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将火“拿”在了手上……?
“很暖和吧,像溫泉一樣……也許一樣,我判斷它是恒溫的。”
等研究所的試驗場所拿到商用開設許可,他恐怕是第一個接受測驗的實驗體。對于自己的能力,他還有很多沒想通的地方,能在自己名下的實驗場所進行測試,那就再好不過了。
為此,他還需要做一些準備。比如,找到那個銷聲匿迹很久的人。
“……嗯。”
伊黑小芭内左右橫着動了動手,青年放在他手心的小火花也像被用力搖晃的豆腐塊一樣狠狠晃了晃。
有點可憐。他是指這朵火花。镝丸湊了過去,一頭紮進小火花中。
果然一點傷害都沒有。但是,“你不可能靠這種火焰攔住上弦。”這種毫無攻擊性的火焰,溫暖得堪稱軟弱。
小火花在伊黑小芭内手心倏地消失,像被什麼人吹滅的燭火。
鋪天蓋地的火焰籠罩了空曠的院落,也圍住了他們二人。
視野裡,隻剩一個躍動的色彩,分不清天與地。伊黑小芭内伸手去碰像牆壁一般圍着他們的火焰,和剛剛小火花給他的溫度一樣。
卻在眨眼間消失,像一出幻夢。
“身處火焰之中的感覺很奇妙吧。我用無法造成傷害的火焰保護蝴蝶香奈惠小姐,就像這樣。再用——”
非同一般的高溫,像近在眼前的火爐一樣,炙烤着他暴露在外的皮膚。
一定很燙。他離青年有幾步遠,仍然能感受到青年手中那點火光的暴虐與混亂,像一點就爆的火藥。
“我用目前可控的火焰點燃了森林,火焰可以不眠不休地焚燒惡鬼的血肉。我想,蝴蝶小姐一定不希望上弦之二會闖進附近的村落大開殺戒,所以我借這種方式讓深夜睡着的村民盡快逃離,隻是免不了要破壞環境……”
“你們在做什麼。”
他猛回頭,看到不死川扛着木刀走了過來。
“我看到這邊有火光。”
他掩飾道,“隻是我和伊黑君過了兩招。”
兩個人關系不錯的話,他不太想在不死川目前提起和蝴蝶小姐有關的事。
他和伊黑君忽然有了那麼百分之一的默契。
“病人還要和别人過招?省省吧。”
哎……不出所料呢。
柱們白天訓練隊員,晚上還要彼此切磋給自己加練,這種刻苦程度,放在哪個領域都不會差的。
又幸運得到旁觀準許的他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當觀衆。
蛇之呼吸和風之呼吸……他對蝴蝶小姐說過晴之呼吸是衍生于風之呼吸的。雖然他這麼說的依據是同上弦一戰鬥時靈光一現的模仿,但這也是一種衍生。
沒過多久,增加了第三個人。時透君居然跑很遠來和不死川和伊黑君實戰訓練,真是……讓他驚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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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鬼殺隊隊員的訓練持續了一段時日,他不僅目睹了伊黑君收到甘露寺小姐信件後緣由不明的破防,還見到了竈門少年被伊黑君精妙的劍技毆打得鼻青臉腫。
所以,是發生什麼事了?
好在竈門少年幾天就做到了伊黑君要求他達到的水平。
既不像鬼殺隊隊員又不像敵人的他,讓少年有些困惑。
“我是專職陪練。”可以是隊員們的陪練,也可以是柱的陪練,“你需要陪練随時可以來找我。”
伊黑君真的很讨厭竈門少年——在和甘露寺小姐有關的事上。但這份上頭的情緒在他眼裡很有意思,特别是在伊黑君言辭相當激烈地讓竈門少年别靠近甘露寺小姐的時候。
哦呼——?
他居然因為隻是“哦呼”了一聲就被伊黑君反手捅了一刀?
木刀打人也能打出黑青的。回到現代社會之後,沒有普通人能快過使用呼吸法的柱們,需要利用仿式來移動的時刻就很少了。連能夠肆無忌憚使用晴的力量的時候都不一定有,這還真是環境影響人的最好例證。
靈力缺乏的時代,就是最殘酷的事實。
在伊黑君的訓練場停了一段時間,他去拜訪了産屋敷家主,見到了一位名為珠世的……的友方,完善了最後一部分關于鬼之始祖的内容。
他沒辦法和鬼舞遷無慘面對面,所有人都在勸他放棄這樣的打算,所以他随大流放棄了。但通過珠世小姐,他得到了非常多珍貴的資料,感謝之情實在無以言表。
時間差不多了。
離開前,他專程趕回伊黑君的訓練場,向伊黑君辭行,“還有其他想問我的事嗎?我會盡可能地回答,作為這段時間,伊黑君你願意讓我呆在訓練場的答謝。”
伊黑小芭内的目光時刻都在盯着訓練中的隊員,說道,“沒有。”能問的,該問的,他都問了,問不出來的,再怎麼逼問也沒問出來。
“那麼,再見,伊黑君。可以的話,替我向不死川問好。”
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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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婉拒了在醫療部接受身體檢查的要求。
他盡早将屬于獵鬼人的結局還給了鬼殺隊隊員們自己。
讓他打兩遍上弦一?饒了他吧。
就曆史結局而言,那些戰鬥百年前就已經結束了,他要做的是在完成任務報告之後,将那一切徹底遺忘,這樣的處理方法,對誰都好。
觀摩了不死川、伊黑君和時透少年的戰鬥之後,在時透少年離開後,他問過二人,對時透少年有什麼看法。
伊黑君的話讓他記憶深刻,也嚴重影響了他的決斷。伊黑君覺得時透還很年輕,不希望他早早死去。【注1】
其實他也是這樣的想法。如果天才劍士早早死去,死在十幾歲的年紀,死于上弦一手中,誰都會覺得可惜。将時透君利用時之政府的技術送回正确的時間點之後會發生什麼,技術人員明确告知過他了,屬于那個時代的時透無一郎的意識會瞬間消逝。
離開醫院前,他被臨時通知,第二天參與委員會的緊急會議,留給他疏理思路的時間是一整夜。他用三個小時折磨自己寫出了一份簡短精煉的文字稿,睡前又翻了一會兒書。
可能他最近染上了想太多的毛病,睡了又醒,始終留在他身邊的泛塵告訴他,他隻睡了兩個小時。
這一定是他的腦子被海量文字充滿所導緻的,絕對不是忽然換了環境的原因。他在大正時代也能直接躺榻榻米上睡覺的。回舊時代完成任務哪裡容得他計較生活環境,幸好他本就很少關注這些。
時透少年掀開他蓋在臉上的書。
“你果然還醒着。”
“我已經睡了兩個小時了。”
“兩個小時就夠了嗎?”
理論上不夠,但現在的他足夠清醒。
白天的會議,其實并不能稱作“緊急會議”,那是一場“今井元岚什麼時候從大正時代回來,就什麼時候召開”的會議。
僅有七八個人的會議室裡,他第一次這麼正式的為自己的任務做總結。
“我是執行部的今井,本次大正時代特命調查的負責人。現在,由我将部分特殊情況進行說明。”
……
會議進行得很快,單方面的輸出總是比多人交流更暢快。
“最後,關于我個人的失誤,我傾向的解決辦法是參考第0179号案例,與第0460号案例。”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