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則無所謂,能保證基本的衣食住行對她來說就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了。
我們一起入職,入職後一星期我才發現她的本丸簡直窮到令人發指。
她完全不懂運營本丸的規則,文件批改的亂七八糟,鍛刀佛系,顯形的刀劍男士屈指可數,
運氣也和她的人生一樣跌宕起伏陰晴不定,撮刀裝十個能失敗八個,鍛刀又能蹦出個歐刀,出陣遭遇檢非違使又能逢兇化吉,遇上了我幫她打跑。
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明白自己沒有任何運營本丸的才能,所以另辟蹊徑,尋找生财之道。
她拐了一位很有錢的冤大頭刀劍男士。
那名刀劍男士是個名副其實的少爺,他的審神者富到流油,給他的零花錢買下十個她的本丸綽綽有餘。
長期生活在饑寒交迫的環境中,她的道德比我還淪喪,人性隻能說扭曲不至于,但肯定不直。
少爺心甘情願的接濟她的本丸,和她以及她本丸的另一位刀劍男士上演了一出本丸的燃冬。
這種7形的關系作為局外人的我表示尊重祝福,有新進展了記得call我。
我打算通過她向那位少爺的審神者推銷,萬一那位審神者大手一揮扶貧了呢。
這個夢想在我從路邊看到她和少爺一起擺攤的時候碎成了渣。
長義還在敬業的給路過的潛在顧客發小卡片,見我在太陽底下一動不動,從塞滿卡片的包裡掏出一把傘撐在我頭上,又把包夾在腋下掏出了一瓶燭台切給我們準備的涼白開怼我臉上。
我:“謝謝,我沒事。”
我目死的看着賣美甲的她。
她瞪着無辜的大眼看我,僵持良久才有點心虛移開視線,打哈哈:“稍微,出了點問題,哈哈哈……”
她很慌:“你别這麼看我,事情哪能一直那麼順利呢,那不是便宜你了。”
她身後的鶴丸國永及時的給她遞上紙巾擦冷汗,朝我們微笑示意,又默默回到她的身後忙活,難得的安靜型鶴丸國永。
旁邊一直忙活的另一個白色影子也停下手裡的活,驚訝的看着我們,又看看她,眼珠子咕噜轉了一圈,湊到她耳邊說其實我們大家都聽得見的悄悄話。
“不會是找你要債的吧,等一下我頂上,你們馬上收拾東西跑路。”
“不是,你别多想,多看看有沒有顧客。”
我轉移視線盯着那位同樣與衆不同,有着清澈愚蠢地主家傻兒子眼神的鶴丸國永,隻能感歎不同的主人真的能養出千奇百怪的性格。
“這也是沒有辦法,誰知道阿鶴的主人這麼狠心。”她慘兮兮的擺弄攤上的美甲。
因為過于關注她,頻頻翻牆跑路,少爺鶴丸的内番連續一個月+0,被他的審神者扣了零花錢外加凍結了所有卡,這種情形也不能指望他給我們推銷産品了,他的主人看見他不打都是太善良了。
“如果一直内番+0,你會怎麼辦。”山姥切長義悄悄問我。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不說話了。
讓我更好奇的是,她居然沒有抛棄不能繼續提供資金的少爺鶴,少爺鶴也對她不離不棄,這就是偉大的愛情嗎?
不,我很堅信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為愛情沖昏頭腦的人。
“阿鶴,就算你沒有錢,我也不會抛棄你的,我一定會對你負責!”
“我好感動,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少爺鶴感動得一塌糊塗。
“鶴,你陪我我走過最艱難的路途,你對我很重要!”
“主人……”原配鶴十分動容。
少女拉起少爺鶴的手,又拉起原配鶴的手,深情款款又意志堅定:“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說完,三個人為了光明的未來開心的施展愛的魔法轉圈圈。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啊哈哈——”
這個組合應該叫三日組。
取自他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的簡稱。
……
相比我的麻木,涉世未深的長義則驚悚于他們的混亂關系和腦子。
看來他還是見識的太少了。
回去的路上我貼心的跟他科普。
這都是審神者玩剩下的,同時收兩個的已經算收斂的了,什麼黑白雙子,源氏兄弟,大太刀兄弟……
“哦,還有你和山姥切國廣。”我拍拍他的肩,好心說出真相,“你們這對金銀花也是出現頻率很高的,你該慶幸我是個明事理不搞辦公室戀情的好老闆。”
山姥切長義劇烈動搖了,震驚的望着我,表情羞憤交加,突然莫名其妙的直接抱臂不理我了。
行吧,我就開個玩笑。
你這樣搞得我很尴尬,就不能吐槽一下為什麼我要和僞物君捆綁在一塊這種常用的吐槽嗎?
說起來,他之前也是這樣,很俗套的跟大部分山姥切長義一樣,和山姥切國廣處處針鋒相對,連名字也得争。
叫全名顯得疏離,叫國廣又不知道叫哪個,叫被被和長義又不樂意。
最後,我蓋棺定論,選擇叫全叫山姥切。
“山姥切,把這塊地掃掃,有落葉。”
路過的兩位山姥切:“?”
我:“看什麼看,叫你呢,快幹。”
兩位山姥切不得不一起掃。
“山姥切,把這堆文件全批完。”
抱着一大摞文件擺桌上,我看着冒問号的兩把刀提醒:“山姥切,幹不完這月的業績沒了。”
于是兩把刀在資本家老闆的壓迫下批文件到半夜。
“山姥切,我渴了,請幫我倒水,謝謝。”
被call的兩位互相看了看,一位乖乖去拿杯子,另一位咬牙切齒的給我倒水。
我則心安理得享受兩份服務,一份工資。
而他們,也終于意識到了一件慘痛的事實,這樣的稱呼持久戰表面上是對我這個審神者抛出難題,實際上是為我打白工,最終的受益者是我,他們什麼也撈不到,還得被白嫖勞動力。
可憐的山姥切們被審神者玩弄股掌之中JPG
真虧他們能堅持那麼久,究竟是什麼動力讓他們堅持下去,山姥切的自豪嗎?
呵,這兩個初入社會的打工刃想要超越邪惡的資本家老闆混成老油條還早呢。
忽悠着山姥切長義去店裡吃了一份雙人套餐,沒想到他還挺喜歡這裡的,看來真是水煮白菜吃怕了。
回去的路上,山姥切長義給我撐了一把傘。
他還在堅持中暑的設定嗎?
黃昏了還能中暑???
夕陽西下,拉長了我們的影子,幾乎交疊在一起。
我們兩個走的很慢,久到時間仿佛靜止。
之所以這麼慢,當然是人為的,我不想面對破産的本丸,山姥切長義估計是不想面對晚餐的水煮白菜。
我試圖緩和一下低沉的氣氛:“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訴你。”
傘晃了一下,山姥切長義低頭看着我,在夕陽的加持下,他的臉龐染上一絲朦胧的橘紅。
我:“你的西服被我賣了,就你左手邊衣櫃的那幾套。”
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不可置信:“你賣了?!那是我定制的最滿意的幾件!”
我:“别這樣,好消息是你身上還有一套。”
山姥切長義一副想鲨了我的表情,努力按捺出刀的動作,不停地深呼吸,調整好心情後想要說什麼。
我:“其實是騙你的,你的西服我一件也沒有動。”
山姥切長義:“……”
他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去世。
我:“不過你的香水我确實賣了。”
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暈過去了。
我沖上去拍他的臉,急切道:“别暈,還得提包呢,那麼重我可不提!”
本來要醒的山姥切長義一聽這話,徹底暈過去了。
唉,今天也是為不懂事的下屬操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