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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旁觀番外】至情 如潮愛恨總難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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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害宋大真是越迫害越爽。本來想寫到上一章就算了,然後一想這四六七都還沒吃上飯,尤其是殷六,至今還沒出場……十分對不住他,這章就先給殷六了。

*給黃梅JM長評的加更,總算是補完了(吧?)

*扭曲殷六警告,OOC緻歉

宋遠橋已經忘記了自己那夜是怎麼飄乎乎地回到家的。見到有人推門進屋,他夫人頗為迅速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宋遠橋怕她吓到,忙道:“是我。不用起來,也不用點燈,我都看得到。”

聽到他的聲音,郭淑像面條一樣軟綿綿地又滑回了被子裡,奇道:“怎麼大晚上回來了?你早上才剛回去,怎麼這麼快就下山了?”

宋遠橋作為武當二代大弟子,大半的時間都在武當山上處理日常事務,剩下一半時間在山下陪老婆。郭淑今天一大早才送他上山,本以為他會住上幾天再回來,沒想到晚上自己丈夫就匆匆忙忙地出現了。

作為武當代理掌門的夫人,除了丈夫日常有一半時間不出現之外,郭淑其實沒什麼特别的感覺。她自己在山下開面館,平日裡也有事情做,丈夫兒子都不在身邊也不覺得孤單。

父親去世後,年輕的郭淑繼承了父親留下的面館和一手好廚藝,和母親相依為命。那時候元軍橫行霸道,她和母親生怕被人找麻煩,幹脆就賣掉了面館,故意将家搬到了偏僻的地方。雖然這樣幾乎沒有生意了,但好在她們自己種菜養雞,再找些無人開墾的荒地種糧食,日常也是夠用了。

二十年前的某一天,郭淑照常在屋子裡做菜,忽然聽到有人走進院子的聲音。她擔心是匪徒,便拎着一把菜刀,氣勢洶洶地沖了出去。

結果來的人是個大俠,還是個中年大俠。三十出頭的宋遠橋看起來風度翩翩,彬彬有禮,饑腸辘辘——後面那個成語是宋遠橋後來教她的。宋遠橋看到她,眼睛就像餓久了的狼一樣泛着綠光。他盯着她目光一閃一閃,然後非常文绉绉地問她有沒有吃的。

自從搬到了這裡,郭淑還是頭一回一次性煮了那麼多面。她都擔心宋遠橋吃完後會撐得走不動路。

她莫不是住在山林裡,碰到了餓死鬼轉世投胎吧?

吃碗面後,郭淑看到那位大俠撸起袖子來幫她收拾好了碗筷,又是驚奇不已。

“我是武當派大弟子宋遠橋。”三十出頭的宋大俠非常自然地找了塊石頭坐下,仿佛是自己家一樣。他拾掇好碗筷,撸起袖子就在院子裡幫她洗碗,邊洗邊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郭淑見他還算是個好人,便答道:“我叫郭淑。”

宋遠橋道:“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淑?”

郭淑道:“不知道,是三點水的淑。”頓了頓,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上過學,不識得幾個字的。”

她的父親郭榮也不識得幾個字,但比她強一些。她的名字還是父親找算命先生給她取的。父親生怕記不得,特意讓算命先生寫下來,然後問了下,說這個字是美麗、善良、端莊的意思,給女子用是最好的,也合她的八字。

說完後,郭淑看着這位宋大俠一愣,随即又笑了:“三點水的淑嗎?真是個好名字!”

武當派來到這裡之後,山下就再也沒有元兵肆虐了。在結婚那天,郭淑決定帶着老母重新回到鎮子上,把父親的面館繼續開下去。

她正在被窩裡,宋遠橋換了衣服也鑽進了被窩,卻半天沒說話。她覺得自己丈夫今天有點奇怪,頓時沒了睡意,忙問道:“怎麼了?怎麼好好地今天這樣了?你們門派又出什麼事情了?”

上一次宋遠橋如此憂愁還是在張真人九十大壽的時候。那時候他三弟俞岱岩受了重傷差點喪命,五弟張翠山杳無音信。郭淑親眼見着自己向來樂觀的丈夫滿面愁容,一個月内瘦了整整一圈。

宋遠橋張開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沒事了阿淑,快睡吧。”郭淑在黑暗裡翻了個白眼,轉過身罵道:“大男人别磨磨唧唧的,快說!”

