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多真槍實彈的□□分子面前,他沒有任何勝算,用上異能力和靈力,也不妨礙他被打成篩子。
難道要他指望從剛剛起就分子化了持着置身事外态度的條野把他從彈幕裡撈出來嗎?他更願意去想想怎麼能夠保留完整的屍身,順便在死前給征十郎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的銀行卡密碼是他國中時的學号。
和黑西裝們無聲地僵持了半天,直到站在幾米遠處的少年回頭,露在外面左眼還是一樣的毫無感情。他懷疑少年下一秒會對黑西裝下令“幹掉他”。
如果這是遊戲的話就不用擔心了。
好在黑西裝們訓練有素地快速撤離了,而少年落在最後,轉身站在原地,看着他。
突然刷新的支線任務危機解除,他福至心靈,頓悟了少年的眼神,彎腰去撿自己的球包,笑道,“放心,少年,下次我還會幫忙撈你的。”
在少年從懷裡掏出槍的瞬間,他抓起球包就地翻滾躲過了第一槍。球包到手,他頭也沒回沖進了與黑西裝離去方向相反的巷子裡。
開什麼玩笑,那些拿着真家夥的人還沒走遠,少年的槍又沒有安消音器,他還是想活着的。
初遇是很糟糕,其實後面還有更糟糕的,但也讓他體會到了逗年幼者的有趣之處。
——————
他看到織田和那位少年同時出現在眼前時,還不緊不慢地朝織田作之助打了個招呼,“好巧,織田。”
窄巷子裡隻能容納三個人并排行走,他們狹路相逢。
現在是下午五點,他還在為手裡的委托東奔西走。社長想培養他和其他社員的合作能力,卻不知道他是從小到大連小組作業都沒有真正做過的獨行俠。
這不是孤僻,他從不覺得自己孤僻。他隻是覺得,如果步調不一的話,他甯願高效獨立完成,能節省很多時間。
織田顯然沒想過會和他在這種地方相遇,問他莫非是在工作中。
“是的,這幾天要加班。”
即使他們偵探社有世界上最天才的偵探,聰明得像拿了劇本一樣不可思議,沒有真實的情報,名偵探也會有無法找出真相的時候。
太宰,太宰治,今井元岚已經從織田口中得知了那名疑似自殺的少年的名字,但他現在最好當做完全不知情。
在織田面前,太宰治的情緒要比糟糕初遇時穩定多了,臉上甚至帶着笑,雖然惡意滿滿,“是認識的人嗎?織田作,”黑發少年這次身邊沒有跟着全副武裝的下屬,隻有織田一人,“我看着有些眼熟。”
“貴人多忘事,少年。我可是把你從河裡撈了上來了。”他把提在手裡的購物袋打開,躺着四瓶還帶着寒氣的飲料,“見者有份,拿一瓶吧。”
織田作之助從善如流地從塑料袋裡拿了一瓶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冰飲。元岚是給孩子們送糖都會準備他和老闆那一份的人,也不是第一次被元岚半強迫着貫徹自己的理念了,不收下的話,會被纏很久。
今井元岚把袋子開口轉向太宰治,太宰治不為所動,直直地盯着今井元岚的眼睛,今井元岚望回去,隻能看到一潭深不見底的黑。
“你居然沒有死在哪個人的槍口下嗎。”
今井元岚笑了一聲,這種橫濱才會有的風土人情實在是讓他覺得有意思極了,“抱歉,我也在等人來殺我。就意義而言,沒發生的事不用去假設,假如我死在橫濱的某一處,會給這裡帶來很多麻煩的。‘見者有份’的意思就是——見者有份,能者多勞。可樂和果汁,二選一,都不喜歡的話,我下次請你喝别的。”
2.
挂掉和太宰治的電話,今井元岚又閉上眼小睡了一會兒。等到清光來敲門,才打着哈欠,看着自己的近侍走進來。
“你知道嗎,清光,”換繃帶的時候,他和自己正在收拾散落桌上文件的付喪神搭腔,“我發現,在橫濱的某些地界,普通人依靠黑手黨的勢力保護自己,也是個不錯的途徑。”
他沒有人脈,也不懂經營,隻有免費提供的充足本金,他在離自己住所遠近适宜的十字路口附近,幫助一位上了年紀的委托人女士開了一家便利店。
而他自己則額外租下了二樓。會在沒有加班工作的休息日去那裡呆着,帶上自己的球包和桌遊卡牌。漸漸的,二樓多了櫃子、桌子、沙發和電視,擺滿了桌遊卡牌。
他自己經常性的因為戰鬥而受傷。與謝野小姐人很善良,能力優秀,工作以外的額外救治也不收取費用,可他絕不能讓依賴與謝野小姐和她的異能力成為習慣。他讓市濑阿姨進購了止血繃帶和傷口消毒藥品,申請了相應的經營執照,作為他為自己包紮小傷的去處。
靈力附着在傷口上,就可以止血和緩慢恢複,所以他對繃帶和止血藥物的需求量絕對要比某個未成年幹部小得多。
“岚大人,你在橫濱……”
“我過一兩天要回去再辦點事。不用擔心,這次我隻回去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