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和姜琉璃一張床睡了一夜,姜琉璃唠叨了一晚上,但具體說的什麼鹿鳴也記不清了,她睡得很早。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七點三十,姜琉璃還絲毫沒有要醒的迹象。
鹿鳴敲開了她們的房間,想着顧津若應該已經起床了。
“裴總監?”
開門的是裴西湖,她穿了一條睡袍朝鹿鳴點點頭便轉身先進去了。
看這樣子裴總監昨晚被趕出來是來投靠顧津若了。
鹿鳴進來關上了門,掃視了一圈客廳沒見到顧津若。
“她在洗漱。”
“哦,好。”鹿鳴也打算回自己房間去洗漱,視線卻被沙發旁邊的畫闆吸引。
與其說畫,不如說是被畫中的人吸引了。
是一副油畫,一個裹了深綠色綢緞披肩的女孩坐在一片枯萎的草地上,後面的背景就是一座白色的教堂。
鹿鳴頓住腳步,薄唇輕啟微微怔住。
畫中的女孩五官很清晰的描繪了出來,分明就是自己。
“這是顧津若畫的嗎?”
裴西湖微微蹙眉,沒說話。
壞了,顧津若昨晚怎麼沒收起來?
“裴總監你不舒服嗎?”看着裴西湖臉色不是很好的站在一旁也不說話,鹿鳴出于禮貌問了一句。
“呦呦?”
顧津若聽到聲音走了出來,看到鹿鳴站在西子的畫像旁邊心下一驚,昨晚同裴西湖喝了點酒一時忘了收。
裴西湖輕歎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進了洗漱間。
顧津若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西服外套,裡面是一條同色系的V領長裙。
妝容完美,配飾齊全。
“你收拾完了啊。”鹿鳴和她打了聲招呼就蹲到油畫前細細的端詳起來。
顧津若慢慢靠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緊張的垂下眸去看鹿鳴,還是聽到了她最不想聽的那句話。
她滿臉笑意的擡頭指着畫裡的人看向自己,問:“你畫的是我嗎?”
顧津若瞥了一眼油畫,又看了看眼前的人,扯出一抹很勉強的笑來艱難的點了點頭。
鹿鳴果然很高興,小心翼翼的湊近了看。
忽然,她微微蹙起了眉,面露疑惑。
“這鼻梁上怎麼多了一顆痣?”
她擡頭又看顧津若。
“不小心碰到了一點,剛好和這幅畫挺搭的就留下了。”
她聲音很輕,顯然是底氣不足有些心虛,偏偏鹿鳴挺高興也沒察覺到。
“還沒幹好吧?要把它放在哪裡?”
鹿鳴掃視了一圈,起身把畫闆拿去陽台處。
顧津若神色複雜的看着鹿鳴的背影,眸光暗了暗。
“就放這兒吧,等我們晚上回來就差不多了。”
“我先去收拾一下。”
南境,明珠灣
“你們幾個趕緊驗貨,今天阿慵姐會到場,整個明珠灣都必須一級戒備。”
江星軌混迹其中壓低了帽檐準備跟着這隊人去看看這地下工廠這次究竟做的什麼買賣,竟然讓深居簡出的阿慵親自出馬。
“等等。”
控制中心走出來一個女人叫停了在場人的動作。
訓話的中年男人看到立即上前點頭哈腰的陪笑着:“煙姐,外頭風大有事您吩咐一聲得了,怎麼還親自出來了?”
一煙沒接話,掃視了一圈指着李星軌幾個人道:“阿慵姐要和對面談判,你們幾個手腳利索的守在外間随時準備扣人。”
李星軌無聲輕歎,小心的看了看自己周圍的幾個,原來她誤入打手組了啊。
這一趟倒是有意思。
“這個價錢,阿慵姐不滿意嗎?”一個金發碧眼的俄羅斯美女說着蹩腳的中文和阿慵交流着。
阿慵沒說話,一煙接上:“上次你們老闆親自來報的價是3900一噸,怎麼不出半年這碳素鋼就漲到4100了?還是說你們過河拆橋靠着我們阿慵姐打開了南境的市場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一煙作為阿慵的副手代表了阿慵的一切意思,這番話落下,外間就緒的人手已經抄了家夥時刻準備沖進來。
李星軌聽着裡面的對話,似乎猜到了對方是誰,近些年和南境有碳素鋼生意往來的就那一家,而且和李試月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