宋遠橋又歎了口氣。面對夫人,他沒什麼好隐瞞的。但萬事萬物說起來,總要有個頭吧?他能和阿淑說什麼呢?是說二師弟和三弟妹搞在一起了,還是說三師弟叔嫂悖德?難道要說白鶴鳴狐媚,勾引他兩個師弟?

他要怎麼開這個口呢?

郭淑這下是真的好奇了。她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要命的事情,因為如果真的要命,那她丈夫也不會大半夜地下山回家。如果不是要命的事情,那就肯定是為難的事情了。她用手推了推宋遠橋的胸,着急道:“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嘛!”

宋遠橋一隻手把她按下,哄道:“睡覺睡覺。”頓了頓,又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想在山下多待幾日,多陪陪你。”

這話郭淑要是再年輕二十歲,指不定就信了。

她狐疑道:“你幹了什麼錯事,被張真人罵了?”

宋遠橋心想,這錯是誰的錯都不可能是自己的錯。最多最多,他就不該大晚上去找俞蓮舟那個混蛋!那說回頭還得怪俞蓮舟和白鶴鳴這兩個人不關窗戶。面對阿淑,他總不好撒謊,隻好半真半假地說道:“那肯定不是師父罰我。是我和老二老三吵架了。”

郭淑倒不意外他們會吵架。因為從認識那天,宋大俠這張嘴就沒聽過對他那群師弟們的抱怨。照她來看,這抱怨多少也帶點炫耀的意思。按她丈夫說的,這看起來天天闆着一張死人臉的二師弟說話最氣人,三弟脾氣雖然好了很多,但有時候也犯軸,呆得氣死人。她笑道:“怎麼,你又被你師弟氣到了?”

宋遠橋閉上眼,在妻子背後哼哼道:“嗯……最近不想理這兩個人了。”

俗話說得好,眼不見為淨。也好在白鶴鳴到底是峨眉下一任掌門,江湖上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隻在武當住了不到一旬就離開了。宋遠橋在山下頑強地熬過了她在的最後幾天,再等到俞蓮舟和俞岱岩分别,這才重回武當。

那時候他以為這就是終極了,沒想到這才從哪到哪兒。

白鶴鳴人雖然走了,但她的名字卻無時無刻不在武當山上徘徊。宋遠橋有一種她走了,但又沒走的感覺。

尤其是他的小師弟,整個人自從白鶴鳴走了之後就魂不守舍,竟然想要跟白鶴鳴一起下山。宋遠橋恨不得把他按住好好教訓一頓,但一想到小師弟莫聲谷最是崇拜他白師姐,又把話收了回去。

算了算了,他自我安慰道,孩子還小,給他留一個可以仰望的偶像才好。

小師弟莫聲谷到底是他和夫人從小看着長大的。宋遠橋心想,要是自己和莫聲谷說了他二哥三哥與白鶴鳴的事情,莫聲谷這狗膽包天的小子說不準直接覺得自己也可以了。所以他還是不說為好。

俗話說得好,人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莫聲谷是明天,明天遲早會來,宋遠橋此刻甯願在被窩裡賴床,也不想迎接明天。

但意外先來了,他的六師弟殷梨亭說找他有事。

按理來說,白鶴鳴是六師弟的前未婚妻的親師姊,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但宋遠橋總是覺得眼皮一抽一抽的跳。他歪着頭活動筋骨,看到整齊放好的賬冊裡莫名其妙突出一根木頭,便伸手抽了出來。

那是一根簽。也不知道是他哪個師弟在紫霄宮求了簽,結果也不給人放回去,看起來都放了好幾年了。

宋遠橋心頭正煩,看那簽正面寫的是上簽,便把簽子翻過來看,隻見上頭第一句寫着“陰陽道合總由天”。

他不想繼續讀下去,咬着後槽牙心想:“什麼上簽?真是胡說八道!”想着便把簽子惡狠狠地往旁邊一丢。

殷梨亭來了,還貼心地關了門,這讓宋遠橋内心愈發沉重起來。

殷梨亭期期艾艾地開口道:“大師哥……我想,我想和你說件事……”宋遠橋心驚膽戰,隻能強裝鎮定,扯出溫和的微笑道:“六弟直說就好。怎麼和大哥這麼生分了?”殷梨亭小聲道:“大師哥能不能先給我支了下半年的賬?”

