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坐在床邊的周野的瞬間,迷迷糊糊的白澤瞬間就清醒了。
他有些着急地想坐起來,語氣焦急道:“你沒事吧周野?”
本來有些無奈的周野看到這一幕心裡酸軟,他淺笑,“我能什麼事?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傻子!”
聽到他沒事,白澤放心地躺了回去,他神色有些認真,“我才不傻,我要是沒沖上去,眼睜睜看我喜歡的人受傷,那我才是傻了。”
周野被他這一記直球打的心裡一顫,面上卻是摸了摸他的額頭,語氣有些不自然,“是是是,你最聰明。”
周野冰涼的手覆在額頭上,白澤惬意地蹭了蹭,這才有空關心自己的情況。
“我的腿上怎麼綠綠的?這是什麼?”他嗅了嗅,“草?”
“咦?這是哪?怎麼和我的山洞這麼像?”
周野這下是真的哭笑不得了,“說你傻還不承認,這就是你的山洞。你腿上敷的就是草,但準确來說應該叫‘藥’。”
“可我的山洞……”白澤看着那些陌生又熟悉的東西,腦中靈光一閃。
他驚喜道:“難道、難道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了嗎?!”
“是呀,”周野故作苦惱,“誰讓某個人受傷了呢?我不照顧他還有誰來照顧他?”
白澤先是驚喜,但沒過一會兒他的神情就多了些不安,他手指繞着獸皮被的毛,聲音低低的,“沒關系的,你不用因為我受傷這件事有負擔,不管怎樣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不用自責。”
周野笑了,他本來是坐在白澤的床位,方便扭過身子和白澤面對面講話。但聽到這句話後他挪到了床頭,坐在了白澤的腰旁,彎下身子在白澤微熱的臉頰上輕吻一下,然後就這麼貼着他的臉輕聲道:“我搬過來,其一是因為要照顧你,冬天來了你又受傷了,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其二嘛……”他故意拖長音調就是不說,在白澤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他的時候“吧唧”一口親在了白澤唇上。
“其二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想和你住一起。就算沒有這件事,明年春天我也打算和你舉行伴侶儀式然後正式住到一起呢。”
白澤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響,巨大的驚喜将他砸得暈頭轉向,他恍惚地貼上去,喃喃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哈哈。”周野沒忍住笑,貼在一起的唇因為他笑時顫抖而互相磨蹭。
“當然不是做夢。”周野眉眼柔和,“等春天來了百花盛開,我們就舉行伴侶儀式,好不好?”
“好好好……”白澤依舊覺得暈暈乎乎,但一聽到這句話,他一瞬清醒,立刻答應。
周野終于發現了不對,他又摸了摸白澤的額頭,感覺溫度比方才高了不少。
他面色一變,從白澤身上下來,“你發燒了。”
白澤已經不太清醒,但還是努力回應他,“發燒……是什麼?我……沒發l情啊……”
周野被他直白的話搞得一陣臉熱,但現在不是調情的時候,“你别說話了,來,喝口熱水。”他給白澤端了一杯溫水,然後給他把被子掖緊。
“睡吧,等你醒過來就沒事了,我會照顧你的。”
白澤昏昏沉沉,他伸手拉住周野的手,“下面……冷,你到床上……”
周野拍拍他的手背,“我待會兒就上去,你先睡,乖。”
白澤沉沉睡去,周野把他的胳膊也塞回被子,然後端了一盆水放到洞外,被外頭呼嘯的寒風一吹,水立刻變得冰冰涼涼。
他拿了塊小獸皮毛巾浸到水裡,擰一擰給白澤敷在額頭。
又兌了一盆溫水,給白澤擦手臂窩、腋窩和膝蓋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