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同事撞見我和果戈裡去情趣旅館,我日日難安,倒不是愧疚和心虛,我莫得良心,主要是害怕小心眼還陰險狡詐的病弱同事趁機報複我。
天人五衰内部環境極其複雜,老大長期掉線,同事日常瘋魔,隻有同為輔助的西格瑪能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當我對西格瑪蠢蠢欲動,委婉的問他要不要和我長期搭檔時,西格瑪寶寶很羞澀的告訴我,他隻有三歲,目前正在學習知識,可不可以等他幼兒園畢業再搭檔。
哦呼!
這不就是問帥哥微信,結果人家說隻有小天才電話手表一樣尴尬嗎?
對不起,是我禽獸了。
悻悻放棄對三歲寶寶出手的想法,我看破紅塵,看西格瑪的眼神自帶父愛濾鏡,将無法傳達給遠方的弟弟妹妹的情感寄托與他。
“孩子,想要什麼,跟爸爸說,爸爸偷果戈裡和小毛子的卡養你。”
西格瑪:“???”
為了在費佳眼皮子底下保住小命,我麻溜跑到他房裡狡辯,瞎話信手拈來,争取把鍋全甩果戈裡身上。
“陀啊,你誤會我了,我隻是和果戈裡一起去旅館探讨生命的意義,并沒有想要和他踏入肮髒的大人世界。”
手握财政大權的費佳冷漠臉:“探讨生命的由來嗎,您真有趣。”
我無辜的攤手:“真的,都是果戈裡強迫我去的,他非要去那裡體驗不一樣的自由,作為同事,我也很難辦的。”
對方面容不變:“那您買手铐和皮鞭用來幹什麼呢?”
我底氣越來越不足:“啊這,我說那是最新的手镯和腰帶,果戈裡自己用的,你信嗎?”
費佳停下敲敲打打的動作,轉過身來,沖我笑得人畜無害:“您覺得呢?”
“我覺得你信,看我真摯的大眼睛。”
我的眼裡寫滿了誠懇。
半響後,他冷不丁看我一眼,繼續轉身在屏幕上敲敲打打,一連串的數據快速變換,憑着優秀的視力和優渥的知識,我很快破解出來。
那是一個非常親民的符号——
:)
我:“……”
不行!為了我的工資和以後的人生,你必須給我信!
我快步走上去,把在鍵盤跳躍的靈活手指一把撈回來,關閉電源,強制拽回電腦椅和我正對,又在他有點詫異的目光中,支起兩隻手臂将他隔離在狹小的空間。
“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和果戈裡亂搞,也沒有要和他醬醬釀釀的意思,我們兩個在旅館什麼也沒幹,就是瞎轉圈。”
我苦口婆心,憂愁的像每個因為女朋友莫名其妙生氣而抓狂的可悲男友。
他目光平靜,直勾勾看我,似乎放棄了繼續工作的想法,專心和我讨論。
“您似乎并沒有和我說這些的必要,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為人知的秘密,您這麼着急的向我解釋,又是為什麼呢?”
說完,他好整以暇的背靠電腦椅,等待我的答案。
我:“……”
……瑪德,摸着你的良心說話,我不說你能跟我犟到拔我網線,有意思嗎?
費佳的嘴,騙人的鬼。
我趁機握着他的手,一本正經的解釋:“因為我們三個在以前就形影不離,堪稱俄羅斯校園三大風流人物,說好了,誰先脫單誰是狗,我和果戈裡怎麼能抛下你獨自成神呢。”
不管費佳也沒有被感動,反正我是被感動到了。
我繼續假惺惺抹淚,拿着他冰涼的手貼臉頰上打感情牌,深情呼喚道。
“你還記得當年保健室床上的陀妹妹嗎?小陀陀~”
一瞬間,空氣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費佳閉上眼,睫羽輕顫,他一定是被感動到了。
弱柳扶風陀妹妹抽回自己的手,對我的五毛錢演技不動聲色,突然綻放出無比溫柔的笑容,指着門口,非常和善的吐出兩個字。
“出去。”
……嗯?
這和我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
和費佳交流失敗,我苦哈哈跑回果戈裡陣營,果然這種烏漆嘛黑的不好惹,表面和和氣氣,内心還狠狠記上一筆,不愧是魔人。
果戈裡的房間真的很果戈裡,光是躲側面襲來的電鋸和地闆空格突出的鐵釘就整整浪費了我十分鐘,末了還得一個下腰躲過急速飛來的鐵制卡牌。
是個練芭蕾的好場所。
摸摸不小心削斷的一縷頭發,我保持優雅的笑容,到達最終地點,果戈裡的床。
我長歎一聲,微笑面對,掏出早上不小心順走的餐刀和果戈裡進行友好交流。
該死的,當初我就不該跟着他跑,留家裡繼承遺産走上人生巅峰。
根本不在乎我這點力道的果戈裡三兩下回收餐刀後笑容不變的安慰我,說得到一個可愛的果果不虧,說不定以後還能帶着一堆孩子回去喊外公外婆。
“一想到弟弟妹妹叫人家哥哥就好害羞啊~”
不費吹灰之力捏彎餐刀,青年的臉似乎也泛起一層詭異的薄紅,目光不知是看向我,還是我身後前天他剛買的絕版羽絨枕,那次我還在枕頭裡塞了點小禮物。
一腳踹飛稀巴爛羽毛滿天飛的枕頭順便銷毀證據,我很認真的告訴他,他在想桃子,跨種族的愛情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畢竟人狗有别,下次要是我腦子抽抽了跟他開房,為了我家代代相傳的貴族血脈,明天不是他結紮就是我背刺。
“而且……”我垮下臉,“我的弟弟妹妹才沒有倒黴到叫你哥哥。”
最不适合與人産生聯系的人就在眼前。
如果說陀思妥耶夫斯基與人産生聯系的媒介是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那麼眼前的人與人産生聯系的方式就耐人尋味多了。
夜半夢醒,你是希望自己在夢中永遠安睡,還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身體變成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正常人誰會希望看見自己像折紙一樣折斷骨骼變成一攤骨肉折成的豔麗花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