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會當初向港口黑手黨臣服時就心懷不滿,這麼多年過去,盤龍會内部幾經變遷,很多人,事都變了,這份初心倒是沒變。
聽聞那位異能富豪病危後,随着對那五千億的渴望與野心逐漸增長,他們也做出了自己的部署。
為了防止眼線混入,他們肅清内部,還将管理層從總部遷到了分部,人員也逐漸轉移。
那位富豪去世時,首領知道他們賭對了。他部署人員蓄意襲擊港口黑手黨,挑起戰争,又誘使大佐幹部襲擊原本的總部,自己則來一個内外包抄,給港口黑手黨以重創。
計劃很順利,直到田中裕彥被綁架的消息傳來。
可事情現在事情又有了轉機。
“蹊跷?”田中潤二發出疑問。
顧問說:“凡是綁架,總是要關心一下人質的安危,比如要張照片,讓人質接電話聽聲音什麼的,可這人,判斷出幹部被綁架後,不曾要個憑依,就這麼信了。”
田中潤二思索着:“難道是是不在乎這個人質?也不對……對方還特意出聲威脅了。”
“是啊,對面是個謹慎的人,也很在意人質的安危,為什麼不确定一句呢?”顧問抛出疑問。
盤龍會首領笑了一下,他也明白了:“軍師别賣關子了。”
顧問,也就是首領口中的軍師說:“從這一點向後推,倒是能找到更多疑點,方才的隊員彙報說,剛劫持大佐拿到手機就收到這條消息,是有這個巧合的可能,但,真的那麼巧嗎?
對方所說暗号之事,實際上也沒什麼證據,她明明在乎這個人,卻沒要照片,仿佛對現場情況了如指掌。”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首領命令道:“馬上搜尋現場附近,店鋪商家等等,有沒有可疑人員,立刻擊斃。”
顧問嘴角露出笑容,他個子高挑,容貌美麗,眸色鮮紅,卻是罕見的一頭白發,精緻繁複白色披風垂到膝蓋,舉止優雅得體,進退有度,看着甚至不太像幫派裡的人物。
他的名字是澀澤龍彥,外号——白麒麟。
盤龍會總部門口。
18點30分
川上葵本在等待那幾人的反應,觀察判斷,卻不曾想,為首的盤龍會成員放下手機,對着部下們指點幾下,随即,手下幾人散開,散到周圍店鋪,破門而入,大肆搜查。
川上葵猛地縮回身體。
她靠在牆邊,心道:暴露了。
距離那些人搜查到這裡還有一段時間,她隻有很短的時間布置安排。
周圍一帶都被盤龍會守得死緊,一旦搜查田中裕彥必将暴漏,她們根本沒有機會将田中裕彥送出,但絕不能坐以待斃。
她到後廚,又把安和與田中揪出來,情勢危急,暴露是必然的,她也不再對佐藤掩藏自己的身份:“我們暴露了,現在我與安和挾持田中守在門口,拖時間。老闆你和佐藤躲在店裡,拿着槍,藏起來,如有意外,準備随時迎戰,一定要拖夠一個小時,等救援來。”
老闆突然抓住川上葵的手腕:“讓我去。”
她有些松垮的皮膚貼着川上葵的皮膚,川上葵感到一絲意外。她皺眉扭頭看着老闆,仔細打量着這個女人。
“相信我。”老闆神态冷靜,眼睛中透着一股堅韌的勁頭,跟她平時笑笑鬧鬧滿不在乎的感覺大為不同,讓人聯想到被磨去鐵鏽的刀。
現在不是争執的時候,而且,老闆也不是會送死的人,她必然有她為之搏命的理由。
川上葵盯着老闆的臉:“好。”
田中裕彥突然開口對川上葵說:“所以你才是這個據點的話事人?”
川上葵笑了笑,田中不明白她為什麼能做話事人,她還不明白安和與他是怎麼說通的呢?
“是,若有機會再見。”
安和與老闆一左一右架住田中裕彥的胳膊,川上葵将藏在據點内的槍分給衆人,老闆不要槍,卻拿走了她随身的匕首。
外面突然傳來破門聲,估計是酒吧的門被打碎了。
川上葵看見田中裕彥的手握成拳頭,緊了又松。
田中裕彥重重喘了一口氣,靠近安和站了站,安和沒有拉保險栓,空閑的那隻手緩緩把槍架在他頭上,川上葵看見田中裕彥渾身一顫,安和卻沒有注意到。
川上葵說:“你沒拉保險栓。”
田中看了安和一眼。
安和趕緊對川上葵解釋道:“我擔心走火。”
“走吧走吧她知道。”老闆推着安和與田中快些出門。
屋外傳來老闆的聲音:“人質在此,誰敢輕舉妄動!”
老闆的匕首抵在田中裕彥的脖子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線。安和繃緊神色,穩穩将槍抵在田中的腦袋上。田中感到脖子上一陣刺痛,他連聲吆喝:“你們快住手!啊,住手!”
老闆臉色不顯,心中卻想,這小子演得還不錯,于是她将刀抵得更近,還向上提了提,田中裕彥喊得更加真情實感了。
老闆一步步把所有人逼到酒吧外,就此再酒吧門口站定,不動了。
大佐幹部看見老闆,明顯愣了愣,老闆卻避開了他的眼神。
18點35分
兩方對峙。對面再次通知了自己的上級。
老闆今日出門前穿了一件棕色長皮衣,腳蹬一雙黑色長筒靴,長發被打理成卷,懶洋洋地披在肩上,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在所剩無幾的路燈的光照下,她美得驚人。
美人口出嘲諷:“怎麼,出門沒帶腦子嗎?不彙報就不會說話了。”
安和黑色直發披在肩上,身上是調酒師的制服,卻也顯得她身材姣好。
盤龍會手下很多是口舌不幹淨的小混混,已經開始吹口哨,出言調戲,但領頭人無動于衷。
領頭人冷漠地看着她們。
他手下有人說:“呦呵,派美女來卧底,是他們滿足不了你們嗎?”
說罷,對面發出一陣哄笑。
“來爺這邊嘛,爺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