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在役……什麼?
今井愛花轉過頭來,把垂在眼前的額發别在耳後。她一時不敢确定自己聽到的事,雖然她是有想到岚的男朋友不會是普通人,但“平時也不怎麼能見到”的意思是……這是真的?但是,岚的過去,有點不适合對一個在役軍警講吧。
想到姐姐在考慮什麼,今井元岚幹脆把自己和男朋友認識的過程全盤托出,當然,隻有受異能特務科影響的部分,那些聽者覺得毫無根據的“未來”、“平行世界”什麼的,還是成為純粹的童話故事吧。
今井愛花的神情随着弟弟的講述越發凝重。聽完,她問道,“你有多麼信任他。”
“我把權限卡的備份卡給了他。”
“……但你也應該知道,你們隻是通過異能特務科的‘任務’才認識彼此的。”
今井元岚自然能看穿姐姐的想法,無非是覺得他們二人的關系轉變太大。監視任務目标和任務執行者,兩者時隔多年最後變成情侶的概率有多大?如果沒辦法聯系兩者的身份産生思考,有個形式差不多但角色性質不同的概念也許可以作為參考對象。那是一種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病症。
但今井元岚發誓,自己和條野采菊的關系是很健康的關系,從精神狀态到心理狀态,他沒有半點問題。
“沒有那麼複雜,姐。雖然我總是和一位特務科的朋友開玩笑說,可以随時給我新的監視令。但如果異能特務科想再給我下監視令,需要得到時之政府的準許。”誰也能想得到,他的上司絕對不會準許這種事,無論是本部的早田先生,還是橫濱的桃崎先生。
2.
芥川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今井元岚想了想,給坐在他辦公室裡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端來一杯茶。
研究所設施完備,若是芥川想順便檢查身體狀況也可以。對于習慣了彭格列基地的人,說不定會對研究所有幾分親切感。
比如,炎真君。
雖然和沢田的這位朋友認識沒多久,但他被古裡炎真的名字吸引了。炎真【Enma】,不就是炎魔【enma】嘛。起初他以為這個名字預示着什麼,但炎真君解釋說,是他誤會了。
不過,他仍然稱呼其為“炎真”。山本和斯庫瓦羅他們直呼他為“今井”,甚至連藍波也是如此,但也有人在他說過不需要加敬語之後,保持原樣。他都全盤接受,這不是問題。
芥川模模糊糊說了句話,走神的他沒聽清楚。
“呃……什麼?”
“他們,就是你訓練時的對手嗎。”芥川龍之介從中也先生口中聽說了今井綜合研究所的真正用途,是這個男人和“朋友”切磋鍛煉的場地。如果失蹤的這幾年裡,這個男人常常以那樣的家夥為對手,那麼,實力絕對和幾年前不同。
“你——”誤會了。他隻是把試驗場開放給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半個月内被禁止進入彭格列基地的人。訓練什麼的,這個世界裡,他還沒有和白蘭戰鬥過。芥川一定是誤會了什麼。炎真君的能力,那種并非大空的火炎,他沒正面應對過,但既然能讓那個甜食癖的家夥認真起來,一定非常很特别。
猛地站起來的人面相兇狠,死擰着眉頭,“他們是什麼人?你們使用的火焰究竟是什麼?”
今井元岚平靜地注視着芥川龍之介的雙眼,神情和發問者截然相反。
“總是用質問的語氣,即使是我也很難心甘情願地回答你。如果在看不見日光的地下試驗場裡不知道時間,那我告訴你,現在是下午六點十二分。我該回橫濱了,你必須和我一起走。”港口黑手黨的人是他帶來的,那就必将由他親手帶回橫濱。
芥川龍之介高漲的情緒被沉靜的語氣澆滅,刹那間意識到自己處境的□□禍犬罕見地迅速冷靜下來。如果他在和今井元岚獨處時心懷怒氣地把此人付出不少心血的研究所毀于一旦,接下去會發生什麼,就難以被他掌握了。
“我需要知道,他們是誰。”
“他們沒介紹自己嗎。”
“……”
他眼前的人概括性極強地對他說,“一個異食癖,外加一個修士在讀生。”
雖然炎真君也說自己讀修士是很不可思議的事,但小時候學習廢柴的人成長為了讓他感到驚訝的自己,這就是愛捉弄人的命運吧,今井元岚在心裡感歎道。
他怎麼可能相信這種輕描淡寫的說辭!
“哎呀,你們在吵架嗎。”
芥川龍之介立馬扭頭看向聲音來處。
懷裡捧着一堆甜點心的白發青年騰不開手,隻能用胳膊擠開房門,“今井,研究所的員工餐廳甜品區裡不應該有現做的棉花糖和蘋果糖嗎?”
“這是研究所的員工餐廳,不是遊輪上的自助餐廳。”嗅着空氣中的甜味,研究所的所有者再次回想起曾經從朋友手上得到的甜得讓人顫抖的棉花糖。
往事不堪回首,“炎真已經走了嗎?我還有事想問他。”
“他說導師在找他。”所以,接了個電話就火急火燎地回了學校。
“我體會不到你們工科生的忙碌生活呢。”他的哲學專業反倒讓自己成了異類。
白蘭臉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輕笑,張嘴便是今井元岚能理解到的冷笑話,“别的方面無法描述,但不用像你一樣讀由德語翻譯成英文,又從英文翻譯成日文的譯本。”
你錯了,今井元岚一定要為自己正名,“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讀英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