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帶進去那間空蕩蕩的屋子,就為了檢測她是否符合标準?
就在尼娜.佩洛希自自己吓自己快吓死了時候,原本關閉的牢門再一次被打開,這一次,兩個守衛根本連話都不跟她說,直接上手拖着她就往外走。
“不,我是西盟公民,我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都屬于西盟,你們不能把我當牛羊販賣,你們不能取走我的任何身體組織,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們,我有情人是蛇頭,如果我沒按時到達目的地,他會報警的,會報警的,你們等着吧,你們會被全星際通輯的……”
再見到尼娜.佩洛希時,她就是這樣一幅瘋狂的模樣。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站以觀察查,看着兩個士兵一起努力下,才将尼娜.佩洛希硬塞進審訊椅铐好,司訓問跟在他身後的監獄獄長:“這是怎麼了?”
獄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低聲告訴司訓:“這女人以為我們販賣人體器官。”
哈?!
司訓的眉頭挑了挑,“她以為我們是走私團夥,而她是被選中的肉雞?”
“是。”獄長也有些好笑,“剛才去辨認室,她以為是進行隐秘檢測,現在把她帶到審訊室,她就以為自己馬上要被取走身體器官。”
“這樣!”摸着下巴,看着審訊椅上拼命掙動叫喊的尼娜.佩洛希,司訓眼珠一轉:“去,弄一台手術床過來,她既然以為自己是肉雞,那就吓吓她。”
看着又開始冒壞水的師長,獄長搖了搖頭,快步離開了觀察室。
看着身邊同樣若有所悟的祈彌,司訓笑了:“林娟大師不是說了,人在激動的時候,腦部細胞的活動會更興奮,這樣的話,你審訊起來是不是就更輕松了?”
祈彌點頭:“精神力的運用我隻是剛入門,輔助手段能起到很大作用。”
不像那天的三位大師,什麼設備都不用借助,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當連接着精密儀器的手術床被推進房間,當自己被強制捆縛在手術台上,發出最絕望哀嚎的尼娜.佩洛希知道,自己的噩夢成真了,她真的成了某位權貴預定的肉雞,她的身體器官馬上就要被取走了,她的生命,會無聲無息消逝在這座黑暗的地下監牢……
她,才四十二歲啊!
臨死前,尼娜.佩洛希發出凄厲不甘的慘嚎,“我詛咒你們,我詛咒那個掠奪我生命的受供者。”
然後,一針藥劑,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司訓帶着祈彌走進審訊室,示意士兵們把人從手術台上解下來。
手術床被推走,換上了舒适的圈椅,尼娜.佩洛希窩在圈椅裡,搭拉着腦袋,一動不動。
司訓看向祈彌。
祈彌深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走了一步。
不知道是尼娜.佩洛希先前在死亡面前表現出的絕望,還是因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再次站到這個女人身前,他的恐懼已經沒那深了,果然,隻有正面直視恐懼,才能真正從恐懼中走出來。
清空腦子裡所有的思緒,祈彌彎下腰,輕聲在尼娜.佩洛希的耳邊呢喃。
低低的輕語聲聽不太明白說的是什麼,但是,站在椅子後面的兩個士兵眼中已經出現了困意。
他們想睡覺。
司訓挑了挑眉,祈彌的表現還真不錯。
椅子上,失去意識的尼娜.佩洛希動了動,兩個士兵心頭一凜,眼中的困意頓時消散一空。
司訓滿意地點了點頭,還記得自己的職責,不錯。
在祈彌的連續輕語裡,尼娜.佩洛希緩緩擡起頭,睜開眼。
祈彌沒有躲避,第一時間迎上尼娜.佩洛希的目光,柔聲輕語:“還記得那個被你賣掉的孩子嗎?十年前你親手賣掉的那個。”
為什麼都要死了,還要去想那樣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尼娜.佩洛希的眉頭皺了皺,可是,眼前這個占據她所有視線的男孩太親切了,以至于連她這樣麻木不仁的女人也不忍心違逆他的意願。
“我記得那個男孩,”尼娜.佩洛希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像小貓一樣蜷縮在籠子裡,籠子外面還套着一個箱子……我看到他被羅蘭灌藥,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你偷偷打開了籠子,給了那個孩子逃跑的機會?”
尼娜.佩洛希轉動眼睛,看向祈彌的目光有些迷茫與不解,“真奇怪,我想我們應該是親人?可是我為什麼想不起你。”
“因為我們剛重逢。”祈彌的鬓角滲出細微的薄汗,他沒想到,在恐懼、藥物與精神力的同時作用下,這個女人還保有了一絲清醒。
“好吧。”尼娜.佩洛希看着祈彌,徹底放棄思考,那太累了:“羅蘭,我是說那個偷渡蛇頭,他是我的老顧客,因為出手慷慨豪爽,他一直是院裡所有姑娘争搶的對象,我也是廢了很大力氣,才讓他成為了我的固定情人之一……”
“但是,我那時已經三十了,我感覺到我的固定情人們逐漸開始厭倦我了,如果不想象别的□□那樣變成腐肉爛在無人知道的街角,我需要得到一大筆錢從樓裡把自己贖買出來。”
“當我偷看到那個孩子的第一眼,就知道機會來了。”尼娜.佩洛希的眼睛裡露出幾乎實質化的火熱與瘋狂,她伸出手,抓住祈彌的衣袖:“你知道嗎?那個孩子太漂亮了,隻要把他交給樓裡的媽媽,就能換來我的自由……當然,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