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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八十三章 刀口舔蜜心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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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了半月有餘,胡青羊終于是将接骨所需的傷藥全部配好了。白鶴鳴這些天來不是陪着紀曉芙和殷梨亭遊覽群山,就是在武當山上練劍,争取能早日将身體裡外來的内力給消化了。

有了恢複的希望,俞岱岩卻沒有預料中的激動。他偶爾茫然地看着竹林發呆,白鶴鳴問他在看什麼,他道:“傷我的雖然是少林派的功夫,但未必就是少林派的人,你可千萬莫與他們對上。”

又有些日子白鶴鳴沒見着俞蓮舟。她開口問了,才知道原來将要折斷俞岱岩傷骨的人不是張三豐,而是俞蓮舟。她愣住了,但想想俞蓮舟作為第二代武功最高的弟子,由他來做也不奇怪,或許他也是不想張真人親自動手吧。

隻是這樣對俞蓮舟而言,不僅要新修一門指法,心裡肯定也挺難受的。

想起多日未見俞蓮舟,白鶴鳴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她想起了自己身世,之所以能入峨眉,全仰仗張三豐和俞蓮舟之恩,在大都險境之下,若不是有俞蓮舟一力相護,她一人恐怕也難以解開困局。眼下他也擔負着救治俞岱岩的重任,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她将對方看作是和自己一樣的人,是忘年知己,是可以交付後背的摯友。然而有時候因為太過相似太過熟悉,他們之間對彼此的關心……不,準确地說,是她對俞蓮舟的關心一直以來都是不夠的。

這點自知之明她是有的。平日裡嘻嘻哈哈,插科打诨對别人是可以,但隻有自己一人的時候,白鶴鳴向來坦誠。她這幾日總想找俞蓮舟談談心,但許是他最近都在潛心修煉,她找了幾次人要麼是無功而返,要麼是隻說了草草幾句對方就匆匆離開。

明日就要接骨,哪怕早早送俞岱岩回房休息,天也已經全黑了。白鶴鳴不确定明天接骨之前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與俞蓮舟談談心。她負着雙手,不自覺地就走到了練武場,心中兩個念頭不住交戰:“雖然不合禮數,我要不要直接去找俞蓮舟,看看他現在如何?然而他避人多日,或許就是不希望他人打擾,我若是說錯了話,攪得他心煩意亂怎麼辦?若是最終失敗了,俞岱岩好不容易有了些希望,豈不是這希望又要破滅了?”

她一人獨立在練武場上,眼見夜色濃厚,明月懸空,仍是拿不定主意。面對俞蓮舟,雖然是以友相稱,但在内心裡,她對他總是要多幾分敬重的。

為什麼呢?因為俞蓮舟這人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傳統,很守禮的類型嗎?

也不對,其實她很清楚,二人相似的地方就在于兩個人雖然看起來都是這江湖上恪守規則的正道人士,但論及内心,他們其實對于一般江湖人眼中的“正道”并不執着。

難道是因為俞蓮舟看起來表情比較嚴肅,不好接近?

其實也不是。白鶴鳴知道俞蓮舟是典型的面冷心熱。别的不說,就看他雖然對孫正堂十分嚴厲,卻是實打實地教孫正堂學武當的功夫,對孫正堂私下的關心恐怕也不會少。但她不确定自己貿然去關心俞蓮舟,會不會招緻對方的反感。俞蓮舟或許更喜歡以一種強勢的态度出現在衆人面前……

她心緒難甯,内力跟着翻湧不止。這種猶豫的時間要比單純地練一套劍法,或者是其他的苦活累活還要難受。讓人受折磨的不是選擇的後果,而是選擇這個過程本身。

算了,白鶴鳴心想,不管俞蓮舟是否接受自己這種關心,但見他一面,自己今晚也能休息的好點。早點去找他吧,等到夜深了去找就更不妥了。

行至俞蓮舟的院子裡,發現房間裡果然還亮着燈。從影子上來看,俞蓮舟應該是正在坐在桌前。她一時想不出要怎麼打招呼,敲門的手也就停在了半空。

他在幹什麼,是在寫什麼嗎?還是在看書?

