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軌不可置信的笑了笑:“原來是找打。”
說着,包間的門忽然被人粗魯的破開,不知道從哪竄進來了一幫打手。
“這不就來了嗎?”李試月聳了聳肩。
話落,阿慵帶着一煙進來了,臉色沉沉,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李星軌當即站起身來和李試月拉開了距離退到了角落裡去。
“你想請我看的戲,是拿Cynthia的命來演的是嗎?”
李試月微微蹙眉:“什麼?”
“你知道了什麼對嗎?出現在她們口中的秘密,也就是導緻Cynthia被權衡逼供的秘密,你知道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李試月站起身來:“Cynthia?鹿鳴嗎?”
“我一直等在這裡也是想知道出了什麼事,她聽到了什麼讓權衡不惜冒着和顧津若決裂的風險去逼迫鹿鳴?”
“你和微光莊園的關系總比我和她們要強,我還想問你去一趟聽到了什麼呢。”
阿慵眸光微沉,想起了些什麼:“我倒是聽到了權衡的質問,西子的死,和北盟的仇恨,但僅此而已。”
“你說什麼?”李試月眸子一凜靠近了她:“西子的死,怎麼會牽扯上她?”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說清楚?”阿慵摁住她的肩膀忽然把人往後一拷:“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琢磨。”
“但現在,我們先把這筆賬好好算算。”
“哎等等!”李星詭連忙喊停朝門外挪。
“其實這件事它和我是一點關系都沒有的,我也不清楚李試月要搞什麼鬼,我隻是正常去微光莊園赴宴給K老爺子賀壽,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在這還挺礙眼的吧,我就先撤了。”
“撤?”
阿慵把李試月丢給了那群打手,轉過身來看着李星軌:“你以為你在PM醫院做的那些事我不清楚嗎?”
“看在以往的面子上這次我不追究,我勸你不要跟她走那麼近。”
入夜,小雨伴随着夜幕降臨,顧津若書房的燈又亮了起來。
門外,三輛黑色的車在雨中停着,克萊兒望了望顧津若書房的方向,微微歎息。
“她在開會。”權衡道:“這時候讓她自己待着吧,别打擾她了。”
“好了,我會把她送回去,她的事不用你們操心。”阿慵把鹿鳴拉到自己這邊,給她撐着傘。
“這話你說沒用,”克萊兒看向她:“我們會尊重她的選擇,希望你也是。”
“當然。”阿慵理所應當的應下。
說完,克萊兒從兜裡掏出一張卡塞進了鹿鳴手裡。
不等她拒絕克萊兒立即道:“拿着它,這是你在微光的工資,還有幫你追回來的三千萬,本來就是屬于你的。”
“三千萬?”鹿鳴微微蹙眉看向阿慵問道:“老院長不是說我父親是和白濟來一起長大的發小嗎,是假的嗎,那這個錢怎麼回事?”
阿慵點頭,“鹿院長口中你的父親隻不過是地下工廠的一個成員,的确是白濟來的發小,名叫金利,後面他投到了地下工廠白濟來不知情隻以為他生意做大了,所以這隻是一個煙霧彈。”
“白濟來也一直以為你是金利的女兒,至于那三千萬,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金利死前的确做戲把你托付給了白家,後面就像鹿院長說的那樣,白濟來占了這些錢。”
“所以拿着吧,這确實是你的。”
鹿鳴坦然接受,但下意識望向了顧津若的方向,她那棟公寓,隻有書房亮着燈,但拉着窗簾什麼都看不到。
“她在忙……”克萊兒解釋道。
“上車吧,雨要下大了。”
鹿鳴點頭。
克萊兒立即靠近權衡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胳膊。
權衡抿了抿嘴,開口道:“Cynthia,抱歉。”
鹿鳴回頭看她,眼裡依舊有些微的恐懼,不露痕迹的往阿慵身後躲。
“不用跟我說,我是鹿鳴,不認識Cynthia。”說完,她最後看了一眼顧津若的書房,轉身上了車。
權衡輕聲歎息,撐着傘沒再說話。
“我會看着她,照顧好她,你們還是注意K老爺子的身體吧。”
“那你呢?”
阿慵蹙眉:“…什麼?”
權衡凝眉,冷聲道:“我說你呢?地下工廠和微光教堂現在有了共同要守護的人,還要繼續劃開楚河漢界嗎?”
“直接說你的意思吧。”
“你來這裡一趟,無論是為了什麼,都會引起南協的側目,沈封可惦記地下工廠很久了,現在開始扶持當初和你競争的那位師妹了,地下工廠要麼是讓Cynthia繼承,名正言順,徹底斷了她們的念頭。”
“要麼,就和微光教堂恢複往來,畢竟那頭老虎盯着的是我們,難道不應該聯手對抗嗎?”
阿慵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的确是我在考慮的,現在Cynthia的存在已經被她們知道了,兩家聯手才能更好的保護她。”
“有Cynthia為紐扣,我相信我們之間的聯盟就是最堅韌有力的。”權衡道。
破天荒的,兩人握了手,“但一碼歸一碼,你對Cynthia造成的傷害,我也不會忘。”
“好,有什麼報複我都受着。”
聞言,阿慵微微颔首轉身上了車,三輛車自她們面前開走,駛入了夜雨中。
書房裡,克萊兒敲開了門。
顧津若聞聲摘下了眼鏡,低聲問道:“走了?”
克萊兒點了點頭,“前廳開飯了,去吃點吧?”
顧津若搖搖頭捏了捏眉心:“不吃了,待會兒還有個會,你去吧。”
克萊兒沒再多話,點了下頭關門離開,這種時候确實要給她一些空間。
聽到克萊兒走遠的聲音顧津若緩緩歎了口氣躺在了座椅上閉着眼,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一切都清空了結束了,今後她的世界裡又隻有開不完的會議和忙不完的工作了。
枯燥,單調,沒了色彩。
拉開抽屜,裡面靜靜的躺着那條月光石手表,和她一樣,是一條被人抛棄的手表。
顧津若握在手裡,摩挲着,慢慢收緊。
走了……
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了吧?
餘生,她隻有微光集團一個冷冰冰的公司值得她惦記,為之奮鬥了。
一滴淚落到了表盤上,她一手攥住心前那片衣服緩緩将自己縮了起來,泣不成聲。
她該怎麼去适應一個人的生活,短短幾個月,好像已經忘了以前一個人是怎麼過的了。
不過還好,我們生活在同一個星球上,呼吸着相同的空氣,今後擡頭見到的也是同一個太陽,怎麼能算分離呢?
隻是我們不适合靠近而已。
顧津若靜靜的趴在了桌子上,聽着夜雨拍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努力安撫着自己久久難平的情緒。
窗外的雨來的兇,但也恰好有這場雨,遮住了她此刻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