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帝明顯有些吃驚,“哦,看來他也盯上陳家了。”
他不滿足于此,接着問:“下毒的人呢?”
劉辛清楚自己雖然還未找到兇手,但現下交代調查進度尚可保自己一命,“聖人,公主周圍全部都查了一邊,唯有一人未查。”
陶帝眯了眯眼,“那人是她母親留給她,陪她長大的……罷了,你去查吧,查出任何線索都盡管交代。”
劉辛見眼前之人的怒氣有所平息,便露出絲絲笑容,“臣告退。”
——
一早醒來,秦恒就去上朝了,紫花向王熙打聽徐賾的去向,隻得到“将軍說等他回來自會給公主交代”一句。
林一得知後面無表情,隻安慰紫花,“你放心,我會保他的。”
一旁的紫花眼淚止不住地流,林一便讓夢憐陪着她。
近晌午時分秦恒才回來,紫花連忙進院請林一過去,但林一猶豫了。
“公主,求你了,救救他。”
紫花雙膝跪地,林一有些猝不及防,伸出手就要去扶她起來。
恰此時,秦恒派王熙前來傳話,“公主,将軍請您一人過去。”
紫花怔在原地,又跪下,“公主,不管他做了什麼,求您保他一命。”
未等林一回答,紫花便被夢憐拉住出了大堂。
一路都是碎花殘柳,原來此處是書院,她不曾來過的地方。
秦恒眉間未有怒氣,那是他内心平息的結果。他拿出一封信放在林一面前,問她:“公主,是你寫的嗎?”
林一看了看,這是她寫給徐赜的書名,因此林一有些疑惑,開口問:“'這不是我寫給徐赜,讓他給書會幫忙去抄書的嗎?”
可她突然發現這字雖然和她的字很像,卻不是她寫的,因為這封信裡面被加入了另外一本書《詩夢話》;林一确信這絕對不是自己寫的,因為她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本書。
盯着這張紙看了許久,她才發現他們的第一個字連起來是“四(寺)十(詩)日起(啟)事(詩)。”
林一不敢相信,這是偶然嗎?可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幾本書而已,又哪裡值得秦恒大動幹戈。
陶肇把他從奴隸市場買下送給自己,自己又為他在秦府找事做,甚至還在秦恒面前稱贊他、維護他,可如今換來的是什麼?
赤裸裸的利用。
見王熙帶着徐賾進來,林一朝徐賾那看去,雖換了一身衣服,但也能看出徐賾已經經曆了酷刑。
這時秦恒雙眼直視林一,多年來的審訊讓他明白人的眼睛不會撒謊,“公主,這紙和你當時給他的那張可一樣?”
林一聞言避開秦恒的目光,心裡的怒氣早已變成烈火灼燒她的心,她眉間緊皺。可腦海裡響起紫花的話……要保他一命嗎?
她看了眼徐赜,他低着頭,看不清他是否有愧疚,她頓了頓,但還是帶着略微不平的聲音道:“一樣。”
後又堅定地擡頭,繞過秦恒的雙眼看向前方,“有什麼問題嗎?”
秦恒眼眸中多出血絲來,臉上慢慢失去所有生氣,直視林一的雙眸也變得無比深邃。
他這樣利用她,她居然還要保他,為什麼?
徐賾聞言,揚起臉龐偷偷看了一眼林一。她肯定對自己很失望吧,利用她,欺騙她。
想起這些,徐賾低下頭,指甲緊緊扣着自己的大腿,仍它流出血來。
秦恒收回紙條,又示意王熙拿出火折子,幾人眼看着那紙條變成黑墨的灰燼。
林一心虛地咽了咽口水,隻聽秦恒冷笑了一聲,“公主,把人帶走吧。”
紫花一直等在門口,見兩人回來知道徐賾已經安全,但細看徐賾毫無生氣的唇色,“徐大師,您這是怎麼了?”
“下去休養吧!”
林一隻留下這一句,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後來喊紫花進屋來,“紫花,徐賾不能留在我身邊了。我現在給你們成親的機會,你們成婚後你和他離開。”
紫花猛然瞪大雙眼,“公主,發生了何事?”
“你知道了反倒不好。若你願意,我去和将軍說。”
紫花很快從驚訝轉化成驚喜,而後有些害羞,支支吾吾地說:“我怕徐郎君不願意。”
林一提了提嘴角,“他會願意的。”
她派了兩人将徐賾安置到了另一間大房,但禁止徐賾出門。下午他便提出要見林一,林一派人回,“你傷未恢複,先養傷。”
如此,徐賾才放棄了念想。