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周野哥。”小涼其實有點舍不得他,但他也知道周野哥和白澤在一起了,搬到一起住是遲早的事。
其他人也沒什麼疑問,部落裡有人會舉行伴侶儀式有人不會,這都沒什麼的,他們隻當二人不打算舉辦儀式。
白澤這會兒早已經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驚吓過度。
黑犀已經幫忙把白澤家的水桶裝滿了,還給燒了一鍋熱水。
周野就用獸皮毛巾沾着這個熱水給白澤擦拭大腿上的血漬還有和野牛搏鬥時沾上的污漬。
他知道周野愛幹淨,所以回來的之前特意洗了澡,卻沒想到最後還是一身污穢的和他見面。
“他暫時沒事了,你們先去忙自己的吧。”
周野對站着的幾人道。
這一會兒功夫,小涼就帶着春花和黑犀幾人把他的家當都搬了過來。
因為他習慣把東西整整齊齊地碼在竹筐裡,所以收拾起來也很快。
兩個放雜物的竹筐,一個石鍋,一個水桶和兩張獸皮,這就是他全部的财産。
他對小涼說:“剩下的那些幹草你們分着墊在獸皮下,又軟和又保暖,天氣冷了大家晚上可以擠在一起睡,把小花和小鍋擠在中間,小孩子更怕冷。”
他好像總有操不完的心,即使是剛到這個世界時迫不及待想要搬離的大洞,如今離開也滿是牽挂。
小涼這會兒都有點想哭了,他跟大洞的其他人雖然關系也好,但周野哥不同,跟着周野哥做事的時候他格外高興。
周野有種自己出嫁的詭異感覺,但看少年眼淚汪汪,還是哄了哄。
他安撫道:“等來年春天我們還是要一起工作的,又不是就見不到了。”
“嗯!”小涼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天越來越冷了,外面的雪也開始變大。
族長他們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些獵物回來,這會兒正挨家挨戶的分,天太冷了,就不讓大家下去了。
送到白澤洞裡的時候,族長多給了他們兩根帶了很多肉的大骨頭。
“要是擱以前,白澤這個傷勢在我們看來就是死定了,但這次不一樣,我知道白澤一定可以好起來。養傷的時候要吃點好的,這個大骨頭熬湯特别香,你倆多喝點。”
族長把大骨頭放在他的竹筐裡,叮囑道:“要是需要幫忙就到門口喊一聲,不管多大的雪我都會來,聽到了嗎?”
周野有點感動,他認真點頭,“放心吧族長,如果真有需要,我不會客氣的。”
“好好好,這就對了,我們是一個部落的,大家就是要互相幫助。”族長哈哈笑,一年的忙碌下曬的黝黑的臉上是憨厚的笑容。
“還有那隻野牛,因為那是白澤自己殺的,所以屬于白澤,我一會兒下去處理了給你們搬上來。”
周野道:“族長,你把那牛的肉分了吧,到時候把分給我們的肉和牛皮牛角給我們就行。”
“行,”今年食物多,族長也不勸他,“我一會兒給你送過來,還有這個,你的菜幹,春花給你收起來了。”
他遞過來一個卷起的竹席,裡面是周野的菜幹。
“先放地上吧。”我現在不太想看到它。
送走族長,洞裡又恢複了寂靜。
以前每次見面都黏人又鬧騰的某人此時安靜地躺着,周野感覺有些不習慣。
他摸了摸白澤的額頭,觸手溫涼,沒有發燒。
他松了口氣,起身收拾他自己的東西,歸置歸置和白澤的放一起。
這般猝不及防地同居其實是他沒想過的,但感覺也沒有十分抵觸。
他一點一點收拾着兩人擁有的财産,一種居家過日子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感覺好像也不賴。
等他收拾好大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這期間族長送來了野牛的皮肉和角。
心懷愧疚的大樹兩人來幫他們的洞口堵上了石頭,隻留下細細窄窄地一條用來通風和進出,也被周野拿木闆和獸皮給遮住了。
忙完的兩人走到白澤床邊,看着昏睡的白澤,内疚地說不出話。
兩人覺得都是他們沒用才導緻了白澤受傷。
周野平靜道:“這不能怪你們,你倆本就有傷,那野牛又和瘋了一樣,對付不了也是正常的。你們要這麼說,那都怪我為什麼不好好在洞裡待着要下去,不然說不定那野牛也不會過來。”
“不是這樣的!”大樹打斷他,“我們猜是因為之前的獵物裡有他的孩子……”
“弱肉強食,适者生存,本就如此。”周野道:“它的孩子被我們抓到是這樣,我差點被它殺死也是這樣,都是命數,誰也怪不了。沒事的,回去吧,白澤不會有事,你倆也不用内疚。”
送走二人,周野回到石竈邊,又塞了些柴,火焰又變大了些,火光照亮了黑暗的洞穴。
周野坐在白澤床邊,又摸了摸他的額頭,低聲道:“我牛已經吹出去了,你可不能讓我丢臉,不可以有事。”
就在這時,像是聽到了他的話,白澤眼皮微顫,睜開眼後像是回不過神,直愣愣的看着房頂。
第一句話是:“好軟啊,我是已經死了嗎?”
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