宋遠橋一愣,臉上的笑容頓時燦爛了不少。他忙道:“這個好說,這個好說。”攤開面前的賬本,拿起筆準備勾畫,又問道:“六弟怎麼了?可是有要急用錢的地方?”

殷梨亭小聲道:“師姐生辰要到了……”

宋遠橋筆下一頓,在賬冊上留下一個難看的墨點。他陰恻恻地問道:“哪個師姐?”

殷梨亭絲毫不體諒他大哥内心的驚濤駭浪,臉紅道:“……白、白師姐。她生辰是下個月初八。”

誰問你白鶴鳴的生辰了?滿屋子兩個人,誰問你了?!

宋遠橋憋了一個多月的怒火再次湧上。他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平靜地說道:“她雖然想辦法治好了你,但也是她上山來取消了你和紀姑娘的婚約。你并不虧欠她,也不必為她的生辰費那麼多心思。”

窗外陽光明媚,宋遠橋臉上卻是烏雲密布。殷梨亭吓了一跳,連忙關心他大哥,說道:“怎麼了大哥?可是最近我們錢不夠了?”他自己對錢沒什麼概念,隻能提議道:“我去隔壁漢口那邊找幾個為富不仁的地主,劫了他們的财給師姐買生日禮物,然後剩下來的錢都帶回來給大哥?”

宋遠橋聽了他說的真切,心裡真想嘲諷一句:你師姐知道你為她這麼奔走嗎?那兩個姓俞的送的禮還不夠她受的?

他是真想謝謝小弟弟的一番好心,也想問一句老天怎麼沒讓殷梨亭這個大情種繼承一下他們武當祖傳的摳門作風。殷梨亭他到底還記不記得當年白鶴鳴撕毀婚約他哭得有多慘,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跌下山崖的?

宋遠橋盯着師弟,不贊同道:“梨亭啊,你年紀還小,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着呢……你看師父,這麼多年了還是如此簡樸,你再看看武當,多少年沒有添置家具了……”

張三豐一年到頭來就那幾件道袍,平時真就像個邋遢道人。武當全門派都節儉,紫霄宮椅子都沒有幾把。四師弟都說了好幾年要買新的椅子,師父總是不肯答應。不說别人,宋遠橋自己也是如此。除了當年追郭淑他天天去人家那裡吃面,幫人家洗碗,還總帶肉菜禮物上門,其他時刻是萬不會大手大腳的。

殷梨亭沒聽出來他大哥的煞費苦心,隻是不好意思道:“這是……我們難道沒銀錢了?大哥别為難,還是讓我下山吧。”宋遠橋心裡憤怒,語言委婉道:“你要給白師妹買什麼禮物要花這麼多錢?可不要被人騙了。”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你二哥三哥和白師妹……他們關系不比尋常,你就不必和他們看齊了。”

殷梨亭道:“其實也沒有很多錢,是我自己平時花錢不小心……”宋遠橋皺眉道:“你倒是說說,你怎麼不小心了?”殷梨亭越說聲音越小,道:“我……我不小心走進了一家施城的首飾鋪,看到了一對镯子……”

宋遠橋以前就覺得殷梨亭對白鶴鳴有些過分在意,但這也不是不能理解。那年白鶴鳴上山,和他們說明了情況,斷了殷梨亭和紀曉芙的婚約。殷梨亭當時太過年輕,又對紀曉芙用情至深,便把所有錯都推在了白鶴鳴身上,後來更是因此落崖身殘。

就婚約一事,宋遠橋對白鶴鳴其實沒什麼意見。他當然為此感到不快,然而内心裡卻并不覺得白鶴鳴做的不對。

總不能讓他六弟娶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女人吧?

如果事情倒轉,是殷梨亭愛上了另一個女人,甚至與對方有了孩子,他這個大師哥大概也會為此去峨眉一趟,親自向滅絕師太和紀師妹負荊請罪。

他覺得殷梨亭怪白鶴鳴實在是怪錯了人,但那段時間殷梨亭狀态一直不好,後面還像俞岱岩一樣被人暗算了。宋遠橋心裡天平一偏,想着白鶴鳴是“外人”,就沒攔着殷梨亭。

他要是那時候就知道白鶴鳴和他兩個師弟那點破事,就算做壞人也要把這個女人和六師弟給隔開。

在得知了那三人在一起的事情後,宋遠橋越看殷梨亭這樣越不順眼。他潑冷水道:“白鶴鳴她一個孤兒,哪裡有生辰可過?人家練劍的,戴什麼镯子?”

