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跟着蕭辰一起回到魔界的蕭尋,就被蕭辰關了禁閉,他早就料到會如此。
雖然現在蕭辰和蕭逐年都身負重傷,他完全可以趁此機會逃脫,可蕭逐眠還在他們的手上。蕭尋孤身一人,要是與他們硬碰硬,自己肯定是沒多少勝算。
他還得從長計議,可心裡牽挂着蕭逐眠的狀況,他不得不主動開口對蕭辰說道:“義父在哪?讓我見他。”
蕭辰就這麼倚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目光灼人地看着蕭尋,仿佛感受不到身上的傷痛,心情大好地說道:“放心,他一時半刻還死不了。父尊原是想殺了他洩憤,可我怕你傷心,求父尊饒了他一命。阿尋,你打算怎麼謝我?”
蕭尋聞言呼吸一滞,雙拳緊握抑制着心中波濤洶湧的怒火,憤恨地看着蕭辰,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如何?”
即使是怨恨的目光,蕭尋看上去也是極為賞心悅目。蕭辰站起身,走到蕭尋面前,兩人近在咫尺。
蕭辰低頭靠近蕭尋,貪婪地汲取着他的味道:“阿尋……我真的好想你……”
蕭辰在他身上噴灑的氣息讓他極為不适,惡心、反胃、厭惡種種情緒湧上心頭,蕭尋連忙退後幾步,生怕自己忍不住出手把面前之人弄死。
可若是這麼做,他就見不到蕭逐眠了。
“怎麼?難道我不比江暮白那塊木頭有趣嗎?”
見蕭尋如此明顯地抗拒,蕭辰不禁想起剛才在兩别山時,江暮白護着蕭尋的态度是多麼理所應當,多麼的順其自然。
最關鍵的是,兩人的肢體接觸,隻有蕭辰自己才知道有多麼刺眼。
想到這,蕭辰那隻冒着紅光的眼睛逐漸變得黑紅,他緊逼着蕭尋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蕭尋退無可退,被蕭辰抵在牆上。
蕭辰伸手掐着他柔軟細膩的脖頸,按出了一道道透紅的指印。
“江暮白能碰你,我就碰不得嗎?!”
蕭尋隻覺得荒謬,快要喘不上氣來,兩隻手想要掰開那道桎梏:“你是不是……瘋了……”
蕭辰再次欺身而上,靠近蕭尋的耳邊,語氣帶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嫉妒:“我是不是對你太過縱容了?你我相識十年,你如今才到雲夢澤多久?就對江暮白産生了感情?!”
蕭尋一斷一續地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在他的無憂居待了這麼久,他有沒有吻過你?抱過你?親近于你?”
這些話在蕭尋聽來當真是大逆不道,他從未對江暮白産生過什麼非分之想,也從未想過江暮白會對他做過這些舉動。
唯一一次讓蕭尋覺得難以啟齒的,就是他給江暮白送橘子那一晚,可他也僅僅是多看了幾眼,告誡自己不許冒犯江暮白,然後再沒有然後了。
想到這,蕭尋羞憤地怒視着眼前的蕭辰:“你給我閉嘴!”
蕭辰見到蕭尋那憋得通紅的容顔,雙眸蓄滿的水霧,粉紅眼角下的那顆淚痣,此時看上去更是妖冶魅惑,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憐惜他。
當真是勾人的……妖精!他仿佛瞬間被抹去了理智,側頭對着蕭尋誘人的頸窩吻了下去。蕭辰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他想要将其采撷,他想要更多……要蕭尋的全部!
“滾開!”
蕭尋隻覺得像是被一條滑膩膩的毒蛇攀咬着,被觸及到底線的他終于忍無可忍,運起掌力,将蕭辰一掌拍開。
得到喘息的蕭尋大口呼吸着,而原本就受傷的蕭辰被蕭尋一擊,直接倒地,無力再起身。
嘗到甜頭的蕭辰也不生氣,索性就直接躺在地上咧着嘴狂笑:“阿尋,與我成親,我就讓你見蕭逐眠,還會替你保他一命,讓他免受折磨。如何?”