白鶴鳴并未刻意放輕腳步,料想俞蓮舟大概能知道自己站在門前。隻是等了一會兒,俞蓮舟也沒開口,隻聽見屋内傳來紙筆間摩擦的聲音。她按捺不住,走了幾步到窗前。她敲了敲窗沿,見裡面沒有反對的意思,緩緩地把窗戶推開。

夏夜的涼風從那條縫隙鑽入,卷起桌上的紙。

她以為俞蓮舟此刻應在在做什麼公事,才許久沒理她。可能是在處理武當的門派事務,也可能是在看什麼武學書籍或者儒道佛三家的典籍,就像當時在大都時那樣。但往裡一望卻發現桌上擺着兩隻紙鸢,俞蓮舟站着執筆,在雪白的紙面上寫寫畫畫。便是知道白鶴鳴推開了窗,他也沒有分出視線。

白鶴鳴仔細一看,見俞蓮舟畫了隻下山的老虎,在右下角落款寫上了“孫正堂”三字。

或許是這小子最近練武有進步,所以俞蓮舟特意給他準備了禮物?她知道俞蓮舟應該挺關心孫正堂的,但還真沒想到他是會給小朋友準備禮物的那種老師。

“這是要給孫正堂的?”白鶴鳴笑道,“他拿到這個風筝一定很高興。”

俞蓮舟畫完這隻紙鸢,把它立起來晾幹後才擡起眼來,簡單答道:“或許吧。”

白鶴鳴不好直接問他有沒有為明天的事情緊張。眼下剛好有了合适的話題,她接着問道:“正堂他現在學的怎樣?平時練武認真嗎?”

俞蓮舟道:“他還是個小孩子,自然有時候認真,有時候調皮的。”

白鶴鳴總覺得俞蓮舟今天很奇怪。往日她和俞蓮舟總是能聊的很暢快,今天兩個人說話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中間。在她猶豫如何繼續開口的時候,俞蓮舟道:“時辰不早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早點休息吧。”

這是在逐客了。

白鶴鳴悄悄看了他一眼,一時間也無法從那張淡然的臉上看出什麼異樣的情緒。她心頭有幾分說不出的憋悶,隻好道:“好,那我回去了。”俞蓮舟“嗯”了聲,道:“我也要休息了。”說罷,微微颔首,把窗給關上。

白鶴鳴站在院子裡思索了一陣,想不出個緣由來,最終還是轉身回了房。

次日清晨,白鶴鳴本想起的早點去看看俞岱岩心緒如何,順便也看看俞蓮舟,卻沒想到大家都是抱着同樣的念頭。胡青羊是醫生,自然早早就醒了,張真人和殷六俠也早早地候在了廳裡。便是連曉芙,也知道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于是乎衆人都起早了,也就等于都沒起早。

眼見大家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便是一開始風輕雲淡的三徒弟,此刻也流露出緊張的神色,張三豐心下一歎,和藹一笑,先對胡青羊道:“胡姑娘,你莫怕,盡管放開膽子治。”又對俞蓮舟道:“蓮舟,你盡力而為就好。”他心知俞蓮舟向自己求學指法是為了俞岱岩,每每想到,總為兄弟二人之間的感情而感慨。然而他也聽說這幾日俞蓮舟甚少出現在外人面前,心中也有幾分憂慮。

待到目光轉向俞岱岩,張三豐還沒開口,就聽自己徒弟道:“師父莫要擔心。”隻見俞岱岩又對俞蓮舟和胡青羊道:“還要先提前謝過二哥和胡姑娘了。二位别拘束,放膽幹去便是。”他頓了下,看向白鶴鳴,又挪開眼,低聲道:“你們在外面的,不要太擔心。”

他已經卧床第三年了,雖然還抱有着治愈的希望,卻也是知曉自己此生已與武道巅峰無緣。想來這次最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治療無望,他想道:“師父師哥們為我的傷勢訪遍世間名醫,鶴鳴還特地去了魔教,如此多人為我憂心,就算最後沒治好,受一時之痛,也不算甚麼。”

衆人先行出房,留得俞蓮舟俞岱岩師兄弟二人在房中。白鶴鳴雖在外頭的院子裡喝茶,心思卻是落在這屋子裡。先聽得兩聲點穴聲,想來是俞蓮舟點了俞岱岩的睡穴,後又聽到房間裡連着響起喀喀聲,猜想是俞蓮舟正在将俞岱岩已經愈合的斷骨重新折斷。

殷梨亭和紀曉芙武功不足,雖是憂心忡忡,卻聽不見這些細微聲響。張三豐和白鶴鳴則是聽得一清二楚,内心緊張萬分,面上卻難以表露。

房中情景基本與白鶴鳴相差無幾。隻是斷骨之痛實難忍耐,俞岱岩雖然一開始昏睡過去,但後來仍然是痛得醒了過來。俞蓮舟一開始手法如風,對上俞岱岩的眼睛,手不免慢了幾分。俞岱岩咬緊牙關,深怕一開口發出痛呼,引得屋外的人擔憂。師兄弟間雖無一句交談,俞蓮舟卻已是懂了他的意思,含着淚繼續動手。

待到所有骨頭都已經折斷,俞蓮舟走到屋外,示意胡青羊進屋将斷骨準确拼合,敷上藥膏,再夾上木闆,避免骨頭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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