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安面對會說話的小卷毛,一時間萬般思緒湧上心頭,“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她甚至有點慌亂,不知道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改變。明明她都已經想好了跟着小卷毛相伴,她來養着她了。
“我……”葉傾安直白的問題讓她不知從何說起,又該如何回答。
據實相告?這是萬萬不能的。
家裡應該發現她失蹤了,比起父母的着急,相比之下有人比他們更着急尋到她的下落。
不過,隻要她守住這個秘密,便沒人能找得到她。
而她現在這副樣子,就該過該有的生活,過小卷毛的生活,過跟着葉傾安去漂泊的生活。
這個想法,幾乎是葉傾安問她時的一瞬間,她決定的。
“天上掉下來的。”她确實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後砸在她臉上了。
“無緣無故的,怎地從天上掉下來?”小卷毛的說詞,葉傾安不信。
“被雷劈出來的。”
小卷毛說的是事實,可這一字一句,從她口裡說去來,卻沒了可信度。
“你叫什麼?”
“我——”白逍差點下意識的将她真實的姓名脫口而出,“你不是給我起了名字嗎?——葉傾安,你再不止血,會死的。”
“這點傷口,沒等我死就愈合了。”葉傾安白了她一眼,當她不知道這小東西想要轉移話題。
話裡帶刺兒,可為什麼從葉傾安嘴裡說出來,她卻是愛聽的,還覺得說話的人有種“憨态”。
“我真是一聲雷給劈下來的,原本就是開了靈智,方才不知怎麼就能說人言了,——葉傾安,我有好東西給你,走走走,咱們下山。”說完,習慣性的跳到了葉傾安身上,鑽進了衣襟。“快點,去背簍那裡。”
髒兮兮的就往她懷裡鑽,又看了看她衣袖上的口子,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葉傾安帶着小卷毛下了山崖,原本是打算找到那個男人的屍體,看看有沒有能順手帶走的東西,半路上遇見了好幾個來這邊尋藥的人,隻好作罷。
反正,人死了,她什麼仇都報了。隻是可惜了那顆四階明心草了,看情形,她今年怕是不能如願采到了。
回到放置背簍的地方,葉傾安看着周圍的草塌了一片,問道:“這裡怎麼了?”
白逍腦袋搭在衣襟邊上,如實回答:“我原本好好的,然後突然就覺得疼的厲害,從裡到外的疼,”當時她都以為自己要死了,“疼得我在地上打滾。這些草就是那時我壓倒的。”
“好端端的,——你亂吃東西了?”
“我沒有——”白逍恍然想起了她誤食的那顆鳥蛋,“我,我就不小心吃了一顆鳥蛋。”
“不是說過不許亂跑的嗎?”葉傾安将她從衣襟裡拎了出來,懸在半空,與她平視。
“誰亂跑了!”白逍指了指背簍,得意地說道,“你看看裡面有什麼?”
葉傾安将她放到地上,扯過背簍,往裡面一看,眼睛都睜大了好幾圈。
“這是哪來的?!”映入她眼睛的是一顆五階的明心草。
她拼死拼活,卻沒能如願。到頭來,驚喜在這兒等着她。
她仔仔細細的端詳着小卷毛,“這是你采回來的?”
算采嗎?應該是她途徑鳥巢“撿”回來的。
“我在鳥窩裡撿的。”
說起這個,白逍想着,她氣海翻湧會不會是因為那顆鳥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