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閉嘴!如何處置江暮白,主事自有決斷!”鐘意珍回頭一個怒喝,想要制止吵鬧的衆人,卻不想衆派就沒想着善罷甘休。
“攬月君,那可是歸天山的所有長老啊!先不說其他門派,就你們西鎏派的長老,攬月君的師父也在其中,可是被這魔頭給殺了啊!!!”
說話的是一位在雲夢澤頗有聲望的長老,這下倒将鐘意珍的話給噎了回去。
她是不太相信此事會是江暮白做的,因為實在太過荒謬。可如今證據确鑿,她不相信也得相信。西鎏派也有不少長老在歸天山之中,包括她的師父。
說不氣惱,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擔心曉山青壓力太大,她也不會出聲勸阻。
那長老此話一出,原本還在克制着情緒的何煊再也抑制不住憤怒,突然閃身到江暮白面前照着他的臉就是一拳。
事情發生得太快,站在門口的曉山青和林牧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再加上一直沒有出聲的江暮白也并沒有刻意躲開。
“嘭!”
這一拳,帶着十足十的憤恨,導緻江暮白整個人直接被擊倒在地。
這,這扶光君當真是吾輩楷模。衆人氣歸氣,恨歸恨,但卻始終沒一個人敢上去動手。
還得是扶光君啊!
血絲順着江暮白的嘴角流下,他沒有生氣,反倒是從容不迫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何煊不敢置信地怒視着江暮白,此人竟然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他一把抓住江暮白的衣領,逼問道:“此事到底是不是你所為?!”
歸根結底,他也和鐘意珍一樣,不敢相信江暮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仍是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不是證據确鑿了嗎?”
江暮白揚起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平淡地看着眼前想要将他活剮了的何煊,語氣像是在聊什麼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我操!今日我就替你師父處置你這魔頭!”
他的師父賀子煙将他視如己出,對他恩重如山,沒曾想竟然被這畜生給殘忍地殺害!
“呃!”
随着江暮白一聲悶哼,他感覺到自己的腹部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捅進,那一瞬間并沒有感覺到疼痛。
然衆人親眼見到何煊拔出手中的寶劍,一劍刺穿了江暮白的腹部。
“江暮白!”
“澗雲君!!!”
曉山青和慕容蓉同時驚呼出聲。
慕容蓉想要上前救江暮白,卻被鐘意珍制止,急得她快要哭出來了。
怎麼辦?亭玉哥哥要是知道江暮白被人重傷至此,一定會很傷心,蒼天啊!誰能來救救江暮白?!
慕容蓉不相信江暮白會是一個殺人狂魔,她見過大冰塊對蕭尋好的模樣,她就是無條件相信蕭尋看中的人。
然而曉山青早就察覺到了何煊的動作,可她卻沒有上前阻止。因為她知道,若是江暮白不想,這裡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他。
說到底,江暮白這次是犯了衆怒。
盡管她有多不敢相信,歸天山所有包括乾坤派在内的長老,也的的确确是死在了玄清劍訣之下。
她不認為蕭尋有能力能夠做到如此地步,再加上江暮白的師父江九思,也同樣被玄清劍訣一劍穿喉而亡。
所以這一次,曉山青當真是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江暮白,你到底在做些什麼?你将歸天山的人全部滅口動機到底是什麼?你當真修煉了禁術嗎?你就這麼認罪了嗎?
太多問題堵在曉山青的喉中,卻問不出口。
因為每一項證據,都直指江暮白。
何煊手中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血噴灑到何煊的臉上,卻覆蓋不了他的恨意。
江暮白那副高大的身軀,忽然之間變得不再挺拔,腹部的痛感瞬間席卷了他整個身體。
江暮白在衆目睽睽之下,再次跌倒在地。
“幹得好!”
“我也想捅上幾刀,為我門派多名長老報仇!”
“他現在已經被捅了一劍,我們大家一起上,就算他還有力氣反抗,亦是雙拳難敵四手!”
“不行!得先把他的追雲給奪過來,免得他還有反擊的餘地!”
衆人見曉山青并沒有阻攔何煊對江暮白下手,紛紛都越說越起勁,不少人躍躍欲試。
可縱使他們再恨,也還是因為忌憚江暮白腰間的追雲,遲遲不敢上前。
血染紅了江暮白那身碧落長袍,極為刺眼,觸目驚心。
無人知曉江暮白心中也有憤恨,但也罷,這是他該受的。
聽到衆人的對話,江暮白強忍着傷痛,主動擡手将腰間的追雲摘下,如同垃圾一般丢到了衆人面前。
吓得衆派長老紛紛往後閃躲。
江暮白這副态度,當真是要自己坐實這罪名?
不解釋,不反抗,也不否認。
林牧時見狀,彎腰撿起被丢落在他身旁不遠處的追雲。他眉頭緊皺,不願看到這副場景般地閉上了雙眼。
江暮白,為何至于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