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承捂着紅腫的耳朵,一臉委屈的看着對面的人,眼睛都濕潤起來了,偏偏眼前之人是自家小師姑,讓他不敢發作。
“方才教訓他們不是挺有勁兒的嗎,怎麼現在蔫不拉幾的。”
“小師姑,方才教訓他們的時候,你不是說了不怪我嘛,怎麼還提這回事。”雲承輕聲控訴着。
我說過嗎?好像是說過。
“那我的尾巴你怎麼解釋,為什麼現在隻剩五條了?”
“小師姑,你還記得當年在山洞的時候,你為了救我,主動斷尾替我續命嗎?”
我點了點頭,我的記憶如今夜恢複的差不多了。
“後來你昏倒後,我去臨城鄭家尋人,逼他們交出解藥,奈何還是晚了一步,當年參與滅門之戰的鄭家人鄭藥師慘死,有人比我先一步滅了他的口,将其四肢卸了下來丢進了枯井之中,就連醫仙轉世也救不活了。”
我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突然出現聲稱知道如何解我中了忘鸠棄魂毒的那人,莫非他們也和鄭家有關系?
“我尋遍當時的整個鄭家,都沒有發現解藥,他的族人說,鄭藥師死後,無人能煉出與其一樣的解藥了,于是我一怒之下,将鄭家給滅了門,隻留下了一些旁支和婦女老弱。”
“再後來,我去臨城其他門派挨個詢問,衆人皆是沒有辦法,直到臨城金宗門掌門提了嘴,鄭醫師有個胞弟,因修煉天賦極高故而被他哥哥嫉妒挑斷了手筋,丢棄到了東山的某村莊,讓我去尋他,說不定有破解的辦法。”
“很快,我帶了一隊人馬将整個東山的村莊都搜了遍,隻在一家醫館找到了一個姓鄭的民間大夫,他不承認自己與臨城鄭家的關系,我将你的情況給他說了後,他隻說有法子,但成不成也不一定。”
“小師姑你知道嗎,我當時聽到那些話有多開心,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幾率,我都不會放棄的。”
如若真的失敗了,那麼我便陪你去死,黃泉路上,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獨的,雲承默默在心底想着。
又是臨城鄭家,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我心中隐隐升起怒意。
“所以那個人,當真提出了能解毒的法子?”
雲承有些苦澀的點了點頭。
“是法子,但是,也有一定風險。”
“因為那人提出的辦法并非用藥物治療,而是将心脈中的毒素引至小師姑你的尾巴,利用尾巴具有供養心脈的功效,從而減緩了蔓延的速度,将其暫時困在尾處,而隻要盡快找準再斬斷攜帶劇毒的那條,便可徹底鏟除忘鸠棄魂毒。”
雲承說完,有些内疚的望着我,好似在等待我的怒意,可我卻生不出責怪他的感情,我知曉他的真心,定是别無他法了,才會這般做,我不怪他的。
“小師姑,當時你情況危機,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和七師叔隻能聽取那人的話,斬斷第一條尾巴後,你确實又活了過來,續了命,隻是……似乎和我們想象的不一樣。”
雲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法,我是變成了很奇怪的人嗎?”
雲承點了點頭,又繼續道:“你醒來後,便宛若換了個人,不僅性情大變,而且無惡不作……”
他的話,不禁勾起了我的回憶。
我記得那時候,思緒仿若不受控制,隻能眼睜睜瞧着自己一步步陷入癫狂狀态,失手傷人……
“小師姑,你怎麼了?”雲承率先發現我當時的異常,轉而望向郭法,不解的問道:“七師叔,不是說、不是說有七成把握嗎,明明成功了,為何會變成這樣?”
郭法望着幾近癫狂的我,無奈道:“恐怕是毒素發生轉移,咱們的計劃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