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珍眼眸微眯,讓慕容深感受到了無形中的威壓,他不由得低下頭。
“咦?意珍,這位公子怎麼和慕容小師侄長得有幾分相像啊?”
林牧時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又補了一句:“他不會是慕容小師侄失散多年的哥哥吧?嘿嘿。”
曉山青無語望天,這貨沒聽見人家喊鐘意珍為鐘祖嗎?
沒人回答林牧時的問題,他自覺無趣地摸了摸鼻子。
“阿青,我突然有點事要處理。”
曉山青明白鐘意珍的意思:“嗯,這裡交給我便好。”
“走!”鐘意珍睨了一眼慕容深和跟在他身後的中年男子,示意二人跟上。
原本還處在不知什麼情況的楚溪,也不得不跟着兩人一塊走了。
自三人到議事堂,墨銀就率先注意到了曉山青,隻是别人還未曾先開口,他也就默默觀察着。
直到鐘意珍帶走了慕容深和楚溪,他才暗道了聲太好了!
這兩人死活要跟着來,楚溪也就罷了,畢竟是對蕭尋有幫助之人,那慕容深又是怎麼回事?
就連方才從凡間進入雲夢澤時要經過的幻水嶺,那楚溪擔心慕容深會被卷入幻境,央求自己将慕容深帶上,原因是他年紀大了沒有佩劍也沒有法器,要趕路也捎不上人。
最後他還是看在蕭尋着急回到雲夢澤的份上,才化回真身,讓蕭尋騎在他的蛟龍身上。
這一下讓慕容深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墨銀的來曆竟如此出乎意料。見蕭尋能騎上這傳說中的魔蛟,楚溪還有些躍躍欲試。
結果被墨銀一爪一個楚溪,一個慕容深,就這麼快速地抵達了雲夢澤。
落地時楚溪嘴裡還嚷嚷着墨銀是在虐待老人,而蕭尋則是在一旁尴尬地笑着。
其實他想說他自己可以過去,奈何墨銀蛟龍尾一卷一甩,就把他丢到了身上。
而蕭尋還驚奇地發現,墨銀的蛟龍頭上,竟然長出了一截小小的犄角,這是不是說明墨銀即将要成功化龍了?!
然還沒等蕭尋将此事告知墨銀,就看到雲夢澤來了人,墨銀因為要隐瞞身份,所以迅速變回了人身,又跟着雲夢澤弟子來到了議事堂。
路上楚溪和慕容深兩人也一直沒說話,心裡也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倒是蕭尋,在不停留意着雲夢澤的情況,方便自己能探知到任何關于江暮白的消息。
離開雲夢澤有些時日,如今再次回來,蕭尋不免覺得有些恍惚,以往在無憂居的日子仍曆曆在目。
隻是如今……什麼都變了。
“久仰前輩大名,山青因事耽擱,未能前來親自迎接,失了禮數,還望前輩見諒。”
曉山青作揖緻歉,林牧時也不得不跟着一起。
這就是那什麼黑土高人?看上去明明就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子,身後還跟着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裝神弄鬼!
墨銀聽到曉山青的聲音,他卻突然好像不會說話了一般。
“前輩?”曉山青見墨銀盯着自己一言不發,她聲線清冷,提升了一個音調。
林牧時卻是警鈴大作,這小子,别不是對阿青起了色心!
發覺墨銀遲遲沒有說話,蕭尋幹咳一聲,墨銀才回過神來。
或許是帶着隐藏身份的蕭尋的原因,墨銀一對上曉山青的目光,便覺得有些心裡發虛,心虛的虛。
墨銀讪笑道:“噢、噢!沒有,本座……啊不,我們這些混江湖的,沒那麼多講究!”
曉山青卻會心一笑:“這裡也沒有其他人了,恕晚輩直言,前輩何苦要隐瞞身份,難不成是擔心山青另有所圖?”
墨銀的笑臉頓時僵住,嗯?不對,她是怎麼知道的?
站在身後的蕭尋暗道一聲不好,改名換姓這些小把戲根本瞞不住曉山青,這麼輕易就被她發現了!
“你,你什麼意思?本……我隐瞞什麼身份?我就是黑……土金艮啊,難不成你覺得我是冒充的?”墨銀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畢竟,這名字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林牧時也不明所以。
曉山青莞爾一笑:“八百多年前,初始魔尊蕭淩曾以失去自己的法器——月溪明為代價,降過一條因曆劫失敗而化魔的蛟龍。”
看了眼神情頗為不自在的墨銀,她又道:“魔尊蕭淩企圖将其收服後當做自己的戰騎,修煉了上千年的魔蛟自然不服,随即被蕭淩封印在魔界至今八百多年。”
“而就在前段時間,魔界對雲夢澤發起進攻,不斷往人間釋放魔物。據雲夢澤派去齊國除魔的弟子來報,在丹霞山一帶,貌似出現過蛟龍的蹤迹。随後又傳來了有高人施法做了結界,保護百姓的消息。”
“因此,山青大膽猜測,所謂的黑土金艮,不過是墨銀前輩為了隐瞞身份所起的名字罷了。”
曉山青說罷又上前一步:“山青多謝前輩出手相助,雲夢澤與魔界僵持已久,如此一來,雲夢澤便如有神助,能夠早日平定魔界。”
蕭尋心歎不愧是曉山青,僅憑一個名字和一個不确定的消息,便能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八九不離十。
林牧時瞪大了雙眼,驚訝地張了張嘴:“阿青,你怎麼知道他就是那條被蕭淩封印的魔蛟?”
曉山青無奈道:“古今閣中有記載。”
“有空捯饬自己,不如多讀點書。”
林牧時倍感受傷,弱弱道:“阿青你嫌棄我,人家打扮還不是為了取悅你嘛……”
“别瞎說!”
曉山青頓時一臉黑線,林牧時到底知不知道何為邊界感?
墨銀一向就不是會顧及别人臉色的人,此刻忍不住笑出聲:“噗哈哈哈……”
“真不愧是雲夢澤主事,當真是見多識廣,博通古今啊!”
“不錯,本座的确就是墨銀。”
見墨銀爽快地承認了身份,曉山青俯身禮拜:“前輩為人間設下了如此堅固的結界,替雲夢澤保住百姓安危,實乃大恩,請受山青一拜!”
墨銀起身虛扶一手,體内卻忽然有一股強烈地鈍痛感,難不成是因為他的傷還沒好?
他強撐着不适:“不必多禮,本座這番行事,亦是為了積德行善!”
林牧時:“既然前輩有如此能力,為何不直接再多設幾個結界,将整個魔界都封住?如此一來那些魔界宵小不就如同甕中之鼈一般,任我們處置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