沒有聽到蕭尋的回答,他又說道:“我太了解你了阿尋,蕭逐眠對你來說如同親生父親一般,你定不會丢下他一人獨自逃走,因為你太心軟了。”
“阿尋,你隻能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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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乾坤派。
“阿青!你醒啦!”
耳邊響起林牧時激動的叫聲,曉山青緩緩起身,感到腹部突如其來的鈍痛,伴随着呼吸,襲來一陣又一陣的痛楚。
是了,她和蕭逐年交手,雖将其心髒刺穿,可自己卻也被對方全力一擊擊中了腹部,同樣受了極重的内傷。
她隻記得自己堅決不能在外人面前倒下,一直到魔界之人離去後,她才失去意識。
林牧時連忙扶她起身,生怕她磕着碰着。随後給曉山青遞來一杯溫水,柔聲道:“來,喝點水。”
待曉山青緩過來,才發現除林牧時以外,其他三派掌門也在屋内。
鐘意珍坐在床尾邊一臉擔憂地看着她,江暮白還有何煊也是坐在一旁的茶桌邊上,額……相互較勁。
不過與其說是相互,不如說是何煊單方面的瞪眼,江暮白視而不見。
“阿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鐘意珍見曉山青面色蒼白,握住她的手問道。
曉山青不忍看到别人擔心她,對着鐘意珍擠出了個微笑:“意珍,别擔心,過段時間就會恢複了。”
聽她這麼說,其他四人都稍稍放心了些。他們也給曉山青診斷過,的确如她所說,以她的修為和體質,隻要能醒來,再養上一段時日就可以痊愈了。
畢竟他們這些修仙之人,平日裡受些大大小小的傷也都是習以為常了。
曉山青想起那日與蕭逐年交手時的畫面,看向衆人:“那日交手,我察覺到蕭逐年的修為,并未到達九幽冥典第十層,原本覺得他應該不是我的對手。”
“可接過他那一掌之後,我才發現,他身上除了自身修煉的那九層修為之外,還貯藏着一股尚未融合的功力。這和之前在南炎派附近死去的那名歸天山弟子一樣,定是吸取了他人的修為為已所用。”
“如今的蕭逐年,雖未修成九幽冥典第十層,但也離得不遠了。正是因為如此,我一時輕敵,才被他所傷。”
林牧時聽完,直對自己恨鐵不成鋼:“阿青,都怪我無能,若是我夠強,就用不着你出手了,還讓你受這麼重的傷!”
他也和蕭逐年交了手,可蕭逐年許是認為他算不上什麼勁敵,竟也沒對他下死手。
而對上曉山青之時,或許是因為曉山青打傷了蕭辰,又或許是曉山青惹怒了他,所以蕭逐年才如此不留餘地。
“你……唉,下回可别再這麼沖動了。”
曉山青本想說讓林牧時别再當出頭鳥了,可一想到人家也是為了她出的頭,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可是……沉木春被蕭辰毀了,至今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得知,沉木春就在我的紫竹林下!”
林牧時又和四人重述了一下當晚的情況,引得四人均陷入了沉思。
以蕭辰如今的修為,要想躲過查巡進入雲夢澤并不算難。但要說他竟能夠準确無誤地進入紫竹林,并挖出沉木春,可就太不正常了。
“也就是說你們三人從未洩露過寶物的位置,可寶物卻總是能夠被人莫名其妙的找到并毀掉?”
曉山青臉色極差,三人的表情面色各異。
雖然覺得很荒謬,可事實的确如此啊!
三件鎮山之寶被毀,有沒有出現過什麼共同之處?
第一個是烏玉岩,地點就在南炎派的金光殿,除了那名死去的歸天山子弟之外毫無關聯線索。
第二個就是九華鈴,慕容蓉等人在行水難遇見蕭辰,從言語之間就能知道,蕭辰是早已知曉九華鈴的下落,于是到行水難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