:“他搶了我的位置,害了我的孩子,所以我讨厭他!這個理由夠了嗎?!”
希爾伽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像是無理取鬧,但代入他自己來看,讓這樣一根“刺”整日在他眼皮底下待着,他真的會氣的發瘋。
“不,”尤裡安聽到這,面色卻徒然凝重起來,他大聲道:“愛因不會做那樣的事!”
他一向紳士溫和的風度竟在此時崩了個幹淨。
希爾伽注意到這個變化,心髒便涼了半截,“我看到了那批蟲子的玫瑰袖章,除了王巢蟲母,誰還有如此權力驅使王巢軍隊?”
他最後望向尤裡安,眼神裡夾雜着一絲懇求:“尤裡安,是他派那些蟲子來獵殺我的,如果不是他,我的蟲卵也不會死。尤裡安,我才是你的蟲母,你真的要偏袒他嗎?”
尤裡安的内心陷入了極大的拉扯之中,他感覺這其中蹊跷實在是太多了,據他了解,愛因不是那樣的人,更何況,也不能僅僅憑袖章就指認那批蟲子是王巢蟲母派來的。
“殿下,這件事有蹊跷。”他皺眉道:“愛因幹不出這事。真的,殿下,請您相信我。愛因是我親弟弟,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我非常清楚他的秉性,他是一個好孩子,絕不會幹出這種事。”
他所言句句真心,并不是真要為愛因推脫,而是真的覺得這事太不尋常了。
然而,在希爾伽聽來,他已經完完全全背叛了自己,從聽到那句“親弟弟”時,他的大腦就開始陷入轟鳴,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夠了,”他冷聲打斷了辯駁,臉色黑的厲害,耳後的口器翕張着,連整個身體都在向蟲型扭曲,冰冷的惡意一瞬間便裹挾了整個歌鳥子巢。
“尤裡安,卑鄙的背叛者,我将永遠剝奪你的□□權,從今以後,你再沒有資格侍奉在我左右。”
“現在——”他忍住想吞噬的惡欲,向殿外指道:
“給我滾!!”
滔天的怒意讓冰川崩裂,河流咆哮,沒有物種能直面蟲母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