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說要再麻煩他們兩天,正好圖牙也覺得他們該休整兩天,尤其是步青遙,被圖牙嚴正要求好好休息一下,他身上那些算不上什麼的淤青也被強行按着塗了藥。
去錢莊跑腿這種事,自然不會是林婉晴親自來,桃兒一大早就出了門,留她一人在房中。不過她也沒有閑着,今早吃過飯,桃兒先替她買了點胭脂回來,順手還給她塞了張紙條,說是一個乞兒給的,她展開一看,就知道遭了。
房門突然被推開,林婉晴立馬将紙條塞進了袖中,擡眼看向魯莽的闖入者。
楊開一進來就關上了門,他手裡拿了些東西,隻是背在身後,林婉晴也不知道是什麼,至少不是劍。
吊在嗓子眼的心又緩緩放下,她伸手攏了攏頭發,朝着楊開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楊公子,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不太好。”
楊開靠在門後,對于她的撩撥視而不見,開門見山:“你找到你要找的東西了嗎?”
林婉晴收起了嬌媚神情,還翹起了二郎腿,語氣還有些不耐煩:“沒有。怎麼了?”
“我隻是想同你做一個交易。”他一邊說着,将背着的手拿到了前方,在他手裡的是一封信函。
林婉晴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她将收進袖中的紙條又拿出來看了一眼,上面隻有一個字,“回”,這是世子的命令,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氣她擅自行動,還是擔心她的安危。
她擡頭看向楊開,問道:“什麼交易?”
楊開走上前來,将信函放到了桌上,瞥了一眼她大大方方拿在手裡的紙條:“你拿着它,到酉州的福來客棧,直接把它交給老闆,百骨生自己會上門的,他還欠我一個人情。”
林婉晴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信函,打開看了看,一眼便見到了落款處的印記。
她收起了信,再次看楊開時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好。”她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那麼我需要做什麼呢?事先說明,解蠱我可不會。”
“不需要。”楊開轉過身,“活着就行,至少在這兩月之内活着。”
林婉晴:“......”
她知道楊開擔心的不過是與子蠱緊密聯系的母蠱,她的死活倒無所謂,雖說本來關系就沒有那麼好,但就算是如此直接她心裡還是有點堵,一堵就忍不住貧嘴:“我要是動了母蠱呢?”
楊開停住了腳步,回過頭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他是沒說,林婉晴卻莫名領會了他的意思,打蛇打七寸,打人打軟肋,她林婉晴的軟肋......自然是世子了。
她忍俊不禁,重新打開了信函,看着那個獨一無二的落款印記發笑,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步青遙既然是偷偷去翻人家東西,那自然不可能事後承認的,楊開也不打算說什麼,反正他也沒翻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閣主頭一回做賊,業務不太熟練,翻個東西都翻不完全。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懷疑點什麼,他私底下找到了圖牙,他知道王府裡的事不好打探,但是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隻是這些情報也不是什麼随随便便的情報,不可能讓其他人曉得,就算是步青遙,這權限也不太夠。
但是步青遙并沒有放棄,他非得纏着圖牙,直到他肯說不可。
“唉......閣主啊,這些都是三娘特意交待的機密,真不能告訴你。”圖牙被他拉到了拐角處的牆角,以他的身材,步青遙往前一站,他就哪也去不了了。
步青遙笑臉相迎:“圖叔,我知道師父也曾經在王府待過,我知道王府裡的影衛大緻的安排,我隻是想知道他們具體的代号。”
“代号?”圖牙一聽,眉頭就舒展了,“這個也沒什麼特殊含義啊,不就是從一到九,人可能換,但是代号一直都是這些。”
“不是這種代号。”步青遙搖搖頭,他伸手比劃了一下,“就是那種特殊的,隻代表一個人的代号,比如師父的代号不就是雲鶴嗎?他那令牌我也見過,有雲有鶴的。”
圖牙忍不住好笑:“那怎麼可能誰都有......”
他話說一半,就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連忙捂住嘴,但是步青遙已經看出來了,他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特殊代号隻有特定的人有,是不是?”
圖牙心虛地看向一邊:“這誰說的。”
步青遙順着就推理了下來:“師父有特殊代号,在他離開後,也應該有其他人有特殊代号,這代表着他們不僅是普通的影衛,就算是影衛,也需要一個領頭人。”
圖牙試圖挽回:“那誰說的,領頭人不就是王爺嗎?你看我們棠熙閣,也就隻有一個閣主啊。”
步青遙作出一副吃驚的表情:“是嗎?可我怎麼覺得我這個閣主并不好使啊?”
圖牙:“......”
對着步青遙,他的能言善辯統統失效了,他也隻能歎了一口氣,退讓了一步:“行,但是得說好,你不能告訴其他人。”
步青遙答應得飛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