其實還有更紮心的話,但宋遠橋害怕,就沒說出口。

魏晉有詩言:何以緻契闊?繞腕雙跳脫[1]。這“跳脫”就是手镯。宋遠橋送過夫人的禮物首飾數不勝數,送雙镯什麼意思他心裡門兒清。

如果是其他師弟,比如張松溪,就應該聽出此時宋遠橋換了稱呼,局勢不妙。然而殷梨亭至情至性,這時候又一門心思想着如何說服他大師哥,憨憨地回答道:“她戴不戴都無妨,我心意送到就行。”

他一說完,屋子裡氣溫驟降。

宋遠橋憤怒從桌子後面走到桌子前面,提起殷梨亭的領口,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高還比師弟矮一點點。

殷梨亭雖然面上瞧着稚弱,如今卻也是個長身玉立的青年了。

于是宋遠橋改把那隻手放在了桌上的鎮紙上,陰森森問道:“你要表心意?表什麼心意?”

殷梨亭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言。然而雖是失言,脫口而出的也确實是他心中所想。他垂下眼,低聲道:“何以緻契闊,繞腕……雙跳脫。我心裡對師姐,正是這個意思。”

契闊你個頭!!!

宋遠橋差點把手上的鎮紙砸到殷梨亭頭上。他怒極而笑,一拍桌子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二哥和三哥的事?你是不是跟他們學壞了?”

殷梨亭的視線随着那桌角掉到地上,小聲道:“……大哥,你把桌子拍壞了。”

他繼承了武當的節儉傳統,盤算着這塊桌角等于二十四分之一的雙镯,十二分之一的一隻手镯。

宋遠橋一噎。但姜還是老的辣,他第一次養兒子養的可不是親生兒子宋青書,而是當時剛入門的殷梨亭,後來還有莫聲谷。莫聲谷是他夫人郭淑帶得多些,殷梨亭是他帶得多。殷梨亭一蹲下來,他就知道這小子要放什麼屁,拉什麼屎。

所以他更生氣了,怒道:“你還敢在我面前狡辯?!你别告訴我你也在他們之間摻了一腳?”

殷梨亭好似被宋遠橋給吓到了,眼眶裡開始湧出淚水。宋遠橋受不了六弟哭哭啼啼,盡可能放軟了聲音,轉而懇求道:“六師弟,你聽大哥一回。你别的與你二哥三哥學,我都不攔你,但這件事情你可不能和他們學……”

根據宋遠橋大弟子透露,那天宋遠橋和殷梨亭在房間裡坐了整整一下午沒出來。到了晚飯時間,殷梨亭出來了,宋遠橋卻毫無用餐的興緻,依然一個人呆呆坐着。

他想了一下午沒想明白,白鶴鳴是給他兄弟們下了什麼降頭嗎?怎麼一個二個地非得逮着一個人喜歡?

兩個還不夠,這都三個了!

茶冷掉了,宋遠橋喝了一口就想皺眉,但腦子裡還是回響着殷梨亭的聲音。他六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抽抽噎噎道:“大師哥……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要生氣就生我的氣,不要生師姐、生其他師哥的氣……”

如他所知,殷梨亭對白鶴鳴是有些過分依賴了。但幾個師弟都有點不太正常,反而讓宋遠橋變得遲鈍了。白鶴鳴為人坦蕩,對任何熟悉的人好似都是那副親密的模樣,這也讓他進一步地遠離了那觸手可及的真相。其實當時江湖上已經有一些風言風語了。就連他夫人也告訴過他,自己在鎮子裡馬姑娘家見過殷梨亭和白鶴鳴一起。

宋遠橋記得自己當時還信誓旦旦地說這兩個人絕對不可能有什麼。現在看來,他真是從頭到尾都錯了,而且還錯了個徹底。

殷梨亭道:“我從懸崖上掉下來之後,在崖底過了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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